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 第184章  萧南淮不对劲!

镂雕的盒盖,内外双图。
并蒂莲!
陆未吟让尖尖把萧南淮送的东西全部拿到桌上来,对着灯仔细翻看。
还真叫她看出问题来了。
机关妆盒的盖子上绘刻着繁花图,繁花外围部分,她一直以为是写意的云烟,实际是一对环翅的比翼鸟。
而那只会发光的菱镜,得同时转动镜框上一对遥相呼应的花鹊才能亮起。
当时只道是设计机关的人思虑不周,明明可以做成转一只就亮,偏弄得如常麻烦,此时才知道这‘一对’花鹊另有深意。
其他那些物件也都有极其隐晦的暗示,得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而陆未吟并不好这些奇巧之物,拿到手随便把玩两下就收起来了,以至于今天才察觉。
难怪她觉得萧南淮近来对她的态度有些亲近过了头,当时还想着两人时常走动,比以往亲近些也无可厚非,或许是她性子冷清,一时有些不适应。
采香将菱镜放在桌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开口,“小姐,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陆未吟让她找个箱子把东西收起来,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外头卖的玩意儿,来来去去不就是那几个花样子。”
采香和尖尖对视一眼,一个收东西,一个继续备纸笔,未再多言。
两盏灯一近一远,陆未吟专注于笔尖的黑眸如同落了星辉的深沉夜幕,平静中暗藏风云。
她并不愿意多想,可陆欢歌前世曾说过,萧南淮花言巧语骗了她的身子,又弃了她。
陆未吟曾将前世境况简单还原,推演陆欢歌和萧南淮之间最有可能发生的故事。
陆欢歌性子娇纵跋扈,在侯府过得并不如意,而萧南淮待人温和有礼,故此陆欢歌与他走得较近。
那时候萧西棠已经溺毙,萧东霆的腿没被治好,萧南淮极有可能会代替他成为侯府世子,以陆欢歌的处事观念,女子得依附男子而活,所以她很有可能向萧南淮自荐枕席,甚至用些手段使木成舟。
出了此等丑事,侯府容不下陆欢歌,于是将她远嫁千里。
根据两人的性情,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但现在,陆未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萧南淮主动?
这些暗藏心思的小玩意儿若是送到陆欢歌手里,以她对男女之事的敏锐,肯定会很快察觉,再一拍即合。
萧南淮必然不是真心喜欢陆欢歌,否则也不会将她远嫁,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又图的什么?
而且现在的她,和前世陆欢歌的处境也全然不同。
莫非又跟宁华郡主这个头衔一样,乃是不同成因导致的与前世重叠,殊途同归?
陆未吟百思不得解。
翌日,大晴。
陆未吟一身劲装,在太阳底下活动筋骨,手中龙吟枪舞出一片紫光。
萧南淮来了。
他脸上的烫印早就消了,胳膊上的夹板也已取下,只是老太君不放心,让他在家多养一阵子。
公子如玉,行进间衣袂翻飞,风度翩翩。
萧南淮开门见山,“阿吟,你有空陪我去伯爵府探望一下外祖母吗?”
长枪骤然落地,卷起的劲风逐渐散去。
额上的汗珠被太阳照得发亮,尖尖递来锦帕,陆未吟一边擦汗,一边迎着萧南淮进厅,不解的问道:“二哥不是应该找大哥阿鸢同行吗,为何找我?”
她和江家毫无关联,怎么也轮不着她去探望。
萧南淮面色如常,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阿鸢小时候去伯爵府,恰巧碰上外祖母发病,提着凳子追着她撵,自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去了。至于大哥……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大哥和外祖他们关系不太好。”
两人落座,陆未吟好奇问道:“为何关系不太好?”
萧南淮微微抿唇,沉默着垂下头,片刻后抬起来,坦荡又坦诚的回答,“可能因为当初大哥伤了腿,久治不愈,外祖父曾提议让父亲请封我为世子吧。”
采柔奉上热茶,陆未吟端起来浅啜一口,“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永昌侯府世子至今未定,按理,这世子非萧东霆莫属,他不仅居嫡长,而且年轻有为。
老太君也曾说过,永昌侯原打算等萧东霆成家立室后便进宫为他请封世子,可就在他和卫时月谈婚论嫁时,萧东霆遇刺断腿,此事便搁置了。
在这件事上,萧南淮确实处境微妙。
可若真要抢世子之位,在萧东霆坏腿那段时间,萧南淮就应该费尽心机争取,而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御林军,连家都难得回一次,所以此时听他自己提及,陆未吟也只当是自嘲。
“你方便陪我去一趟吗?我若自己去,外祖父他们必定要留我,我只想探望一下外祖母,并不想待太久。”见陆未吟不说话,萧南淮又问了一遍。
言下之意,只是借她脱身而已。
陆未吟眸光微动,站起身,语气如常道:“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陪二哥去一趟吧。现在吗?”
听到她答应,萧南淮愣了一瞬,极快的收拢眉心,又马上舒展,提起嘴角笑道:“明日下午吧,通常下午的时候外祖母的状况会好一些,我到时候来叫你。”
陆未吟应好。
事情谈妥,萧南淮告辞离开,刚走下檐阶,忽听得陆未吟叫“二哥”。
萧南淮疑惑回头,“还有事?”
陆未吟快步跟上去,“二哥,谢谢你。”
“嗯?”萧南淮有些懵,“谢我什么?”
明亮的光线下,陆未吟眉眼舒展,眸光清亮毫无遮掩。
“谢谢二哥真诚待我。我至今记得,初来侯府不久,二哥猎到一头鹿,分友人一半,其余送回侯府,尽管所剩不多,二哥还是特意交代人给我送去一份。”
萧南淮愣住,甚至有些无措,“不过是一点鹿肉,你不必……”
“鹿肉虽寻常,此份情谊却难得,阿吟永记于心。”
陆未吟将他送到院门口才折身回去。
萧南淮突然想回头看看,但是忍住了。
袖间的手攥得极紧,再松开,于掌心留下一片月牙印。
阳光亮得晃眼,抬头直视,眼眶很快开始发热,像是有东西想往外涌。
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自嘲似的笑笑,萧南淮回到乘风轩,关上门,坐进窗边的松木摇椅慢慢摇着。
摇椅还是没加软垫,硬梆梆的硌着肉。
挺好,太舒服容易让人沉沦,反而是不舒服才能让人保持清醒。
窗外阳光仍旧明亮,丝丝缕缕,努力又无力的探入檐廊,却怎么都无法探进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