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到嘴边，最后化为了一句抱歉。
“喝酒了？”
霍宴清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和沈怀绪在一起，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藕断丝连的样子。
只是一脸疼惜的问她是不是喝酒了。
姜知意吸了吸鼻子，点头：“是，我舅舅不见了，我来找我舅舅。”
“先回去，这里我来解决。”霍宴清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揽在怀里，朝外走。
从玻璃门出去，晚风拂顶，姜知意只觉得头更晕了。
保镖打开车门，霍宴清扶着她坐了进去。
眼前的男人嘱咐她先回去休息，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臂。
“霍宴清。”
“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对不起，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的。”
她的手里有董云成的把柄，也有高琳琳的，如果沈怀绪不出来捣乱的话，她可以保证将舅舅救出来，也有把握自己全身而退。
可
她抬着小脸，顶光将她的眼睛照的水光潋滟。
许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她的声线软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清甜。
霍宴清眸子黯了黯，喉结滚动，半晌，才低声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车门关上，姜知意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光影之中，困在眼眶里的眼泪，缓缓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尤其是在见到霍宴清的那一刻，那种莫名的情绪瞬间到达了顶峰。
西装外套上全是他的味道，清冽的木质香在四周起起伏伏。她闭上眼睛，纷乱的心绪好像被香味指引着慢慢的整理清楚了。
车子缓慢没入夜色。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姜知意拿出手机看到是舅妈的时候，连忙接通。
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杨美茹喜极而泣道：“知意，你舅舅没事了，这个死老头子出去应酬喝多了，居然在酒店睡着了。”
“你别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知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转念想到高琳琳，顿时心生疑惑。
还不等她问出口，杨美茹给了她答案。
“多亏了霍总，知意啊，你替舅妈好好谢谢霍总，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姜知意微怔：“是，霍宴清？”
杨美茹点头：“是啊，你记得问问，提前跟舅妈说，舅妈好提前准备。”
两人说话的时候，对面隐隐传过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
不等姜知意有所反应，杨美茹继续开口道：“你舅舅醒了，我去照顾你舅舅，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姜知意无力地垂下手，望着外面稍瞬即逝的璀璨灯火，才平复下来的心瞬间又乱了。
手机屏幕还在亮着，通话记录上，霍宴清的名字格外惹眼。
她不想欠他的，偏偏越欠越多。
姜知意靠在软椅上泄了口气，忽然觉得头更疼了。
在掌心来回翻转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拿到眼前看了看，是高琳琳。
刚一接通，对面火气冲天的声音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姜知意，你把我哥藏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