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走后,我立刻派人去京城,找到了我当年安插在柳府的一个远房侄女,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
这一打听,果然问出了蹊跷。
侄女在信中写道:
【姑母,表哥他最近好得很啊!前阵子是听说被御史参了一本,但没几天就官复原职了!听说是柳大人在陛下面前求了情,还主动捐了五万两银子给国库,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今儿傍晚我还看见表哥和柳氏小姐一起坐车出门去听戏了!一家人好着呢,不像闹翻的样子啊……】
【哦对了,前几天您那位前夫陈伯言也来府上了,走的时候还是表哥亲自送到门口的,手里还提着不少礼物,关系好着呢……】
看完信,我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他竟然伙同他的岳家和那个我恨之入骨的男人,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骗走我手里那本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账簿。
而我,竟然还对他有过心软。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在关了灯的绣坊里,静静地坐了一整夜。
真相比我最坏的想象,还要肮脏和不堪。
这就是我的状元儿子,为了他的青云路,不惜将我这个亲娘,算计到骨头渣都不剩。
天亮之后,我没有去钱庄。
我叫来我最信任的徒弟,让她将我早就备好的一本假账簿,和一封信,送去陈辞下榻的客栈。
从此以后,我真的,再也没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