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雨,你别得寸进尺!”
徐山海的声音里裹着怒火,桌角被他攥得泛白。
温时雨抬眼,声音轻得像落在肩头的雪,漫不经心:“徐总这话说的稀奇,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帮你洗干净冤屈,难不成还洗错了?”
这份云淡风轻,反倒让徐山海更气。
他纵横商场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
如今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攥着把柄算计,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烧破理智。
“别跟我打哑谜!你不就是想拿这事威胁我,逼蓁樾签下合约?”
他话锋陡然转厉,眼底满是笃定的算计:“你该清楚,金融圈本就是男人的主场,女性想站稳脚跟有多难。金字塔尖的资源就那么点,我要是故意往外传些蓁樾靠手段逼签的话,你猜外人会信谁?”
他料定温时雨会顾忌。
毕竟女性在职场的名声,经不住半点流言磋磨。
见她垂着眼不说话,徐山海以为拿捏住了她的软肋,语气松了些:“这样,你把视频删了,我现在就签合同。就当今晚这事没发生,如何?”
“徐总这招,怕是用过不少次了吧?”
温时雨终于抬眼,眸底淬着点讥诮,故意晾了他半分钟,才慢悠悠开口。
“要我答应也成,但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突然毁约?”
之前两边团队沟通得好好的,没道理临了变卦。
肯定有猫腻。
“你问了又如何?”徐山海梗着脖子,语气倨傲,“那是你惹不起的人!”
温时雨心里已然有了数。恰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响起,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
徐山海的脸瞬间白了,指着温时雨的手都在抖:“你疯了?事情闹大对你有什么好处!”
温时雨没理他,将手机里的视频递过去,声音冷静:“警察同志,我严重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麻烦你们加大调查范围,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
“我们会彻查清楚。”
话音刚落,先前被控制在角落的胖男人突然慌了神,挣扎着大喊:“不关我的事!是徐山海给我的房卡!我是被他骗的!”
“这话,你留着跟审讯的同志说吧。”
冰凉的金属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徐山海被押走时,周瑾澈才从洗手间出来。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稳稳裹住温时雨微凉的肩头,温热的大掌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声音低沉:“走吧,回家。”
温时雨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外走。
到了走廊才发现,不少住客正扒着门缝张望,目光里带着好奇与探究。
她下意识想低头,却听见周瑾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安抚的力量。
“抬起头,该羞耻的不是你,是那些作恶的人。”
心口的凉意,瞬间被这句话焐得发烫。
出了酒店,雪下得更急了,鹅毛似的雪片砸在伞面上,簌簌作响。
周瑾澈停在路边的车,早已被厚厚的积雪埋住了大半,车轮陷在雪地里,显然是开不了了。
“雪太大,今晚走不了了。”
温时雨望着漫天风雪,犹豫了几秒,“去我住的民宿吧,离这儿不远。”
折腾了一晚上,她累得眼皮发沉,看周瑾澈眼底的红血丝,想必也没歇过。
回到民宿时,大堂里暖融融的。
老板和老板娘正围在火炉边烤火,见温时雨进来,老板娘立刻热络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