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但见不得光的那种。母亲是乡下人,当年被他玩弄感情,生下我后就被扫地出门。我一直住在南城的老房子里,靠着母亲做零工勉强过活。以前他恨不得把我踢得远远的,最好永远别踏进京城一步,可不知哪天他脑子抽了,突然又要我回京都,还说要把所有家产都留给我。”
这情况跟傅砚清掌握的情报差不离。
但他装出一副头回听说的模样,眉头微挑。
“还有这种天上掉金砖的好事?那岂不是说,你明天就能继承百亿资产,一夜之间变成豪门千金了?”
郁菲白了他一眼,嘴角讥讽地扬起。
“你真会做梦。这千金的命给你,你敢要吗?你以为林家是慈善堂?你以为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会乖乖认我这个‘野种’做妹妹?他们恨不得我死在回京的路上。”
想起过去的种种遭遇,她心里就一阵发狠。
她记得七岁那年,林家老太太寿宴。
她偷偷混进去,只为了见父亲一面。
结果被人认出身份,几个家丁直接把她拖出去,扔在雨夜里。
她发着高烧,躺在泥水里哭了整整一夜。
那些郁家人,每一个都恨不得她消失。
她恨透了他们,真想把那些高高在上的面孔撕个粉碎。
看看他们所谓的体面和尊严,在血与痛面前还能剩下多少。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懂不了。”
她收回思绪,语气平静了些,却更显冷意。
“我今天跟林明远打了个赌。只要我能把傅砚清亲自带到他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我没骗他,他就得放我自由。从此以后,不准再干涉我的人生,不准安排婚姻,不准动我一分钱遗产。”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宴会厅门口的灯火辉煌。
“不过看这局势,林明远是消停了,可能是真的老了、累了。可林馥玥和昱雅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一个是从小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林家重点培养的继承人,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必须拔除的钉子。”
想到这儿,郁菲非但没怕,反而冷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她们太蠢,每次想整我,背后算计来算去,最后全变成了自己给自己挖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得还是自己。”
在一旁暗中替她摆平过几次麻烦的傅砚清,站在阴影里,双手插在西装裤兜中。
那里面掺杂着无奈、好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你这运气,还真是没谁了。”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郁菲点点头,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
“可不是嘛!我寻思着,最近这几次化险为夷,绝不是巧合。说不定是老天开眼,看我这些年太苦了,终于打算补偿我一下。所以啊,我得抽空去庙里上柱香,好好拜拜菩萨,求她老人家保佑这好运别断了,最好能一路顺风顺水到年底。”
傅砚清轻嗤一声,眉梢一挑。
“我看你最该谢的不是菩萨,是我才对。好几次你差点在众人面前露馅,要不是我及时出面帮你圆场,你早就在社交圈里臭名远扬了。你当时还信誓旦旦说要请我吃饭,结果呢?连顿火锅都没兑现。”
郁菲闻言,斜眼瞥了他一眼,眼尾微微一挑,语气懒洋洋的。
“别光惦记着饭了,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着吃。现在当务之急是,咱俩怎么在这场拍卖会上不露馅。你确定你能演好傅砚清吗?”
傅砚清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说实话,还真有点别扭。毕竟,平时我都是做自己,不用刻意去‘演’。现在却要装成别人眼中的‘傅砚清’,还得让所有人都信,这可不容易。”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演才像?”
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郁菲还真低头琢磨了一下,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