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几分钟，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有年轻女孩低声惊呼“好漂亮的裙子”。
也有中年妇人皱眉打量，像是在猜测她的来路。
还有几个街头摄影师举起相机，悄悄对准她拍照。
郁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她犹豫该去哪儿打发接下来的时间时，手机忽然响了。
屏幕亮起的瞬间，来电显示跳出三个字。
“小白脸”。
她按下接听键，对面立刻传来那人懒洋洋的低嗓音：
“今天是邀请函上的日子，你打算一个人去？”
郁菲压低声音道。
“不然呢？难道我去把傅砚清拉来陪我吗？”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他要是知道我来这儿的真实目的，以后我连香椿园的门槛都不敢跨。”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他不去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嘛，我陪你去。”
郁菲一愣，眉头微蹙。
“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傅砚清应了一声，语气忽然正经了几分。
“我们老板最近出差，腾不开身。正好我捡到了另一半请柬，可以陪你进去。”
郁菲确实有些心动。
但理智很快回笼，她连忙拒绝。
“算了吧。”
“傅砚清虽然神神秘秘的，可今晚来的全是港城有权有势的人物。你要是一露馅，我脸可就丢大了。”
不仅如此，她还得向李翊书低头。
傅砚清早就打好了腹稿，他心里非常确定，郁菲不会拒绝他提出的这个建议。
“你别担心，我给老板开了这么多年车，对他的一切习惯都了如指掌。”
“他根本懒得参加这种没意思的饭局，能推就推，能逃就逃。”
“公司签合同也基本不用他出面，有专门的法务和高管团队处理这些琐事。”
“外头真正见过他本人的没几个，大多数人连他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会露馅，只要举止得体，言谈有度，没人会怀疑我的身份。”
郁菲刚想开口反驳，傅砚清又紧跟着劝道。
“再说了，之前不一直是我帮你冒充他吗？那些对话、语气、神态，我模仿得可是一丝不差。”
“而且，今天就你来了，你觉得，这张邀请函你拿着还有用吗？”
郁菲嘴唇动了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傅砚清说得有道理。
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你要是被人识破，”
她终于开口。
“咱们俩在港城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我发誓，绝对不会出事。”
傅砚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既然敢提出来，就不会让你冒无谓的险。”
郁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你拿什么发誓？光靠嘴说，我可不信。”
“我可听说傅砚清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不讲道理。”
“而且他记仇得很，一旦被他盯上，后半辈子都别想安宁。”
“万一他事后察觉真相，非要报复我们怎么办？你承担得起吗？”
每听一句，傅砚清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
“谁跟你说这些的？”
郁菲隔着手机都感受到了那股火气。
她有些纳闷地皱起眉。
“我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
傅砚清轻轻扯了扯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