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见面说话，一点都没生分，还是像从前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熟悉得不得了，还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只不过两人都没察觉。
过了会儿，傅砚清才想起来：“我那三万块呢？”
郁菲瞪大眼：“你啥意思？不是说好请吃饭就可以不用还钱了吗？”
“我没说过这话啊。我只说让你请我吃顿饭，再给我赔个不是。”
他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现在，是不是该当面为那件事道个歉？”
郁菲差点气得想掐他脖子。
“你做梦！你动手动脚在先，我只扇你一耳光已经够客气了。”
真搞不懂这男人哪来的脸，还反过来要她道歉。
傅砚清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也不急，就这么笑呵呵地看她。
“你不道歉也行，可你要的那张请柬恐怕就难了。你也知道，那宴会档次高，多少人砸钱都拿不到入场券，更别说还是我们老板亲批的请柬。”
郁菲咬紧牙根。
她早查过，这家伙说的全是实话。
不就是一句对不起吗？
她忍。
“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傅砚清挑眉：“你说啥？叽叽咕咕听不清。”
郁菲深吸一口气。
“我说对不起。”
“你跟谁对不起啊？”
郁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傅砚清马上接话：“道歉总得有诚意吧？连名字都不敢叫，你肯定不是真心道歉的？”
郁菲冷笑一声。
她勾起嘴角，笑得有点坏。
“行啊，按你说的办。”
“对不起小白脸！”
“小白脸”三个字说得干脆利落。
连旁边端菜的服务员都吓一跳，差点把托盘摔了。
傅砚清脸上的笑立马凝固了。
“你”
郁菲装傻，眨眨眼，一脸无辜。
刚才的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咋了？我不是道歉了吗？还不满意？”
傅砚清手攥得紧紧的。
这女人怎么在“付先生”面前乖得像猫，在他面前就这么刺儿？
“你觉得呢？”
“就这态度，还想拿老板的请柬？”
他心里有数得很。
郁菲肯定想要他署名的那张请柬。
“你也清楚我们老板那脾气，冷得很，这些年参加活动从来都是一个人，从不带伴儿。主办方就算把女伴的邀请函一起寄来，他看都不看，直接就扔进垃圾桶。”
傅砚清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你要是真不想要就算了，这饭我也就不吃了，省得你回头说我占你便宜，白吃你一顿还啥也不干。”
他刚要站起来，袖子就被郁菲一把拉住。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咱们坐下好好说行不行？”
她眼神坦诚，没了刚才的刺。
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一低头，他反倒开始拿捏起来。
“你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现在嘛，你还是先把三万定金打给我更稳妥。”
郁菲脸一沉，笑容彻底收了起来。
“别闹了，我没开玩笑，这张请柬我非拿不可。”
傅砚清也正了正脸色。
“我明白你急，可凭什么你对我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把我当什么工具使呢？”
郁菲手指捏了捏桌布，头微微低下。
“你要不碰我，我也不会动手。”
傅砚清差点笑出声。
“我躺得好好的，你自个儿扑上来，还在我的身上蹭好吗？”
郁菲看他一眼，心想他干这行，估计常碰到客人这样。
搞不好在他们那，这就是种暗示。
要真是这样
她心虚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