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叹了口气,拎着水罐走了。
店里终于空了下来,林晚靠在吧台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荒野,打了个哈欠。
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店和那杯珍珠奶茶,已经悄然进入了最高统治者的视线。
她只是觉得有点累,想赶紧收拾完东西睡个好觉。
吧台上的铜钱还在,一枚枚躺在那里,映着暖黄的灯光,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第二天一早,林晚被屋外的动静吵醒。
刚坐起身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腰酸得厉害。
大概率是折叠床硌得,外加上昨晚忙的。
“醒了没啊?”
张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点戏谑。
“再不醒,你那宝贝奶茶店都要被李承明当文物馆收拾了。”
林晚趿着拖鞋走出去,果然看见李承明正蹲在地上,拿着个小刷子,小心翼翼地刷着一枚铜钱,旁边摆着一排分类好的布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谷子”“粗布”“草药”。
“林老板早。”
李承明抬头冲她笑了笑。
“早。”
林晚打了个哈欠,走到吧台后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你这是把我这儿当考古现场了?”
“整理清楚点好,省得你下次送陈老师那儿又弄混了。”
张琪从椅子上跳起来,凑到林晚身边,压低声音。
“昨晚
顺利不?我看你睡得沉,没敢叫你。”
林晚喝了口水,瞥了眼李承明,见他正专注地给铜钱分类,才含糊道。
“还行,来了个大官,查了半天,没查出啥。”
“大官?”张琪眼睛瞪圆了,“什么样的大官?他没找你麻烦?”
“好像是州府的官员,职位应该不低。麻烦也找了,不过被我糊弄过去了。”
林晚靠在吧台上和张琪说话。
“他还买了几桶水和奶茶,按规矩付的钱。”
“规矩?这么大的官还愿意懂规矩?”张琪显然不信。
“再横也得喝水不是。”
林晚笑了笑,没细说当时的紧张。
“而且昨天祭天仪式没下雨,白折腾了一天,好多人中暑了。”
李承明手里的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祭天仪式?你是说安唐的求水台祭天?”
“嗯。”林晚点头,“听那边书上说,场面挺大,官老爷来了不少,连最高那个都去了,就为了求雨,结果一滴没下。”
她刻意含糊了信息来源,怕说漏嘴。
李承明眼睛亮了,放下刷子凑过来。
“你还知道啥?比如仪式流程?来了哪些官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祭品?”
“哪记得那么细。”林晚避开他的目光,“就知道人特别多,挤得慌,好多村民从早上站到晌午,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渴得直晕。”
张琪在旁边听着,皱起眉。
“那你的那些材料都够用吗?我看你昨天带回来的铜钱又多了不少,估计换了不少水。”
“够是够,但不是长久之计。”林晚叹了口气,“我这店就晚上开几个小时,每次能运过去的水有限,他们那边人太多了,光靠我这点水,顶多是杯水车薪。”
“那咋办?”张琪也急了,“总不能看着他们渴死吧?要不咱们再想想办法,多弄点水过去?”
“没用。”林晚摇头,“就算带再多,也有喝完的一天,那边大旱了一年多,地里都裂得能塞进去拳头,不解决根本问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