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眼泪?不过是你们娘儿俩自己害怕罢了,怕没了我,你们活不下去。”
他的话音未落,三辆黑色轿车突然像离弦的箭般,冲进了码头空地。
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刺耳声响,甚至都盖过了起重机的轰鸣。
只见车门被狠狠拉开,陆宴临几乎是踉跄着从车上跑下来。
他的衣衫外套敞开着,脸色难看至极。
陆宴临的目光,第一时间地锁定在半空中的温凝,瞳孔骤然收缩。
“宋永平!”
他忽而朝着地上的人嘶吼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
“放她下来!”
宋永平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脸上的嘲讽又回来了。
“我的人呢?”
他话音刚落,吕威就从后面一辆车的后备箱里拖出一个人。
时明心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淌着血,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
他在看见宋永平的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地哭喊。
“爸,爸救我”
“明心!”
宋永平的脸色骤变,快步冲过去,一把将时明心搂进怀里,声音里的急切和疼惜做不了假。
“儿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温凝悬在半空中,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心脏像被钝刀反复切割。
同样是他的孩子,她在这里被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诱饵。
而时明心哪怕闯了祸,也能得到他全部的呵护。
宋永平扶着时明心站稳,猛地抬头看向陆宴临,眼中的疼爱瞬间变成刺骨的恨意。
“你竟敢对我儿子下手这么重?!”
陆宴临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语气冰冷。
“打了,又怎样?”
“好,很好。”
宋永平冷笑一声,突然对着码头深处的船舱拍了拍手。
十几秒后,船舱门吱呀一声打开。
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鱼贯而出,手里都握着钢管,凶神恶煞地站成一排。
吕威见状,立刻示意带来的人上前。
两方人马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
陆宴临带着忧虑的视线看向半空中的温凝,声音格外低沉。
“我的人,你该放了。”
宋永平用下巴指了指被打得站不稳的时明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放她可以。但我儿子受的苦,总得有人还回来。”
他话音顿了顿,目光在陆宴临和温凝之间转了一圈。
最终落在陆宴临身上,笑得像只奸诈的老狐狸。
“要么,你让我手下的人也把你打成这样,替我儿子泄愤,要么”
他的手指缓缓按在手中的遥控器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其中的按钮,意有所指地看向悬在半空的温凝。
“我让她替你受这份罪。”
宋永平说完,丝毫没有半分犹豫,手就骤然按向遥控器的下降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