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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一句冷冷的话我爸就拉着胶人离开了。
接下来三个月我都没办法出门,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我爸要求我必须躺在床上静养。
在我静养的这段时间内,胶人以一种极其迅速的方式开始成长。
不出半个月,她就从一开始的笨拙、僵硬、诡异,逐渐润化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有了对这个家的记忆和意识,还会主动和我说话,喊我的名字。
她身上的胶感彻底消失了,身子也不再木讷,越来越像个人了,还把我们家大大小小的事都包揽了,而且打理的非常仔细。
她每天都会给我炖汤,每天都会给我做爱吃的菜,那味道和手艺真的和我妈如出一辙。
有多个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我妈回来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想再挣扎了。
静谧的日子让我越来越颓废,越来越恍惚,我胖了五六斤,脑子都变得很混沌的感觉,失去了思考的意识和想法,只一心贪睡犯困。
我被迫接受了这个胶人当我妈,她端来什么我就吃什么,她说什么我就应什么,她给我拿什么我就穿什么,彻底被她训服了。
我爸高兴坏了,夸我特别懂事特别识大体,非常喜欢我们这个其乐融融又失而复得的家。
我也被麻痹在这种“快乐”中,直到我挚友发来一张结婚请帖,彻底打破了眼前的和睦。
挚友唐霖打算结婚了,要结束和女友的五年恋爱,正式踏入婚姻,并且准备迎接他们爱情的结晶,他特地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还要给他们当证婚人。
我抱歉的拒绝了,说自己伤了腿没办法去,没想到第二天唐霖就带了几个兄弟,开车直接冲到了我家来了个突袭!
当他们生机勃勃闯入我房间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一抹亮光照进了我这浑浑噩噩的世界。
“沈君然,真有你的啊,我说你怎么突然失踪了这么久,还不联系我,原来是受伤了?我可不管,你受伤了我也得把你抬着去我婚礼现场,毕竟你是看着我和我老婆恋爱到结婚的,你是很重要的证婚人。”
大家都被逗笑了,丝毫不嫌弃的坐在我床上拿我打趣。
“我去,沈君然你都变了个模样,胖了不说,整个人都浮肿了,你待在家里不能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通通风吗?人都憋坏了。”
“就是啊,这房间里怎么搞得这么阴暗?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你这样伤怎么能好?就算伤好了,人都得抑郁。”
几人一通忙活帮我收拾了一下,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一时间竟然让我感觉有些不适。
“别拉开窗帘了,我最近贪睡犯困,眼睛害怕光线,感觉好刺眼。”
一听我说贪睡犯困,唐霖的毛病又犯了。
他是医学生,主攻中医学,顺手就给我把了一脉。
一开始唐霖还笑嘻嘻的,手指搭在我的脉上后不过三秒,他就变了脸色,又分别掐了掐我的几根手指查看情况。
其他两个兄弟还在笑话他装严肃,直到看见唐霖示意禁声,眉头微微蹙起,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怎么了?把出什么脉了?唐霖你可别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