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知,黑大佬凌晞对男人过敏,除了我这个未婚夫,无人可近身。
可偏偏她随手救下的大学生,不信邪,缠着她不放。
直到他第99次爬到她的床上,凌晞忍无可忍,命人把他扔到雪山里。
哪知遇见雪崩,他被埋在雪里,生死不知。
凌晞彻底失控,一头扎进雪山,没了音讯。
直到全网直播的无人机拍到两人在雪山之巅拥吻,我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可当天晚上,凌晞严重过敏,病危。
她面色惨白地对我说:
“他只求孩子而已。别刁难他。”
我不由冷笑。
他求不求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早在她冲进雪山之时,我就已换了新娘。
有一点她搞错了。
是她只能嫁我,而不是我只能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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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选好请柬。
凌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瞥见大理石桌面上的请柬,眉头微皱。
“你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以前的电话卡,我都扔了一个月,她竟然才发现。
见我不做声,她眉眼舒展,神情温和地说:
“我刚怀上予安的孩子,状态不稳定。我们推迟婚礼。等我生了孩子再结婚。”
我被她的话气笑。
“凌晞,放心吧。我要娶的人,不是你。”
凌晞淡淡地瞥我一眼:
“陆骁,你没必要跟我说气话。你连婚礼地址都没换,还能换了我?”
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为什么不换地址,难道她不清楚吗?
我妈妈去世那天,死不瞑目地望向a市。
我哭得撕心裂肺,凌晞安慰我,道:
“我们以后在a市办婚礼吧。阿姨会知道你替她回了那里。”
不管新娘是谁,我只会在这里结婚。
“他不过是想要个孩子,我的丈夫只会是你。”
“但是……”
她停顿下来,颔首盯着我,
“你这婚礼办得太高调。惹得予安伤心,吃不下饭。让你延迟婚礼,你不理不睬。还是需要一点告诫。”
她眼神隐晦不明,身体前倾。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桌子上的手机推到我面前。
我心头一沉,下意识地低头看,瞳孔骤缩。
两三张熟悉的脸孔,正拿着棒球棍,每一次挥舞就打坏,一张我呕心沥血的画作。
不过五分钟,就把我期盼二十年的画展,砸得稀巴烂。
我面色发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凌晞,双手却猛地攥成拳。
在a市开画展,是我妈妈的遗愿。
她比谁都知道,我子承母业后,盼这天盼了多久。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掷向她:
“凌晞!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也流着陆家的血!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
她没有躲。
杯子砸在她额头,砸出血淋淋的伤口,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目光越发阴沉,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然而在看见我手指滴落的血液时,她神情一滞,轻叹一口气,
“要是画不成画,你又该难过了。”
她无暇理会自己的伤口,熟稔地拿出医药箱。
小心翼翼地用碘伏帮我消毒。
像极了那天晚上。
我们守在妈妈灵堂,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