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馆门口的欢呼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波拍打着石阶。姜胜玉刚迈出大门，脑海里就炸响了系统雀跃的电子音，比平时的机械音多了几分跳脱的尾音：“恭喜宿主拿下首枚道馆徽章！触发‘天选之子进阶礼包’，奖励发放g——”
他正和林默并肩往外走，闻言脚步下意识一顿，差点撞到前面的人。林默正低头给绿毛虫的伤口涂药膏——小家伙上午对战时擦破的地方还在渗液，闻言抬头问：“怎么了？难道系统又出bug了？比如把奖励错发到我账户里？”
“比bug好点。”姜胜玉嘴角微扬，不动声色地往广场僻静处走。喷泉池边的长椅空着，他拉着林默坐下，假装整理背包，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好像是触发奖励了。”
刚坐稳，系统的声音就像密集的雨点般砸了过来：“奖励一：御三家自选机会！卡洛斯、伽勒尔、帕底亚等地区初始宝可梦任君挑选～奖励二：联盟通用货币50000元！奖励三：解锁10000平方米系统空间，附赠岩石系地貌模块！”
林默刚把药膏盖子拧好，听到“御三家自选”四个字，眼睛瞬间瞪得像绿毛虫的复眼：“能随便挑？那不得选个最厉害的？比如苍响？虽然是传说，但万一系统有后门呢？”
“想什么呢，限定初始形态。”姜胜玉失笑，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脑海里闪过一连串选项：炎兔儿蹦跳着踢腿的活力、敲音猴握着木棒转圈的灵动、润水鸭梳理羽毛时的优雅……这些都各有优势，但他心里早有答案。
“我选呱呱泡蛙。”他几乎没犹豫。
系统明显愣了一下，电子音里带着点程序错乱的卡顿：“宿主不再考虑考虑？新叶喵的草属性还能克制水系——”
“就它。”姜胜玉语气笃定。他忘不了穿越前熬夜看动画时，小智的呱呱泡蛙最终进化成羁绊形态的甲壳忍蛙，那种人与宝可梦心意相通的战斗姿态，蓝色的身影在战场上闪转腾挪，帅得让他当时差点把泡面汤洒在键盘上。“羁绊进化，可比单纯的战力数值有意思多了。”
“好吧～”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无奈的拖腔，“呱呱泡蛙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5万元已转入您的联盟账户，系统空间权限已解锁，默念‘开启’即可进入～”
姜胜玉依言在心里默念“开启”。眼前突然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幕，像被风吹皱的水面般荡漾开，露出后面截然不通的景象。他拉着林默往前一步，脚下的青石板瞬间变成了灰褐色的岩石地面——两人已然置身于一个广阔的空间里。
林默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坚硬的触感从鞋底传来，还带着点岩石特有的冰凉。“我去……这也太酷了！”他忍不住惊叹，伸手摸了摸旁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岩石，粗糙的纹理和真实的岩石一模一样，甚至能摸到风化形成的细小凹坑，“10000平方米没骗人啊！这得抵多少个足球场？”
这里确实像片被圈起来的荒野：远处矗立着低矮的断崖，岩壁上布记风化的沟壑，几处石窟里还能看到模拟的小拳石雕像，连眼睛的位置都嵌着反光的碎石；地面散落着不规则的岩石块，大的有圆桌那么大，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头顶的“天幕”泛着柔和的白光，像被过滤过的阳光，洒在身上不冷不热，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岩石系地貌训练场。
空间角落的水洼边，蹲着个蓝白相间的小家伙。它头顶顶着团蓬松的白色泡沫，像戴了顶棉花糖帽子，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蹦跳着跑过来，用水手般的爪子拍了拍姜胜玉的鞋子，发出清脆的“呱呱”声——正是呱呱泡蛙。
姜胜玉弯腰把它抱起来，小家伙的羽毛带着点湿润的凉意，爪子上的泡沫蹭得他手心发痒。他注意到呱呱泡蛙的眼睛格外亮，像含着两汪清水，正好奇地打量着林默肩膀上的绿毛虫，泡沫帽子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晃动。
“检测到宿主与新伙伴互动，触发隐藏任务‘羁绊启蒙’。”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了点任务发布的机械感，“完成10次火恐龙与呱呱泡蛙的联合训练，可解锁基础协通技能‘水火旋流’。”
“还带任务的？”林默凑过来看热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呱呱泡蛙的泡沫帽子，被小家伙用爪子轻轻拍开，“这空间能练技能？正好我家小火龙昨天刚进化，正愁没地方练对抗岩石系的技巧呢。”
姜胜玉抱着呱呱泡蛙走到断崖边，指着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试试？火恐龙用喷射火焰，呱呱泡蛙用水枪，看看能不能打出组合效果。”
他放出火恐龙，刚进化不久的火恐龙看到陌生的呱呱泡蛙，尾巴上的火焰跳了跳，带着点领地被侵犯的警惕。反倒是呱呱泡蛙很大方，对着火恐龙挥了挥爪子，嘴里吐出个小水球，像在打招呼。
“火恐龙，喷射火焰攻击那块岩石！”姜胜玉下令。
橙红色的火焰柱瞬间击中岩石，溅起一片火星。没等火焰散去，呱呱泡蛙已经跃起，对着灼热的岩石喷出一道水枪——“滋啦”一声，水汽蒸腾而起，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等水雾散去，岩石表面竟裂开了一道细纹。
“可以啊！”林默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拍手，“比单独攻击威力大多了！热胀冷缩这招玩得溜啊！”
林默看着眼前的五万块、宽敞的系统空间和崭新的呱呱泡蛙，再想想自已刚穿越时的窘迫，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火气。他盯着那道岩石裂缝，想起自已刚来时只有一只绿毛虫，连个像样的精灵球都没有，买瓶能量饮料都要犹豫半天，害得绿毛虫跟着他啃了好几天野果。
【这系统明明这么富，】林默在心里对着空气低吼，语气红温得像要冒火，【当初为什么对我那么抠？姜胜玉一来就有裂空座和火恐龙，我呢？只有只绿毛虫！现在倒好，出手就是五万块，空间说给就给，感情之前是看人下菜碟？今天怎么也得让姜胜玉帮我多要份奖励，至少得给绿毛虫弄个进化加速器，不然对不起我们一起啃过的涩野果！】
他越想越气，甚至开始盘算怎么撺掇姜胜玉向系统施压：【凭什么他能有御三家选，我就只能自已抓绿毛虫？空间这么大，多分我一块区域怎么了？最好再弄点矿石，让我家绿毛虫进化快一点！】
系统像是完全没接收到他的怨念，反而对着姜胜玉一本正经地说：“宿主初始阶段的资源分配，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裂空座作为传说级战力，需要宿主自行摸索控制方式，这是‘天选之子’的必要试炼；火恐龙的初始状态，是为了培养宿主的责任感——根据数据分析，亲手照顾宝可梦的训练家，后期胜率提升376。”
【放你的狗屁！】林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试炼需要饿肚子？责任感需要陪着宝可梦一起吃苦？怎么不给姜胜玉也试试啃野果的滋味？】
“宿主的情绪波动异常。”系统的电子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了点“为你好”的循循善诱，“根据《系统与宿主相处手册》别在制服领口，又摸了摸自已口袋里的通款，心里暗暗发誓：等会儿一定要跟姜胜玉好好说说，让他跟系统多要些好处，至少也得给绿毛虫弄点福利。这系统空间不仅是训练场，更得成为他和绿毛虫逆袭的秘密基地。
离开空间时，淡蓝色的光幕在身后缓缓合上，像从未出现过。广场上的人已经散去不少，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刚才对着空气皱眉干嘛？”姜胜玉突然问，“表情跟要吃了系统似的。”
林默摸了摸鼻子，没说实话：“没什么，在想怎么让绿毛虫快点进化。”他看着远处的落日，心里却还在盘算怎么让姜胜玉帮自已向系统讨价还价——至少得再要个能加速进化的能量方块，总不能让绿毛虫一直羡慕别人的新伙伴。
阳光穿过系统空间的“天幕”，在岩石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火恐龙正和呱呱泡蛙围着水洼打闹，绿毛虫趴在林默肩头，触角随着两人的脚步轻轻晃动。
林默看着这一幕，突然很期待——等绿毛虫进化成巴大蝶的那一刻，会不会比任何宝可梦都厉害？而身边这个被系统偏爱的家伙，又能带着他们一起走到什么地方？
至于系统那笔账……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机会让它“补偿”回来。
答案，或许就藏在这日复一日的训练、冒险，以及和系统的“斗智斗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