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看着黑纱长裤被雨水打湿黏在腿上,有一点儿猩红血迹蔓延脚踝,下意识以为自己来姨妈了尴尬的要命,好在血迹在黑裤子上暂时不显,为了保持形象暂时稳住了身形,视线扫过上百位还未散去的鲛人王族们。
冷艳摄人的目光分别在三位鲛王脸上停留,抑制着忍痛的颤抖,肃然道,
“各位先散了,明天会有新的规则通知你们执行,但无须过分担心,我依旧会尊重鲛人王族荣誉。
明白各位对海城的付出不可被替代、磨灭。”
最终目光落在元厌脸上,
“我要是繁荣,不论是海族还是陆地兽,在我眼中是一样的。”
沈瑶话语里的认可和承诺,让一众一心想要维护王族利益的鲛人们大大的放松了不少,远远注视她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暗藏敌意多了几分尊重。
在一些与沈瑶完全没有交集的鲛人雄性眼里,起码这位即将管控海城的“女王”,看起来不是自私自利的疯子,只要有理智能商量就不至于毁了海城。
若是海城被她毁了,和失去图腾的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沈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很多细节她得好好考虑。
她若一下激狠了这些王族,他们宁愿跑的装病、装死,甚至反抗也不会顺服,做王的平衡之术,打个巴掌就该给个甜枣。
“好,王雌,我们先离开。”
元厌毅然朝着沈瑶颔首,背脊挺拔的揽过元灵肩头离开。
其实至始至终青鲛王·元厌都很稳定,仿佛“改革变代”轰动,比不过他闺女打滚撒泼让他着急激动。
作为阿父,他要保护女儿,作为一位族落的王,他要无条件维护族落利益。
旁的,毫不关心。
暴雨之下,其余王族和平民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
红珊见沈瑶没有提及自己,被自己阿父拉起来走的时候还有些懵懵的,多看了沈瑶几眼
耀眼的蛇形闪电将天空撕裂,远处的海涛仍旧在惊人地呼啸着。
暴雨倾注海城,冲刷了一切气息。
沈瑶带王族们走的差不多了,弯腰捂着绞痛的小腹,转身看向墨麟,
“蛇蛇,我好像来”
“你是不舒服吗?”
墨麟见她脸色不对,心惊上前一步,将她搂到怀里,横抱起来才隐约闻见她身上的鲜血腥气,立刻往店铺方向走,
“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沈瑶浑身冰冷,本就被暴雨淋的肤色苍白,突如其来的绞痛更让她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靠在他怀里,隐忍道,
“可能是姨妈来了,太突然了,我刚刚不好意思让别人发现。”
由于周遭水汽太重,沈瑶仅是流了一股血,墨麟距离远了也闻不清晰。
他将她抱高一些,贴近的闻,神色陡然一变,
“你说的姨妈,是春情期要开始的味道,会引诱我也进入春情期,这是新鲜伤口的味道但又不是简单的伤,我带去你找巫祝。”
墨麟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原因。
雨水从他浓密如夜的睫羽滴落,他神色惶悸,焦急扫掠过人群,锁定不远处海晶石屋檐下海兔铃搀扶的春婆婆,朝着春婆婆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沈瑶听清他的话后,手指猛地攥紧小腹潮湿的衬衣!
猛然想起,她从穿越至今也就来过一次月经,后来怀了碧蟒蛋月经就没来。
生下蛋蛋后,来海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来。
她和蛇蛇这几天虽然也做了,但应该不可能立刻怀上?
她只在刚来海城时候赤烟做过两次,可仅有一次真正的算做了
不会那么精准吧?
或者是得了什么炎症?
想到也可能是“流产”两字的瞬间,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笼罩了她的心。
她宁愿是着凉了,得了炎症
烈狐兽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两人情况不对赶出来跟上。
“她身上有伤,需要治疗!”
墨麟几乎是疾冲到春婆婆跟前,跑的速度太快冲撞的她滑倒撞墙。
他立刻化为半蟒态,碧蟒尾巴抵住春婆婆后背,朝着烈焰焰等人说道,
“等不了!快!你把春婆婆背回药铺!”
炎枫闻言,紧急夺走了春婆婆的垂挂着数枚彩石的拐杖。
烈焰焰拉过春婆婆就扛到背上,狂奔向海兔药铺。
“哎哎哎,王雌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婆婆很老了,烈狐雄性,你们轻点啊”
海兔铃等小兔一脸懵,在雨中伸出的手追着跑,
“老祖婆婆…你们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