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唰”的一下,雪白的脸颊骤然又红又烫,红泽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立刻转过身去,
“抱歉!!”
她觉得自己,既像是女土匪又像是女流氓,还像是女人贩子。
可许久听不到后面动静,又忍不住提醒,
“你不许跑啊!我的改革大业,荣华富贵都靠你了!
等你跟我去我那,我不仅有好吃的,还可以让蛇蛇陪你打牌,他一点都不计较过去的种族仇恨,性格很好,很温柔”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试图用余光瞄身后的人还在不在
冷不丁的连续多道心念穿越千里,在心湖砸出一道又一道涟漪:
【沈瑶,我不想拐弯了,我想你,特别特别想】
【极狱的天最近是红色,看不见日轮,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这次本源狐焰灭了我要等很久很久,比任何一次回来都要久。】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会不会又只想要冷血蟒,仅想和他烙印、和他睡,不想和我烙印、和我睡】
【我感觉身体一半是疼,一半是想你我不想拐弯了,你再说想我了,好不好?我想听。】
【沈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还冷不冷?要不然,你让烈焰焰给你暖】
赤烟可能是身体恢复了点儿力量,猛然像是疯了般给她发消息。
察觉到她已读不回,激烈情绪涌动的焚情烙印滚烫,甚至就像是一针又一针插入皮肤,让人疼。
沈瑶僵在原地,抓住重点,有条不絮的回道:
【你别着急,别难过,我从就没敷衍过你,我这一直都想和你去极狱等我理顺海城的事,我就去极狱找你。
我和你摊牌,我有办法帮你获得最后一条焱尾,让你在任何地方都能召唤极狱地脉火。
因为会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说。
但不管会发生什么,你是我的伴侣,如果你有生命危险,我必须和你一起面对,让家里人一起帮你。
狱熔·赤烟,你别急,别难过,别害怕,你等等我!】
她都没说完,感受到他情绪就像是炸了似得,不断的在崩塌,估计用奶猫声在她未知的极狱哭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被委屈到了。
她心里酸涩,不忍心去想他此刻模样。
如果仅是分别一阵子,没什么放不开,但他是被束缚了,要虚弱很久很久,那些不曾说出口的酸涩不舍,说出来太轻,放在心里又太堵。
她怎么会不懂?
她又温柔的传递了几句话哄他,冷不丁的反应过来,身后还有至关重要的大神。
大神穿衣服要这么久的吗?
她有点躁得慌,顾不得太多的扭头看他。
服了。
伟大的海皇大人又又又发呆了。
黑纱长袍衬的他过分清瘦,他茕茕独立静静地遥望天与海交接的地方,几缕冷雾紫的发丝零散在外,飘扬的圣洁幽远。
那双淡漠空洞的眸子,宛如天穹尽处的漩涡,沧桑和超脱都沉在深处。
谁也见不到、读取不了他的情绪。
沈瑶敛下心绪,不敢惊扰的轻轻询问,
“海皇大神,可以走了吗?你应该知道怎么下去吧?祭祀典礼的时候不可能人人都是飞上来的。”
沧渊侧脸对上她的目光,
“可以。”
他看谁都不回避,眼神清冽平静,可不管是谁与他对视,都会有种心惊颤栗的感觉。
比如现在,沈瑶从他视线里品不到“人”的情绪,心就慌了慌,无奈道,
“你带路,我不知道在哪,我第一次来除非你也想乘坐海燕下去。”
他却朝她伸出了手,黑纱袍袖翻飞,显露出有着幻妙的银色花纹的手腕,狭长的手指被光勾勒得冷锐而透明,
“我的身躯很老很老了,很久没有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