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沈瑶现在对海皇也算是有了一定了解。
沧渊包容雌性,但是对雄性实际杀伐果决。
如果动树真触怒了他,烈焰焰或者墨麟在都会被她拖累的,万一像是赤烟一样,再被一道海浪拍飞出去十万八千里,属实得不偿失。
她走向位于中央海桐树,仰头遥望看不到藏在云雾中的树顶。
这树生在下陷的水池里,池内的淡蓝的海水清澈见底。
海桐树树体粗壮,树体表面流淌着金色与蓝色交织的脉络,底部成千上万条气生根粗如巨蟒在水中延展。
顶端细枝像是柳树般向下垂坠,宛如倒悬瀑布,梢头挂着拳头大小的花苞。
据烈焰焰描述,这花树白昼吸收日光诞生金色荧光,夜晚释放出深海蓝荧光,就有着昼夜交替的双萤光。
沈瑶站在海桐树下,打量这棵神圣庄严的树,同时也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慌,问题不大!
她假装打了个喷嚏环顾四周,等了五六秒。
喷嚏声回荡在这空荡荡、冷冰冰的祭祀台。
可完全没有反应啊,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空气的基本原则。
沈瑶又打了几个喷嚏鼻子都打红了,还是没见到沧渊,树也没反应!
很好,小鹿骗她!
小鹿一定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海神!你给我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不出来,我就烧了你的树!”
五分钟后。
“沧渊,叫你呢,你听不见?”
“我真烧了,我点火了!”
“我跟你说,我说到做到”
沈瑶实打实从小藤包拿出了火把,脱了小靴子,踩着池水靠近海桐树,蛮横道,
“你不出来,我真的会烧!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树吧?”
她本身百毒不侵,啥也不怕,只是每当有海鸟飞过的时候,很社死。
有种她自顾自在人家海族祭祀台发癫感觉!
别人是脸红心跳,她是脸红心梗!
“全海域就这一颗!被烧了就没了!你真的不来?你别后悔!”
她手忙脚乱的用打火石点燃火把,眼看着火都要碰到花苞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气的在水里“哗啦啦”跺脚!
一身潜定的柔雅书卷气全都跺没了。
自己给自己尬到双颊通红,脚趾都在蔚蓝纯净的海水里蜷着,感觉正用脚在祭祀台抠三室一厅呢!
“嘶拉~!”
火把遇水熄灭。
沈瑶恼火的将火把砸进海水里,闷火的一屁股坐在树根上,秀眉紧蹙,单手托腮,陷入实打实的苦恼,
“这海皇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
这招行不通了。
她不可能真的烧了这么珍贵的树,告御状真的好难,可不告,商会又又被永汐拿捏了!
赤烟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永汐把凶兽弄到海城,也可能不仅仅是永汐,冰鲛王族为了获利说不定也在其中。
发呆了十来分钟。
忽然大起来的风吹拂起她潮湿的裙摆和乌发,环绕流淌在他周身的海水,折映出奇特的绚丽光斑落在她额前眼角,让她不适的眯了眯眼
他庄重的伫立在百米外围栏边沿的潮水上,那浅蓝的环流涌动带着一股浩渺之气。
淡漠的紫眸波澜未起,安谧的沉默着,仿佛以这种天荒地老的姿势观望着她的闹剧。
喧嚣与他无关。
天地之间,仅有他一人。
简单理解这种感觉就是,她闹多久,他就能看多久,但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也可能是想在树真的烧起来时,再把树也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