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交汇时,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夜风抚过眼底的平静的幽谧碧水。
他蓦然的心口一痛,呼吸微微停滞,报以她温柔如故的笑。
她看他不是想他了,是因为另一个人想到他。
因为她的眼尾泛红,尽管不去感受,也能看出那股酸酸涩涩的痛。
墨麟放下手里椰蓉团,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想安静做事情,我就不会去窥探你在想什么,却不是不想知道你的想法”
说着,他单膝落地,半跪在她跟前,用指腹去擦拭她泛红的眼角,
“我渴望用你的眼睛去看世界,但我也会担心冒犯你,怕你不喜欢我”
他苍白狭长的手指沾着雪白椰子片的奶香味,甜腻的气息落在她的鼻尖。
她垂下眼眸,握住他的手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卑微,嗓音有些不自然的轻颤,
“我不会在意,你可以感受。”
因为赤烟的突然离开,她情绪低落,一直刻意的忙碌,忽略了他。
刚刚想的也是怎么让他帮自己对付沧渊。
他察觉到了。
尽管他从来不主动用烙印感受她。
当然多数时候,赤烟是阻拦的。
墨麟艳而倨傲绯唇弯了弯,恍惚一笑,眼角袅袅然的漾起微微笑纹,虔诚光亮在他眼底,
“虽然烙印的尽头是谁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但我不想感受你对他的思念。
你是我的宝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变成你喜欢的任何模样。
我爱你,没有目的。
我只是爱你。”
话顿了顿,想到她看他时,那种近乎试探的目的感。
野性桀骜的眉心浮出一份熟悉的阴鸷,冷艳诡谲的晶鳞泛着嗜血幽光,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她,阴柔嗓音里是不二的忠诚,
“我对爱的理解是,让你开心、健康、存在这个世界,一切的存在意义都是为了你存在。
沈瑶,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没变过。
也许伴侣是以繁衍的爱为目的,但我还是你的保镖,我是为你活的,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突然露出本性模样,让沈瑶的瞳眸蓦然缩了缩,一阵心惊,她又又又感受到了
墨麟全部表象之下的真实人格。
鲜血让他作呕,杀戮让他兴奋,撑胀的饱腹感让他痛苦,可吞食感让他欢喜狂热。
矛盾的快感,危险的人格。
极致恨或者极致的爱才能形成这样的人格。
他不颠,他是温柔如水的家庭煮夫。
他颠了,他是没有生死概念碧蟒兽。
让他去打架,他要恐怕连命都不要。
“没想让你做什么,我白天这被凉到了,不舒服,想早点忙完,你陪我睡觉。”
沈瑶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放在胸膛正中位置,肺部还是凉凉的的确不舒服,脑袋里毙掉了干掉沧渊做老大的念头。
她赌不起,墨麟内里是病态人格,他不惜命,挂了就是重来,他颠啊!
墨麟将她从熬糖的小凳子上抱起来,
“我先送你去睡,然后回来收拾,收拾完就陪你”
他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
夜的空气寂凉,那些海蛇兽还忙碌着活计与毒猫雄性聊着天,偷偷瞄他们,蛇瞳里透着以及对墨麟的敬畏以及隐隐约约、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们能清晰感受到血脉威严,仿若浮天·螭青正在墨麟头顶,威严的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