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旁人不懂,墨麟却能勘破,他浓密的睫羽垂落扫了眼周边几只盯着他们不敢上前的烈狐,遮挡住眸底因她“胡说”引起的情愫,轻“嗯”一声,
“做,我们做饭。”
她身子娇贵,疲倦就各种不满,还偏爱说嫌他不够的话,刺激他,真日日欺负人。
当下赤烟虽重伤,但伤他的人是沈瑶,烈狐们不敢上前,而他作为雄性想“补刀”恐怕不行。
因此两个人就这么去厨房做饭了,留其余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脑袋还埋在雪里的小冰凤。
烈狐算是冰凤的天敌之一,他的冰霜毒对烈狐无效,这里的烈狐太多了,这让尚是幼崽的他有天性恐惧。
只是眼瞧着赤烟捂住胸口,脸色煞白,显然被沈瑶这一刀捅的不轻,让他好想偷袭!
人形是兽人最脆弱的形态,雄性会防备雄性,却不会过度防备雌性。
赤烟怎么都想不到沈瑶可以凭空变出刀,还是“黑石”刀。
“滚。”
他回过神后,猛地推开身边炸耳嚎哭的芙丽雅。
芙丽雅还想扶他,他已单膝跪倒,彤云般的剔透长发泻落在地上,过分炽热的狐血将面前的土壤浸成暗红色。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喘息声里带着浓重的气声,肺部恐怕被捅穿了。
赤烟说不清此刻的感觉,她一下就把他的心打成了空洞的网,到处都漏着风,连一丝精力也聚集不起来,模模糊糊的觉得,这可太疼了。
虎杰不禁有些唏嘘,与神色清冷的银容对视了一眼,好言相劝道,
“烈狐王,我们的祖先都曾是友好的朋友,曾经共同战斗过,说心里话,我也不想对付你,可小瑶真的不喜欢你,你再这样下去就真没命了。
我们陆地高等兽人比不过中南海族,能存活下来就不容易,没必要在求偶这件事上送命,而且除了寻找伴侣外,作为兽王,你还有其余责任。”
虎杰看向那几只神色焦急担忧的烈狐,赤烟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的烈狐族还有这么多兽人还在,身为狐王,不能栽在找伴侣这一块,死钻牛角尖。
“没必要?”
赤烟骤然站起身,执拗的挺立,欲望疯长滋生,长眸里的光宛如猫眼石碎片在光里晃动,唇角竟是蔓出热烈的笑容,仿佛心口刺目而浅薄的红,压根不值一提,出气嘶哑,
“美的千篇一律,丑的万里挑一,想我变丑、想我脆弱
但是,我不会变丑,不会变弱,更不会解除伴侣标记。
我偏偏喜欢亲她、缠她、要与她交尾结伴,熔岩地火我都能忍,她骂我,我也能忍,这点伤,不算什么。”
对沈瑶来说,精神世界里的一切仅是播放的幻灯片。
她不能动弹、不能掌控思维,无力的看着赤烟与她厮磨的场景。
但是对赤烟而言,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他将她真实的拉进自己的世界,爱欲痴缠一次又一次,执念如同烈火,岂能被一刀斩断?
说换人标记,就换人标记?
虎杰顿觉得棘手,而赤烟的话属实狂妄嚣张,银容忍不了一点,转化为暴戾的雪狮态朝着他扑了上去!
“轰”的一声!
九尾在赤烟身后赫然绽开,掀起滚滚热浪汹涌蔓延!
九尾如朱色折扇,尾尖燃起火焰深处诡艳幽黑,庭院内外百米雪水刹那被热浪融化,鹿北溟从脏兮兮水潭里爬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