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嫁给了爱情,却活成了ATM。老公婚后坚持AA制,比合同还严谨。
我爸重病,他让我自己想办法,一分钱没出。
婆婆急需心脏手术,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出钱,说:没钱妈就等死了!
我直接买了一张去云南的机票,当场刷爆卡买了一块根本不想要的帝王绿。
电话响起,老公歇斯底里的质问传来:我妈手术费呢你把钱花哪儿了
01
电话那头,陈宇的怒吼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苏浅!我妈手术费呢你他妈把钱花哪儿去了!
我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嘶吼,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
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平静。
我的心,早在他挂断我求救电话的那一刻,就死了。
闪回的记忆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切割。
三年前,婚礼上。
陈宇牵着我的手,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温柔地许诺会爱我一生一世。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精心炮制的AA制婚姻合同的一段华丽序言。
婚后的生活,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把家庭开销的表格做得比公司财报还要细致入微。
房贷,水电,物业费,一人一半,精确到分。
买菜做饭,今天我买,明天他买,账目清晰。
甚至,连我买一包姨妈巾的钱,他都要在月底的账单上,用红色字体标注出来,提醒我这是个人消费。
婚姻的荒谬感,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日复一日地扎进我的自尊心。
直到那一天,所有的针尖汇聚成一把利刃,彻底捅穿了我对这场婚姻最后的一丝幻想。
我爸,苏建国,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ICU。
我颤抖着给陈宇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陈宇,我爸……我爸病危,在医院抢救,我……
电话那头,是他一贯冷静到冷酷的声音。
AA制,苏浅,我们说好的。
你父亲的医疗费用,是你家的事,你应该自己想办法。
嘟——
电话被他无情地挂断。
那一瞬间,我甚至忘了呼吸。
我一个人,在ICU门外冰冷的长廊上,哭了整整一夜。
眼泪流干,心也跟着凉透。
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家庭,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梦。
我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存款,又厚着脸皮,四处向朋友低头借钱。
每一张百元大钞都像是从我身上割下的一块肉。
我用这些血肉模糊的钱,勉强维持着父亲的治疗。
每次看到监护室里,父亲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我就恨不得立刻冲回家,撕碎陈宇那张伪善的嘴脸。
可我不敢。
父亲的命悬在一线,我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那段日子,陈宇从未去医院探望过一次。
他只是偶尔在我深夜拖着疲惫身躯回家时,假惺惺地问一句。
医药费很贵吧你爸恢复得怎么样了
那语调,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看着他,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他的母亲,我的婆婆张翠兰,更是这场冷漠的推波助澜者。
她在电话里,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教训我。
苏浅,你搞搞清楚,自古以来哪有女婿要出钱赡养岳父的道理
那是你亲爸,他的死活,你得自己扛着,别总想着指望我们陈家。
我麻木地听着,挂断电话。
对这个家,我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怨恨的种子在心底疯狂滋长,我表面上装作逆来顺受,私下里却开始做另一手准备。
我咨询律师,研究离婚相关的法律条款。
我悄悄地将自己名下的私产进行整理和转移。
我在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分崩离析,蓄积力量。
转折点来得猝不及及。
婆婆张翠兰,突发急性心脏病,被紧急送医。
医生说,必须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否则性命堪忧。
陈宇的电话打来时,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急切。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近乎哀求地喊着我的名字。
浅浅!浅浅你快来医院!妈快不行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心里没有震惊,只有一种冰冷的嘲讽。
报应,终于来了吗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电话背景音里,医生在说:手术费准备好了吗大概需要三十万。
我冷笑。
为什么婆婆生病,他会来求我
难道他自己,那个把每一分钱都算计到骨子里的陈宇,没钱吗
还是说,他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可以随时为他和他妈的命买单
一个绝妙的、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02
我回到家时,陈宇像一头发疯的困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看到我,他通红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然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浅浅,我错了!我以前混蛋!求你,求你救救我妈!
他抱着我的腿,声泪俱下。
妈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医生说手术费要三十万,我手头只有十万,还差二十万,只有你能帮我了!
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脸,表演得炉火纯青,堪称影帝。
我低头看着他那张因表演而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搅。
眼前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一帧帧我独自在医院缴费窗口前,手指冰冷颤抖的慢镜头。
是护士催促我续费时,我那种无助和绝望。
是朋友们把钱转给我时,我那种屈辱和感激交织的复杂心情。
愤怒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但我强行压了下去。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
见我无动于衷,陈宇的哀求渐渐变了味。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甚至带上了一丝威胁。
苏浅,你难道真的想眼睁睁看我妈死吗
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凶手!这个家你也别想安生!这日子你也别想好过!
凶手
我差点笑出声。
我轻轻拨开他抓着我裤腿的手,力道不大,却让他无法再靠近分毫。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陈宇,你妈是妈,我爸就不是爸了
我爸躺在ICU里,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陈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语塞了片刻,继而恼羞成怒地狡辩。
那……那不一样!我妈身体一直就不好,你爸……你爸他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
我懒得再听他拙劣的谎言,直接打断他。
够了。
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他要钱,我偏不给。
我不仅不给,我还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挥霍掉他眼中那笔救命钱的。
我要让他也尝尝,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命悬一线,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婆婆张翠兰从医院打来的。
她的声音虚弱,却不失一贯的尖锐和刻薄。
苏浅!你这个丧门星到底有没有良心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赶紧把钱打过来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早点死想拖死我,你好霸占我们陈家的财产
我举着手机,免提打开,让她恶毒的诅咒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陈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冷冷地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手机上的订票软件。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一张从本市飞往云南昆明的机票,预订成功。
陈宇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是要回娘家去凑钱,脸上的紧张瞬间松弛下来。
他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从地上爬起来,凑到我身边。
浅浅,我就知道你最心软了。是回娘家吗叔叔阿姨那边要是钱不够,你跟我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去云南散散心也好,等妈手术做完了,我陪你一起去。钱的事情,咱们慢慢商量,不急。
我冷眼看着他这副拙劣又虚伪的表演,心中加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出发前,我给父亲的护工阿姨打了个电话,一次性预付了未来三个月的工资和额外的红包。
我反复叮嘱她,照顾好我爸,无论医院那边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诉我,等我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我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陈宇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畅想着他母亲康复后的美好生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场复仇的序曲,比我想象的还要悦耳。
03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
南国湿润温热的空气涌入鼻腔,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没有按照陈宇以为的那样去散心,看什么苍山洱海。
我打车直奔一个朋友早就推荐给我的玉石交易市场。
这里是赌石客的天堂,也是无数人倾家荡产的地狱。
市场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各种肤色的游客和操着不同口音的商家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烟草、汗水和金钱的狂热味道。
我的目的很明确,不是来赌石的。
我是来被骗的。
很快,一个自称是当地珠宝协会特邀导游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了我。
他热情地迎上来,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眼神在我身上那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风衣上打转。
妹子,一个人来旅游啊想不想看看我们云南最出名的宝贝
他的热情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等我回答,他就半推半就地将我引向市场深处一个装修得金碧辉煌,却异常偏僻的展厅。
展厅里灯光璀璨,将玻璃柜台里的各色翡翠照得流光溢彩。
但这里除了几个穿着制服的销售,几乎没有别的客人。
一股被设计好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导游将我带到一个独立的展柜前,指着里面一块拳头大小,绿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翡翠原石,唾沫横飞地介绍起来。
妹子,你可真有福气!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真正的帝王绿!今天刚开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标价,就被你遇上了!这可是天大的缘分啊!
我看着那块绿得有些发假的石头,心中冷笑。
好戏,开场了。
我表面上露出犹豫和不情愿的神色,连连摆手。
太贵了,我买不起的。
我的推拒,正中他们的下怀。
导游和几个销售立刻将我围在中间,开始了他们的热情攻势。
一个唱红脸,说这块帝王绿是百年难遇的珍品,买到就是赚到,能保佑全家平安,财源广进。
一个唱白脸,脸色一沉,说他们店里的规矩,请出来的镇店之宝,不能再请回去,不买就是不给他们珠宝协会面子,今天恐怕走不出这个门。
我被他们围困着,表现出一个单身女性在异乡遭遇强买强卖时应有的无助和惊慌。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最终,在导游几乎要贴到我脸上的劝说下,我不情不愿地,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我的银行卡。
刷……刷卡吧。
当POS机吐出长长的签购单,屏幕上跳出的那一串天文数字,让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我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坚定。
我故意让那个销售用最响亮的声音,对着整个空旷的展厅播报。
贵宾苏浅女士,消费二百八十八万元整!恭喜苏女士喜提帝王绿一块!
这笔钱,几乎刷爆了我名下所有的信用卡,包括那几张我和陈宇共同持有,但一直由我来还款的副卡。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妈的救命钱,被我花掉了。
一分不剩。
刚走出那家装修得像宫殿一样的黑店,陈宇的电话就如同催命符一般追了过来。
我一接通,他那歇斯底里的质问就从听筒里炸开。
苏浅!我妈手术费呢银行刚刚发来短信,说我们的联名卡被刷爆了!你把钱花哪儿了!
我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从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里,取出了那块所谓的帝王绿。
我举起它,对着手机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然后,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甚至带着一丝愉悦的语调回道:
这不是花了吗
陈宇,我早就说过了,我的钱,我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现在,你妈的命,也该由你自己想办法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爆发出陈宇更加疯狂的咆哮和摔东西的巨响。
他用我听过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骂我是疯子、败家娘们、蛇蝎心肠的毒妇,甚至威胁要马上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他的声音嘶哑。
然后,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看着手里这块沉甸甸的绿色石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这块翡翠,远比它表面看上去,更有价值。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那是一部我新买的,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手机。
我熟练地调出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给一个匿名的号码发去了一条信息。
第一步完成,比预期顺利。
04
第二天,一则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震惊!云南某珠宝市场曝出天价翡翠欺诈案,游客被强买强卖,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
新闻里,那家金碧辉煌的店铺,那个唾沫横飞的导游,以及那块绿得发假的帝王绿,都以打了马赛克的形式,赫然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
我的计划,成功了第一环。
舆论的压力,会像潮水一样,反噬到陈宇身上。
果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陈宇。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不再是愤怒,而是压抑不住的惊恐和颤抖。
苏浅!你……你是不是疯了你看新闻了吗你买的那块翡翠是假的!是骗局!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我是否被骗,是否安全。
他只关心那二百八十八万,是不是真的打了水漂。
以及,他自己,会不会被这场欺诈案牵连。
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后怕和不甘。
我怎么知道是假的那个导游一直逼我,不买就不让我走……我……我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我只想着报复你,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谁知道他们是骗子……
我故意将我的行为,归结于一个女人冲动之下的报复和不幸的受骗。
这样既能解释我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又能将我自己,从这场布局中完美地摘出去。
报复报复陈宇在电话那头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二百八十八万!苏浅,你为了报复我,扔掉了二百八十八万!那是我妈的命啊!
就在这时,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
婆婆张翠兰在得知手术费没有着落,又和我大吵一架后,情绪激动,病情进一步恶化。
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陈宇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再次给我打来电话,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威胁,也不是惊恐,而是近乎卑微的哀求。
浅浅……老婆……我求你了,你把那块假翡-翠退了,好不好你去报案,让警察把钱追回来,拿回钱救救妈吧!我求你了!
他已经濒临崩溃,声音里带着泣不成声的呜咽。
我听着他的哭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冷静地告诉他,声音冷得像冰。
退货陈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新闻都报出来了,那是诈骗团伙,那么大的店,人去楼空,我去哪里退
何况,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吗
我的钱,我自己花。你妈的命,你自己救。
我用他当初对我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还给了他。
彻底堵死了他所有的希望。
挂断电话,我立刻联系了另一个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父亲一位老学生的弟弟,国内顶尖的商业罪案律师,周毅。
我在决定来云南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他。
这次所谓的被强制消费,根本不是什么偶然。
而是我和周毅律师精心策划的一场引君入瓮的好戏。
那个所谓的导游,也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演员。
周律师,鱼已经上钩了。我对着电话说,现在,可以请你帮我查一下陈宇公司的账目了。
周毅的效率极高。
几个小时后,他就给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陈宇所在的那家宏发贸易有限公司,近期与一个在云南注册的,名叫金玉满堂的珠宝公司,有极其频繁且数额巨大的资金往来。
而我被骗购买天价翡-翠的那家店,正是金玉满堂旗下的一个旗舰销售点。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形成。
我突然明白了,陈宇在得知我刷爆卡买了那块帝王绿时,那种超乎寻常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
他害怕的,根本不是损失了二百八十八万。
他害怕的,是这笔通过正规渠道刷卡支付,并且被新闻曝光的巨款,会牵扯出他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家店有问题!
他,甚至可能就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我的目标,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仅要离婚,要报复。
我还要彻底揭开陈宇的真面目,让他为自己的贪婪和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替我那躺在病床上,险些被他和他家人逼上绝路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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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在周毅律师的指引下,我开始了一场秘密的狩猎。
我回到了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陈宇见到我,仿佛见到了救星。
他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反而一反常态,开始对我大献殷勤。
他笨拙地学着做饭,买我喜欢的鲜花,甚至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说自己过去猪狗不如,乞求我的原谅。
他的虚伪,让我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
但我没有戳穿他。
我假装被他的诚意打动,态度渐渐软化,甚至开始关心起他母亲的病情。
我利用他迫切希望我回心转意,拿出私房钱来救他母亲的心理,不动声色地,开始从他的手机、电脑和公文包里,搜寻我想要的证据。
他以为我在第五层,实际上,我在大气层。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
陈宇因为公司有急事,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
我趁机进入他的书房。
在那个他平时严禁我靠近的办公桌底下,我摸到了一个被黑色胶带牢牢粘住的微型录音笔。
我的心,狂跳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录音笔,将它连接到我的备用笔记本电脑上。
当录音文件被打开,陈宇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陈总,你这笔账做得不错啊,天衣无缝。公司那帮老家伙,一点都没察觉到一个油滑的声音说道。
那是自然,刘老板。是陈宇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谄媚,我办事,您放心。这批款子,我已经通过咱们签的那个虚假玉石采购合同,转到‘金玉满堂’的账上了。等风头一过,钱洗干净了,您的那部分,我立马给您打过去。
那你的回扣呢
嘿嘿,回扣我已经提前拿了。不多不多,也就两百来万。
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刘老板说笑了,我这也是为了孝敬我妈。她那心脏病,就是个无底洞,没钱可不行啊……
录音的内容,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的手指,冰冷。
陈宇,我的丈夫,他不仅仅是在做假账,他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巨额公款,然后通过那家所谓的玉石公司,进行洗钱和非法集资!
他所谓的孝心,不过是他满足自己贪欲的借口。
而我,我那二百八十八万,正好打在了这条资金链最敏感的节点上!
难怪他会如此恐惧!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
他竟然用侵吞来的赃款,来为他母亲的孝心买单,却对我父亲的死活,不闻不问!
就在这时,医院再次传来消息。
婆婆张翠兰的生命体征,已经极度微弱,随时可能离世。
陈宇从公司赶回来,整个人都垮了。
他跪在我面前,这次是真的崩溃了。
他向我坦白,说自己为了给母亲治病,早年背着我借了高利贷,后来被那个刘老板抓住把柄,威逼利诱,才一步步走上了犯罪的深渊。
他哭着说,他走投无路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只问了他一句话。
我爸住院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欠了钱你怎么不说你走投无路了
我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所有伪装的痛苦。
他瞬间哑口无言。
也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
是父亲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电话那头,医生用一种欣喜的语气告诉我,医院通过全国血库匹配,奇迹般地找到了一位和我父亲血型完全匹配的稀有血型捐献者!
这意味着,我父亲可以进行风险极高的二次手术了!
只要手术成功,他就有很大几率可以康复!
但是,苏女士,医生的语气顿了顿,这位捐献者的补偿费用,加上手术和后期康复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您需要尽快准备。
我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
钱,很快就会有的。
扳倒陈宇,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时机,到了。
06
我把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放在了陈宇的面前。
当他自己的声音,和他与那个刘老板的对话,从里面清晰地传出来时,陈宇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再次跪倒在我面前,这一次,是真的绝望。
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浅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把钱都给你!都给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让我爸在ICU里等死的时候,想过放过他吗
现在,轮到你妈在病床上等死了。
陈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向他摊牌了。
我将他与玉石公司非法集资、侵吞公款、洗钱的所有罪行,一一摆在了台面上。
我告诉他,我手里掌握的证据,远不止这一支录音笔。
邮件、合同、转账记录……每一份,都足以将他送进监狱。
陈宇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地承认了所有罪行,反复强调他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都是为了他那个病重的母亲。
他以为,用孝心这张牌,还能博取我最后一丝同情。
但他错了。
我提出了我的条件,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第一,立刻签署离婚协议。我们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你的婚前财产,以及你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所有赃款,全部归我个人所有。
第二,你必须立刻去自首,并且指证那个刘老板和他背后的犯罪团伙。争取宽大处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第三,我父亲后续所有的医疗费用、康复费用、营养费用,必须由你全部承担。直到他完全康复。
陈宇呆住了。
他像一尊石像,跪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一边是即将离世的母亲,一边是自己下半生的自由,以及他看得比命还重的金钱。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医院的电话又来了。
是张翠兰。
这个女人,在得知自己儿子可能要锒铛入狱后,竟然奇迹般地回光返照,从垂危中清醒了过来。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
苏浅!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想害死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去告你!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没有和她争辩。
我只是默默地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将这段充满恶毒诅咒的录音,直接转发给了陈宇。
我附上了一句话。
你妈的身体,和你自己的未来,你看着办。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父亲的主治医生再次打来电话催促,说捐献者那边已经准备就绪,手术费用必须在三天内到账。
陈宇,再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含着眼泪,颤抖着手,在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以及一份详细的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按照我的要求,配合周毅律师,将所有他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资金,全部转移到了我指定的一个安全账户上。
这笔钱,足够支付我父亲所有的医疗费用,也足够作为我这三年青春和血泪的补偿。
他,已经全面溃败。
最后,我将那块一直放在行李箱里的帝王绿,拿了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
陈宇看着这块让他身败名裂的石头,眼神复杂。
我告诉他:
这块翡-翠,是我对你无情报复的开始,也是你自首归案最重要的物证。
它的真正价值,不是那二百八十八万,而是即将由法律来做出的公正审判。
07
我带着陈宇的认罪书、录音笔、所有的转账记录和合同证据,在周毅律师的陪同下,走进了市公安局。
我举报了我的丈夫,陈宇,以及他背后那个庞大的,以玉石贸易为幌子的金融诈骗和洗钱集团。
警方的行动,雷厉风行。
当晚,一场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就在全市展开。
以刘老板为首的金玉满堂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
陈宇,作为本案中一个关键的内部污点证人和犯罪嫌疑人,他的照片和名字,出现在了第二天的各大新闻媒体上。
他声名狼藉。
而我,被媒体塑造成了一个勇敢反抗,并协助警方破获大案的英雄妻子。
张翠兰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戴上手铐被警察带走的画面,当场再次心脏病发作。
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她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还没等到手术,就因为急性心力衰竭,在医院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毫无波澜。
恶有恶报,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我父亲的手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医生告诉我,他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只要后续康复得当,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我守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他虽然虚弱但渐渐红润起来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是喜悦的泪,是重生的泪。
几个月后,案件开庭审理。
陈宇因为有重大立功和自首情节,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他侵吞和参与洗钱的所有非法所得,全部被依法追缴,用于赔偿那些被金玉满堂诈骗的受害者。
而我,根据离婚协议和法院的最终判决,成功拿回了所有属于我的婚前财产,以及一部分作为精神赔偿和离婚补偿的资金。
这笔钱,足以让我和父亲,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朋友们得知了所有真相后,纷纷向我发来信息,她们为我的勇敢和智慧感到钦佩。
我带着父亲,搬离了那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城市,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南方小城。
我们在那里买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
入住的那天,阳光正好。
我站在新家的阳台上,将那张珍藏了三年的婚纱照,付之一炬。
看着火焰将照片上那对曾经笑靥如花的男女吞噬,化为灰烬。
我感觉,过往的一切,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我的新生,开始了。
08
我和父亲在新家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父亲在我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甚至开始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研究起了棋谱。
我重新拾起了我的设计专业,开了一家小小的个人工作室,接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案子。
日子过得安宁而充实,那种久违的,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我无比满足。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该画上句号了。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小区门口,意外地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个在云南,将我强行带进珠宝店的导游。
他瘦了也黑了,穿着朴素的工装,看起来像是在附近的工地上班。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复杂的,类似恐惧的情绪。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主动朝我走了过来。
他佝偻着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苏……苏小姐,对不起。
他向我坦白,他根本不是什么珠宝协会的导游,只是金玉满堂雇来的底层员工,也是被胁迫参与非法集资的受害者之一。
因为我的举报,他也被警方调查过,但因为情节轻微,且有主动配合的情节,最后免于起诉,只是丢了工作,回了老家。
我今天……是特地来找您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我,这是……陈宇在出事之前,偷偷托我保管的。他说,这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用来‘以防万一’的。他叮嘱我,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东西交到您手上。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心中充满了疑惑。
陈宇,还留了后手
我当着他的面,拆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我倒出里面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和一封没有署名的匿名信。
股权转让协议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婆婆张翠兰,在几年前,曾将一笔数额极其巨大的股权,无偿转让给了陈宇。
而这笔股权,并非来自什么上市公司,而是来自一个注册在海外的,名为兰茵的家族信托基金!
而那封匿名信上,只有短短几行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
苏浅,小心张翠兰的娘家。
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你手里的那块‘帝王绿’,牵扯出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凉意。
我立刻联想到张翠兰在病危时,那种不合常理的清醒和充满底气的威胁。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市侩泼妇!
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娘家!
我意识到,我对陈宇的胜利,或许只是掀开了冰山的一角。
真正的风暴,可能才刚刚开始。
09
我立刻带着文件找到了周毅律师。
他分析了那份股权协议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告诉我,这个名为兰茵的家族信托基金,背景极其复杂,背后牵扯的势力深不可测,而且有很大概率,与一些境外的灰色产业有关。
张翠兰娘家的信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刻意抹去了一般,调查屡屡陷入僵局。
与此同时,我平静的生活,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家门口,总有陌生的车辆长时间停留。
我的社交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匿名的、充满威胁意味的留言。
这一切都在暗示,对方已经盯上我了。
一股被黑暗笼罩的恐惧,开始蔓延。
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父亲在公园散步时,差点被一辆突然失控的电动车撞倒。
幸好路人及时拉了他一把,才没出大事。
但那辆电动车,肇事后立刻逃逸,无影无踪。
我感觉,那绝不是一个巧合。
那是警告。
我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身上!
愤怒和狠厉,瞬间取代了恐惧。
我找到了当地最可靠的一家私家侦探社,花重金请他们24小时暗中保护我父亲,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深挖张翠兰娘家的背景。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我收到了陈宇从监狱里寄来的信。
信里,他不再为自己辩解,而是充满了对母亲的复杂思念,和对我父亲的真诚歉意。
在信的末尾,他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他说,张翠兰的娘家,林家,早年曾利用他在公司的职务之便,做过一些非法的勾当,但当时他并不知道内情。
而那块帝王绿,之所以对他们那么重要,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虚假的价值,更因为它背后,隐藏着一个关键的——物流路线图!
那是一条涉及到家族核心利益的,非法的走私线路!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翡翠的终极秘密,终于被揭开了!
我立刻将这个线索告诉了周毅和私家侦探。
他们顺着这条线索,很快发现,这个所谓的物流路线图,其关键的几个中转点,竟然与我当初在云南被迫购买翡-翠的地点,以及沿途经过的几个不起眼的小镇,高度重合!
张翠兰的娘家,那个神秘的林家,其真面目逐渐浮出水面。
那是一个披着合法企业外衣,实际上掌控着一条从东南亚到内地的,庞大的奢侈品走私集团!
他们利用那个海外的家族信托基金进行洗钱,而玉石,只是他们众多走私品中的一种。
我的复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一场家庭内部的个人恩怨,升级为了一场对抗整个黑暗势力的战斗。
这一次,我退无可退。
为了父亲,也为了我自己。
10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决定利用自己的专业,给自己打造一个全新的人设——一个刚刚继承了巨额遗产,对高端玉石收藏有着浓厚兴趣,但涉世未深的富二代设计师。
我要深入虎穴,去接触那个林家的核心。
通过周毅律师的关系网,我拿到了一个国内顶级珠宝展览会的入场券。
在那个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场合,我成功地见到了我的目标——张翠兰的表哥,林氏集团如今的实际掌控者,林海东。
他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精明与狠厉的中年男人。
他对我的出现,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在他眼中,我大概只是一个有钱、漂亮,但头脑简单的猎物。
他言语间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和试探,我却不动声色。
我利用自己对珠宝设计的专业知识,以及对玉石材质的独到见解,在几次看似不经意的交流中,成功地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我表现出对一块他展出的古董玉器极大的兴趣,并从一个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雕刻细节,分析出了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工艺传承故事。
他看我的眼神,从轻视,慢慢变成了欣赏,甚至有了一丝探究。
他开始相信,我是一个真正懂行,且财力雄厚的潜在大客户。
我从他的口中,旁敲侧击地了解到,所谓的帝王绿,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仅仅代表着高价值的玉石。
它更是一种信物,一个身份的象征。
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在某条特定走私航线上的通行证。
谜底,彻底揭开。
是时候,引蛇出洞了。
我故意在我的个人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我戴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正是我那块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帝-王绿,照片的背景,是我新家豪华的书房。
我配上了一段模棱两可的文字:这块特殊的宝石,将伴随我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期待。
这张照片,像一颗深水炸弹,立刻在那个隐秘的圈子里炸开了锅。
林海东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
他主动联系我,态度比之前殷勤了数倍,并旁敲侧击地暗示,希望能够以一个无法拒绝的高价,回购我手中的这块帝-王绿。
鱼儿,上钩了。
与此同时,私家侦探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他找到了林海东与近年来多起重大的文物走私案相关的间接证据,并且发现,他们正在策划一次规模空前的大规模走私行动,时间就在一周后。
我需要在这次行动之前,拿到最核心的证据。
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海东以商谈帝-王绿回购事宜为由,邀请我参加一个只有极少数核心成员参加的私人晚宴。
晚宴上,我假装不胜酒力,面色绯红。
趁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我避开监控,溜进了林海东那间安保严密的办公室。
时间只有三分钟。
我用事先准备好的微型U盘,在他没有关机的电脑上,飞快地拷贝了他们详细的走私计划、货物清单,以及最重要的,境内外所有联系人的名单。
当我回到宴会厅时,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林海东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我脸上恰到好处的醉意和迷茫,打消了他的疑虑。
离开晚宴,我第一时间将所有证据,全部加密发送给了周毅律师和警方。
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11
决战之夜,码头上风声鹤唳。
林海东亲自带队,指挥着手下将一个个贴着工艺品标签的木箱,从一艘来自境外的货轮上搬运下来,准备装上接应的卡车。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通过高倍望远镜,清晰地呈现在警方的指挥车里。
而我,就坐在这辆指挥车中。
在最后一箱货物即将完成交接的瞬间,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早已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特警队员,如神兵天降,将整个走私团伙团团包围。
林海东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脸上先是震惊,随即是暴怒。
当他看到我,在几名警官的陪同下,从指挥车里缓缓走出时,他眼中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了极致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他终于明白,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入了我为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是你!他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块帝王绿。
在无数警用探照灯的强光下,它折射出妖异而璀璨的光芒。
它不再是一块虚假的石头,不再是罪恶的信物。
它是我复仇的勋章,是正义的宣告。
父亲从电视新闻里,看到了整个案件的报道。
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好女儿。
我看着这三个字,所有的紧张、恐惧、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得到了我最在乎的人的认可。
我的所作所为,是值得的。
媒体将我的故事进行了深度报道,我被冠以反击AA制婚姻的典范、揭露黑暗的智慧女神等各种称号。
我的经历,鼓舞了无数在婚姻和生活中遭遇不公的女性。
我收到了陈宇从狱中寄来的第二封信。
这一次,信里没有了悔恨和歉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祝福。
他说,我在法庭上的冷静和在媒体面前的从容,让他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他说,他终于明白了,爱不是索取和算计,而是付出和成全。
他祝福我,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看着这封信,心中百感交集。
我将这封信,连同我与他之间所有爱恨纠葛的信物,一起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埋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我与我的过去,彻底告别了。
我辞去了设计师的工作,用我获得的补偿金和林氏集团被罚没后返还的一部分资金,成立了一个公益基金会。
我给它取名为凤凰计划。
专门为那些在家庭暴力、不公婚姻中受困的女性,提供法律援助和心理支持。
我的人生,开启了全新的篇章。
12
凤凰计划在我的运营下,很快步入正轨。
我们帮助了第一个被丈夫家暴多年的单亲妈妈打赢了离婚官司,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和应有的赔偿。
我们资助了第二个因为婚姻而中断学业的女孩重返校园,继续她的梦想。
我的故事,成为了她们在黑暗中前行时,一盏明亮的路灯。
父亲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他精神矍铄,成了我公益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和志愿者。
他常常在基金会的办公室里,帮着整理文件,或者陪那些前来求助的、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们聊天,用他温厚的人生智慧,给予她们慰藉。
一年后,我带着父亲,重游云南。
这一次,不再是仓皇的逃离和复仇的序曲,而是真正放松的心灵之旅。
我们去了大理,在洱海边骑行。
我们去了丽江,在古城的石板路上,听纳西古乐。
在昆明,我鬼使神差地,又去到了那个改变了我命运的玉石市场。
那家金碧辉煌的黑店早已关门大吉,换成了一家朴素的米线馆。
在米线馆门口,我见到了那个曾经的导游。
他正在帮老板娘招揽客人,脸上带着踏实而满足的笑容。
他看到我,笑着迎上来,真诚地喊了一声苏姐。
他说,他现在就在这家米线馆打工,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我笑着点了点头,与他告别。
每个人的路,终究要自己走。
从云南回来没多久,我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陈宇。
他出狱了,比预期的要早一些。
他约我见面,说只想当面和我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
我没有拒绝。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我见到了他。
几年的牢狱生活,磨平了他身上所有的浮躁和精明。
他变得沧桑,也沉稳了许多。
他真诚地向我道歉,为他过去对我、对我父亲造成的伤害。
他也谢谢我,谢我将他送进了监狱,让他有机会在里面彻底反省,认清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自私、懦弱和愚蠢。
他说,他出来后,不打算再回原来的城市。
他想去做一名社工,去帮助那些和他一样,曾经误入歧途的人。
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知道,他是真的悔悟了。
我与他握手。
那不是原谅,而是和解。
与过去那段失败的婚姻,与那个曾经爱过也恨过的男人,与那个曾经卑微懦弱的自己,彻底和解。
人生的路还很长,我对他说,希望你这次,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在一次基金会组织的公益徒步活动中,我认识了一位男士。
他是一名无国界医生,刚刚从非洲的难民营回来。
他皮肤黝黑,笑容温暖,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们聊了很多,从各自的工作,到对世界的看法。
我发现,我们有着惊人相似的价值观。
他欣赏我的独立和坚韧,我敬佩他的无私和善良。
一段新的感情,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悄然萌芽。
这一次,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彼此的理解、尊重和支持。
我将我的整个故事,写成了一本书,书名就叫《我的帝王绿》。
在书的结尾,我写道:
曾经,那块‘帝王绿’是我的报复,是我的武器,是我的陷阱。
但最终,它成为了我浴火重生的证明。
我的人生,再也不需要被任何人、任何制度所定义。
因为,我自己,就是那块独一无二、光芒万丈的‘帝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