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烬火上燎原 > 第一章

阮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顾靳言正用膝盖顶开她蜷起的双腿。丝绸睡裙被揉得皱成一团,像被暴雨打蔫的白玫瑰,唯有锁骨处的红痕还烧得滚烫。
醒了就装贞洁
他咬着她耳垂吐气,腕表链擦过她腰线,冰凉的金属混着滚烫的呼吸,昨晚抱着我脖子喊名字时,可不是这副德行。
阮软猛地偏头躲开,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她看着男人敞开的衬衫领口,那里还留着她慌乱中咬出的牙印,突然觉得喉咙发腥。顾总,
她声音发颤却带着刺,付费服务而已,何必深究客户喜好。
顾靳言的动作骤然停住。他盯着她眼底那层刻意冻上的冰,指腹狠狠碾过她下唇:付费
他低笑一声,突然掐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阮软,你值多少,开个价。
屈辱感像潮水漫过头顶。阮软挣扎着想踹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按进床垫。他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落下来,混着雪松味的侵略气息堵住她所有反驳,直到她眼角沁出泪来,他才贴着她唇角低喘:记住了,我顾靳言的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二天清晨阮软逃离时,别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玄关处散落着她的高跟鞋,其中一只鞋跟断了,像只折翼的蝶。她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不敢回头看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暧昧的气息,让她几乎窒息。
手机在包里震动不停,是顾靳言的号码。阮软直接关机扔进垃圾桶,打车去机场的路上,她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想起昨夜他失控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模糊的
别走。车窗外的世界逐渐变得陌生,她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泛起一阵莫名的疼痛。
真是可笑。她对着车窗里的自己扯出冷笑,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身边莺莺燕燕能从顶楼排到地下室,怎么会在乎一个一夜情的女人。可那瞬间的悸动,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然埋下。
三个月后,巴黎设计学院的新生欢迎酒会上,阮软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裙,正和教授讨论参展作品,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法语。她转身就撞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是建筑系的交换生纪梵,据说家里在摩纳哥有私人酒庄。他身形挺拔,笑容温和,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阮软有些灰暗的世界。
阮,你的设计像塞纳河的月光。
纪梵递给她一杯香槟,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但我猜,你笑起来会更像阳光。
阮软笑着举杯,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这三年她拒绝了无数示好,纪梵是第一个让她觉得或许可以试试的人。他会在她熬夜赶设计稿时,送来一杯温热的咖啡;会在她遇到难题时,耐心地帮她分析解答。他的温柔和体贴,像一层柔软的茧,包裹着她那颗受过伤的心。
直到某天深夜,她刚结束工作室的加班,纪梵突然出现在楼下,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夜色中的他,眼神真挚而热烈。
我知道你在躲什么。
他靠在车门上,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但阮软,过去的事该放下了。
阮软的心猛地一缩。她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
顾靳言坐在她巴黎公寓的沙发上,指尖夹着烟,背景里是她摆在茶几上的设计草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穿透屏幕,直刺她的心底。
下面还有一行字:给你十分钟,滚回来。
她几乎是踉跄着推开纪梵,打车回公寓的路上浑身发冷。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顾靳言那张阴沉的脸,还有纪梵眼中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慌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逃离的清晨。
推开门时,顾靳言正慢条斯理地弹着烟灰,脚下散落着几个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顾总真是神通广大。
阮软反手锁门,声音冷得像冰,追到法国来收债
他抬眼看向她,眼底的红血丝比烟灰更触目惊心:三年前不告而别,现在倒学会钓洋鬼子了
他掐灭烟起身,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她笼罩,阮软,你就这么缺男人
总比缠着一个花花公子强。
阮软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尽管心里有些发虚,却依旧不肯示弱,顾总要是来兴师问罪,大可不必,我没义务向你汇报私生活。
顾靳言突然笑了,伸手捏住她下巴,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花花公子
他俯身凑近,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占有欲,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花花公子是怎么做事的。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狠,像要把这三年的空缺都填满。阮软挣扎着咬他肩膀,却被他顺势按在玄关柜上。吊带裙的肩带断了,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她听见自己慌乱的喘息,还有顾靳言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你以为逃到天边就有用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回来。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让她心头一颤。
第二天纪梵打来电话时,阮软正窝在顾靳言怀里看文件。男人的手臂圈着她腰,呼吸均匀地落在她发顶,像只收起利爪的猛兽,此刻却显得格外温顺。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竟让她有了一丝岁月静好的错觉。
阮,你还好吗
纪梵的声音带着担忧,透过听筒传来,显得有些遥远。
阮软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被顾靳言抢了过去。他对着听筒用流利的法语说:她很好,不过以后没时间见你了。
说完直接挂断,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头。
顾靳言你混蛋!
阮软想去抢手机,却被他按得更紧,你凭什么干涉我
凭这个。
他低头吻住她,辗转厮磨,直到她软在他怀里,才抵着她额头说,阮软,三年前我就说过,你是我的人。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让阮软一时语塞。
回国那天,纪梵来机场送她。他递给她一个礼盒,里面是枚设计简洁的银戒指。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他笑得温柔,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巴黎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顾靳言在不远处看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接过阮软的行李箱,指腹几乎要捏碎拉杆:看来得给你找点事做,免得整天惦记着野男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让阮软又气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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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没想到顾靳言会把她安排进顾氏旗下的设计公司,还是和他同一栋写字楼。每天电梯里相遇,他总能找到借口占点便宜
——
假装整理她的领带,实则指尖擦过她颈侧,留下一阵酥麻的触感;或者在讨论工作时,故意把文件凑得很近,让她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就心慌。
公司里很快传出流言,说设计部新来的阮软是顾总的新欢。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唯有阮软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新欢旧爱,而是顾靳言的囚禁。她试图反抗,却总被他用各种理由压制。
某天加班到深夜,阮软刚走出电梯,就被人拽进消防通道。顾靳言把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吻带着烟草和酒的味道落下来,带着一丝粗暴和急切:今天下午,那个姓张的总监看你的眼神,很碍眼。
顾总请自重,那是我上司。
阮软偏头躲开,语气带着不满,我们只是在讨论项目。
讨论需要靠那么近
他咬着她耳垂低吼,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阮软,你就这么喜欢招蜂引蝶
争吵引来了保安,顾靳言拉着她一路狂奔到地下车库。风在耳边呼啸,她能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里竟有了一丝异样的悸动。他把她塞进副驾驶,俯身过来系安全带时,呼吸扫过她锁骨:明天让他滚蛋。
你不可理喻!
阮软气得发抖,顾靳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发动车子,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眼神却异常认真:我想让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那天晚上,顾靳言把她带回了三年前那栋别墅。熟悉的房间让阮软浑身紧绷,这里的一切都能勾起她尘封的记忆。他却只是坐在床边看她:三年前你跑了之后,我把这里重新装了一遍。
他指着衣帽间,你喜欢的设计师品牌,我都让人备齐了。
阮软看着满墙的衣服鞋子,都是她曾经不经意间提起过的款式,突然觉得眼睛发酸。她别过头,强忍着泪水:顾总真是费心了,不知道下任女主人会不会喜欢。
顾靳言的动作顿住。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受伤:阮软,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难道不是吗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蓄满泪水,声音带着哽咽,三年前你身边的女伴换得比衣服还勤,现在又来装深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顾靳言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她面前:这些是你说的女伴
照片上的女人姿态亲昵地挽着他,背景不是酒会就是晚宴。但阮软仔细一看,发现每个女人的领口都别着同一款胸针
——
那是顾氏集团的合作方标志。她的心跳开始加速,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他
商业应酬,逢场作戏。
顾靳言的声音带着疲惫,眼神里充满了无奈,阮软,我以为你懂。
阮软看着照片,手指微微颤抖。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晚上,他醉酒后抱着她,说的那句模糊的
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告诉你一切。原来不是她听错了,只是她当时被愤怒和偏见蒙蔽了双眼。
那又怎么样
她强装镇定,把照片推回去,心里却已经开始动摇,我们早就结束了。
顾靳言猛地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眼底翻涌着怒火和痛苦:结束阮软,你说了不算!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落下,比三年前更狠,更急,像是要把这三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倾泻出来。阮软挣扎着,却在他带着哭腔的
别再离开我
里,慢慢软了下来。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绝望,也能感受到自己心底那份从未熄灭的情愫。
第二天醒来时,阮软发现自己躺在顾靳言怀里。他还没醒,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霸道,多了几分脆弱。她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醒了
他睁开眼,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昨晚没累着你。
阮软的脸瞬间红透,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顾靳言你放开我。
不放。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动作轻柔,眼神却带着一丝偏执,放了你又要跑。
阮软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笑了。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顾总,这次不跑了。
顾靳言愣住了,随即眼底爆发出狂喜。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阮软,说话算话。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可见他此刻的激动。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阮软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和纪梵送她的很像的戒指,突然觉得,或许有些等待,真的值得。
日子仿佛渐渐步入正轨,阮软开始尝试着接受顾靳言的存在,也努力去了解他的世界。顾氏集团的事务繁忙,顾靳言常常加班到深夜,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那栋别墅,因为那里有阮软在等他。
一天晚上,顾靳言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阮软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检查:你受伤了
顾靳言笑了笑,不在意地擦了擦手臂上的伤口:一点小伤,没事。
怎么会弄成这样
阮软皱着眉,拿来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动作小心翼翼。
处理了点麻烦事。
顾靳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神温柔,之前陷害阮家的人,有眉目了。
阮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真的
当年阮家突然破产,父母意外去世,她一直怀疑事有蹊跷,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嗯。
顾靳言点点头,是林氏集团的林董,他当年用不正当手段吞并了阮氏的产业,还制造了意外害死了你父母。
提到这件事,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你打算怎么办
阮软的声音有些颤抖,父母的仇终于有了报的希望,她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顾靳言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但这件事可能会有些危险,你最近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我会派人保护你。
阮软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知道林董在商界势力庞大,顾靳言要对付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顾靳言变得更加忙碌,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阮软在公司里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林氏集团和顾氏集团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各种明枪暗箭层出不穷。
一天,阮软在公司楼下遇到了纪梵。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阮软,好久不见。
纪梵微笑着打招呼。
纪梵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软有些惊讶。
我来这边谈合作。
纪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听说你和顾靳言在一起了
阮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纪梵的笑容淡了几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看着纪梵离开的背影,阮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纪梵是好意,但她也相信顾靳言。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顺利。林董似乎察觉到了顾靳言的动作,开始采取反击。他不仅在商业上给顾氏制造麻烦,还派人暗中对阮软下手。
一天晚上,阮软加班后独自回家,在路上遭到了几个蒙面人的袭击。幸好顾靳言派来的保镖及时赶到,才没让她受到伤害,但她还是被吓得不轻。
顾靳言接到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看到阮软苍白的脸色,他心疼不已,紧紧抱住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没事。
阮软靠在他怀里,声音还有些发颤,是林董干的吗
顾靳言点点头,眼神冰冷:他这是在找死。
接下来的几天,顾靳言加快了对付林董的步伐。他收集了林董多年来的犯罪证据,包括商业欺诈、挪用公款、甚至买凶杀人等。在一次重要的商业会议上,顾靳言当众公布了这些证据,林董当场被捕。
消息传开,整个商界都震动了。阮家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阮软的心里也一块大石落了地。
解决了林董的事情后,顾靳言带着阮软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海滩,夕阳下,海水泛着金色的光芒。
阮软,
顾靳言单膝跪地,拿出一枚钻戒,眼神真挚,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保护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阮软看着他,眼眶湿润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付出和真心,她都看在眼里。她点了点头,泪水滑落下来:我愿意。
钻戒戴在阮软的无名指上,冰凉的触感却烫得她心口发颤。他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海浪声在耳边起伏,像是为这场迟来的告白伴奏。
我还以为……
阮软的声音埋在他衬衫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永远不会对我说这些。
顾靳言低头吻她发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三年前就该说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愧疚,那天在别墅,我本该告诉你,我查了阮家的事,需要时间收拾烂摊子。可看到你那副戒备的样子,我就……
就只会用强硬的方式逼我
阮软抬头瞪他,眼眶通红却带着笑意。
是我笨。
顾靳言捏捏她脸颊,指腹擦过她唇角的泪,以为把你锁在身边,就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夕阳沉入海面时,顾靳言牵着阮软的手走在沙滩上。她的裙摆扫过脚踝,沾了些细碎的沙粒,像撒了把星星。
婚礼想在什么时候办
他忽然开口,侧脸被暮色染得柔和。
阮软愣了愣:这么急
等了三年,一天都不想再等。
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按在那枚钻戒上,场地我已经看好了,在瑞士的雪山庄园,你说过喜欢那里的星空。
她心头一震。三年前在设计展上随口提过的话,他竟记到现在。
筹备婚礼的日子像被泡在蜜罐里。顾靳言推掉了大半工作,每天陪着阮软挑选婚纱、确认宾客名单。他会在试衣间外耐心等待,看到她穿着鱼尾婚纱走出来时,眼底的惊艳几乎要溢出来。
太美了。
他走过去帮她整理头纱,指尖擦过她颈侧,声音低哑,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阮软被他看得脸红,嗔怪地推开他:别闹,设计师还在呢。
试衣间的帘子没拉严,外面传来设计师暧昧的低笑。顾靳言却毫不在意,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怕什么,你是我未婚妻。
婚礼前一周,纪梵突然发来邮件,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林董在狱中与律师会面的场景,两人神情诡异。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小心余党。
阮软的心沉了下去。她把邮件转发给顾靳言,他很快打来电话,语气凝重: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可是……
相信我。
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婚礼当天,瑞士的雪山庄园被皑皑白雪覆盖,教堂的尖顶直插湛蓝的天空。阮软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临时充当父亲角色的顾氏老管家,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顾靳言。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眼神专注地望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交换戒指时,顾靳言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握住阮软的手,在她无名指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阮软,我爱你。
誓言刚落,教堂外突然传来几声枪响。宾客们尖叫着四散躲避,顾靳言立刻将阮软护在身后,对保镖低吼:保护夫人!
混乱中,一个蒙面人冲破保镖的阻拦,举着枪冲向阮软。顾靳言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子弹穿透他的肩胛,溅起一片刺目的红。
顾靳言!
阮软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浑身冰冷。
蒙面人还想再开枪,却被赶来的保镖制服。顾靳言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却还在对她笑:别怕,我没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倒在阮软怀里。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阮软守在外面,婚纱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深褐色。老管家劝她去休息,她却摇头,眼神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黎明时分,医生终于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子弹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阮软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老管家扶住。
病房里,顾靳言还在昏睡。阮软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缠着绷带的肩胛,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纪梵的警告,想起林董怨毒的眼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顾靳言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抬手擦去她的泪,声音沙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说!
阮软拍开他的手,眼泪却流得更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对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让你担心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蒙面人是林董的私生子,一直隐姓埋名,策划这场报复。幸好顾靳言早有防备,安排了大量保镖,才没让他得逞。
顾靳言养伤期间,阮软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她给他读设计杂志,帮他处理公司的紧急文件,晚上就窝在他怀里睡觉,像只警惕的小兽,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再这么盯着我,我会以为你想趁我病占我便宜。
顾靳言笑着捏她的脸,伤口牵扯得他疼得皱眉。
阮软连忙按住他:别动!
她嗔怪地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在你面前,永远都想不正经。
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一直都是你的。
伤好后,顾靳言带着阮软去了一趟阮家的老宅。院子里的桂花树还在,只是许久没人打理,长得有些杂乱。
我爸妈以前最喜欢在这里喝茶。
阮软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声音轻柔,他们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么幸福,一定会很开心。
顾靳言从背后抱住她:他们会知道的。
夕阳透过枝叶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阮软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他的唇。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抗拒,只有满满的爱意和珍惜。
一年后,阮软生下了一个女儿,眉眼像极了顾靳言,却有着和她一样的酒窝。顾靳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阮软发笑。
你轻点,她又不是玻璃做的。
我们女儿当然要小心呵护。
他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又看向阮软,谢谢你,软软。
谢谢你,让我走出阴霾,拥有了全世界。
夜晚,婴儿睡在旁边的婴儿床里,呼吸均匀。阮软靠在顾靳言怀里,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巴黎的那个夜晚。
其实那天纪梵表白,我差点就答应了。
她轻声说。
顾靳言的手臂紧了紧:幸好你没答应。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
他低头吻她,气息里带着熟悉的雪松味,从三年前那个晚上开始,就注定是我的。
阮软笑着回吻他,舌尖缠着他的,像藤蔓缠绕着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