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签完非洲最大金矿的转让协议。
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施舍。
儿子,别在非洲要饭了,快回来吧!
你王阿姨说了,只要你跪下给她女儿磕个头,她就同意你们的婚事。
我听着身后黑人兄弟们整齐划一的老板好,只觉得可笑。
当初,他们为了逼我联姻,停我银行卡,收我车钥匙,把我关在家里。
我爬窗逃走,远渡重装,九死一生。
现在,他们以为我在非洲捡垃圾。
我对着电话那头笑了笑:妈,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把手机凑近旁边验钞机的轰鸣声。
告诉王家,想娶我,让她们拿着全部家当,来非洲给我当洗脚婢。
1
滴。
非洲最大金矿的转让协议,墨迹未干。
我刚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武。
这份协议的价值,足以买下我老家那座三线城市。
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尖锐的铃声几乎要划破这间临时办公室的宁静。
我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儿子,玩够了没别在非洲要饭了,快回来吧!
我没说话,听着她继续表演。
你王阿姨跟我保证了,只要你这次态度好点,回来跪下给她女儿王倩倩磕个头,她就松口,同意你们的婚事。
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倩倩现在可是被李家大少追着,人家能回头看你一眼,你就偷着乐吧!
我身后,一排穿着迷彩服、身形魁梧的黑人保镖齐刷刷躬身,用生硬的中文喊道:老板好!
声音不大,却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铁血的味道。
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只觉得我妈的这通电话,无比可笑。
三年前。
就是他们,我所谓的家人,为了逼我去舔一个根本看不起我的女人,为了攀附王家那点微不足道的人脉,停了我的银行卡。
收走了我的车钥匙。
甚至把我反锁在二楼的卧室里。
我就是从那扇窗户爬出去的,带着一身的擦伤和满心的屈辱,逃了。
我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远渡重装,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
那段日子,我给人扛过包,在码头卸过货,跟野狗抢过食。
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
现在,三年过去了。
他们居然还以为,我是在非洲捡垃圾、挖煤吃土的那个可怜虫。
我对着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妈,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没有挂断,而是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缓缓凑近了旁边办公桌上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验钞机。
机器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轰鸣声,美金被一张张快速点过,声音密集得像是永不停歇的瀑布。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我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恼怒传来:林武!你搞什么鬼什么破动静,吵死了!
我把手机拿回耳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告诉王家,想让我回头
可以。
让她们王家母女俩,拿着全部家当,飞来非洲。
给我当洗脚婢。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这个号码,从此将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将军制服,肩上扛着闪亮的将星,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他就是巴颂将军,这片土地的实际掌控者,也是我的岳父。
他走到我身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脸上却是一脸慈爱。
贤婿,又有人让你不高兴了
他指了指我刚挂断的手机。
要不要我派一个营的兵力过去,把让你不高兴的人,都抓来给你挖钻石
他口中的钻石矿,就是刚刚转让给我的那座金矿旁边,他送给我女儿的奶粉钱储备地。
我笑着摇了摇头。
爸,不用。
文明社会,我们要用文明的手段解决问题。
巴颂将军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文明文明能当饭吃能换来炮弹吗我只信我的AK。
我笑了笑,没再跟他争辩。
我决定回国。
一,是为了彻底解决掉这群恶心了我这么多年的苍蝇。
二,是为了去给我生命中唯一给过我温暖的爷爷,扫扫墓。
我告诉了巴颂我的决定。
他立刻表示要给我安排专机和卫队。
贤婿回乡,排场必须足!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巴颂的女婿!
我再次拒绝了他。
爸,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脱下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换上了三年前逃跑时穿的那身,已经洗得发白、领口都磨破了的T恤和牛仔裤。
我看着镜子里皮肤黝黑、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削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三年在非洲丛林和沙漠里的磨练,让我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实则那一身破烂衣服下,是充满爆发力的精壮肌肉。
我坐上了飞往国内的经济舱。
飞机落地,走出出口,我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我妈,和她身边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王倩倩她妈,王阿姨。
她们俩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错愕,然后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妈快走几步过来,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还夸张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你这穿的什么!一股子穷酸味!
赶紧上车!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王阿姨则像在看一堆会走路的垃圾,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扯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啧啧,瞧这黑的,跟我们家门口修下水道的非洲工人似的。
我故意做出了一副唯唯诺诺、手足无措的样子,低着头,跟着她们走向停车场。
坐上了她们那辆宝马5系。
一路上,后视镜里反射出她们鄙夷的目光。
我妈还在喋喋不休地PUA我。
林武我跟你说,这次机会你一定要抓住!倩倩现在可不一样了,追她的李少,家里是开上市公司的!
她能念着旧情回头看你一眼,是你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了!
王阿姨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可不是嘛,我们家倩倩心善,看你可怜。要不然,你这种条件,给我们家倩倩提鞋都不配。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磨得发亮的鞋尖,心中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种看戏的快感。
演吧。
尽情地演吧。
我倒要看看,等会儿你们的脸,会有多疼。
2
宝马车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
门口的侍者拉开车门,我妈和王阿姨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把我甩在身后。
我慢悠悠地跟上,像个畏畏缩缩的乡下穷亲戚。
她们订的是一个豪华包厢。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主位上,坐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正是王倩倩。
她化着精致的妆,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姿态高傲得像一只孔雀。
她旁边,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理查德米勒,正一脸轻佻地看着我。
想必,这就是她们口中的李少了。
周围还坐着几个王家的亲戚,此刻都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瞄着我。
一见我进来,李少立刻站了起来,夸张地伸出手。
你就是林武吧久仰大名啊!
我出于礼貌,也伸出手。
就在两只手快要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猛地把手抽了回去,然后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仿佛碰一下我,都会脏了他的手。
擦完,他把手帕嫌恶地扔在地上。
哎哟,不好意思,洁癖,见谅啊。
哈哈哈……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王家的亲戚们笑得前仰后合,王倩倩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轻蔑。
我妈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她不敢得罪李少,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
王阿姨则是一脸看吧,这就是差距的表情。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自己找了个最末尾的位置坐下。
王倩倩终于开了金口,她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晃了晃,用眼角睥睨着我。
林武,看在我妈和阿姨的面子上,你今天跪下,给我道个歉。
以前那些不愉快,咱们就既往不咎了。
她的语气,仿佛是在赦免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在旁边急不可耐地帮腔。
听见没!还不快跪!倩倩肯原谅你,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她甚至上来推了我一把,想让我当场跪下。
我纹丝不动。
我笑了,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跪下,有什么好处
我的问题让他们都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这个要饭的,居然还敢谈条件。
李少最先反应过来,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轻蔑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
可以啊,够直接。
他指着那张卡,像打发乞丐一样。
这里面有五万块。
够你在非洲挖一辈子煤了吧
跪下,磕三个响头,这钱就是你的了。
哈哈哈,李少真大方!
五万块买三个响头,这买卖划算啊!
亲戚们又开始起哄。
王倩倩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觉得李少的这个举动,非常有面子。
我妈看着那张卡,眼睛都直了,她又开始推我。
林武你傻了吗!五万块啊!你还在等什么!快跪啊!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叫嚣。
我反而从自己那个破旧的背包里,拿出了我的非洲特产。
那是一个用好几层脏兮兮的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看起来像个黑乎乎的石头疙瘩。
噗嗤。
王倩倩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武,你不会是想说,你从非洲给我们带了什么土特产吧
一块破石头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哦不对,你什么也继承不了。
李少也一脸鄙夷:怎么,想拿块煤炭出来送礼你可真是个人才。
在他们充满鄙夷和嘲讽的目光中,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慢条斯理地,一层一层地,解开了外面包裹着的油布。
当最后一层布被揭开,包厢里的灯光照耀在那石头疙瘩上时。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像是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头疙瘩。
那是一块足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的钻石原石。
它没有经过任何打磨,外表还带着一些岩石的粗糙。
但在灯光的照射下,内部折射出的那种璀璨、纯净、带着幽幽火彩的光芒,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人为之疯狂。
包厢里最懂行的,就是李少。
他手上的理查德米勒价值数百万,对奢侈品自然有所了解。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原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拿起那块硕大的钻石原石,动作随意得就像拿起一个普通的玻璃球。
啪的一声。
我把它随手放在了桌子中间的转盘上,用来压住一张不断被空调风吹起的餐巾纸。
转盘因为这一下的重力,还轻轻晃了晃。
钻石原石在灯下,散发出更加夺目的光彩。
我这才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已经完全石化的众人,淡淡地开口。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
我在非洲,确实是捡垃圾的。
只不过,偶尔能捡到这种亮晶晶的石头而已。
3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少的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他猛地伸出手,想去抢桌上的钻石。
这是我的!
他的动作很快,但我的动作更快。
我甚至没站起来,只是手腕一抖,一根象牙筷子从我指间飞出。
啪!
筷子精准地敲在了李少伸出的手腕上。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抱着手腕缩了回去,手背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整个包厢的人都被这一声惨叫惊醒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和王阿姨。
她们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哎哟!小武!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宝贝啊!快给妈看看!
我妈一脸谄媚地凑了过来,那声小武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阿姨也挤开自己的女儿,满脸堆笑地看着我。
小林啊!我就说你是有出息的!这……这石头得值不少钱吧
王倩倩也傻了,她看着那块比她脑袋还大的钻石,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悔意。
我正要说话。
砰!
一声巨响,包厢那扇沉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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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纷飞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股狂风冲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沙滩衬衫,脖子上挂着一串能当饭碗使的纯金项链,看起来像个刚下飞机的土豪游客。
但他身后,跟着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眼神锐利如鹰的亲卫兵。
这群人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瞬间让整个包厢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来人正是我的岳父,巴颂将军。
他一进来,就张开双臂,一把将我从座位上薅了起来,紧紧地抱住。
他用那蹩脚到极点的中文,声如洪钟地大喊:
贤婿!我的好女婿!为父想死你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满脸心疼。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他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瞪,指向刚刚还不可一世,现在已经吓得缩在椅子上的李少。
你!是不是你!敢让我女婿不高兴
他回头对着身后的亲卫兵一挥手。
来人!把我的意大利炮……哦不,把他的公司!给我买下来!立刻!马上!
包厢里的王家亲戚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有两个胆小的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餐厅经理听到动静,带着几个保安哆哆嗦嗦地跑了过来。
先生们,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巴颂的副官就走上前,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暗红色的证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外交豁免权。
接着,又拿出另一份文件。
持枪许可。
餐厅经理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看了一眼那些亲卫兵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立刻换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我们九十度鞠躬。
各位贵宾,请……请随意,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说完,他立刻带着保安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还很贴心地叫人报警了。
但警察来了之后,看到那本外交豁免文件,又看了看那些气势骇人的亲卫兵,只能在包厢外面拉起警戒线,客客气气地维持秩序。
王倩倩和李少已经彻底傻眼了。
我妈更是结结巴巴地看着巴颂,又看着我。
儿……儿子,这……这位是
我挣脱了岳父热情的拥抱,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T恤,淡淡一笑。
哦,我岳父。
一个在非洲……开矿的普通商人。
巴颂将军显然对我这个介绍很不满意,但他还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从他那花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卡片,直接塞到我手里。
女婿!拿着!随便花!
密码是你宝贝女儿的生日!
不够再跟爸说!爸来之前,刚卖了两个小矿,给你当零花钱!
我捏着那张传说中的无限黑卡,感受着上面冰凉的金属质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爸,你这哪里是来给我撑场子。
你这是直接开着航母来炸鱼塘啊。
4
第二天。
我还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睡觉。
本市的财经新闻就已经炸了锅。
本地新锐企业,李氏集团,因其在非洲的核心原材料供应商单方面撕毁全部合同,导致资金链断裂,股价于今晨开盘后瞬间闪崩,一秒钟跌停!
李少的公司,完了。
快得就像一场笑话。
李家和王家这下彻底慌了神,他们终于意识到,我昨天说的那些,都不是在开玩笑。
我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
不过响的不是我妈,而是王倩倩。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我一个都没接,也没看。
微信的内容,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无非是从一开始的咒骂、质问,到后来的震惊、不信,再到最后的道歉、求饶,以及追忆往昔的美好时光。
我嫌烦,直接把她拉黑了。
但她显然不死心。
下午,我正穿着浴袍,在酒店顶楼的露天泳池里,和我那位精力旺盛的岳父喝着香槟,欣赏着城市的天际线。
副官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先生,将军,楼下有点情况。
我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的是酒店大门口的监控画面。
王倩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画着楚楚可怜的妆,正疯了一样想往酒店里冲。
但她被两个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门口站岗的亲卫兵拦住了。
那两个亲卫兵都是从巴颂的军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王牌,此刻他们面无表情,其中一人甚至直接将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对准了王倩倩的脑门。
军事禁地,禁止靠近!
亲卫兵的声音通过监控传了过来,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警告一次,再往前一步,将按敌特分子就地处理!
王倩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形象,当场就坐在酒店门口的水泥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林武!你出来见我!林武!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她的哭喊声,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围观和拍照。
她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我喝了一口香槟,看着屏幕里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巴颂岳父凑过来看了一眼,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女婿,这种苍蝇太烦人了。要不要我派人把她抓起来,直接打包空运到我的矿山去,让她挖一辈子土豆
我摇了摇头,放下了平板。
不。
我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声音很轻。
直接弄死她,太便宜她了。
让她看,让她想,让她知道她错过了什么,让她每天活在悔恨和求而不得的痛苦里,看着我越来越好,而她只能坠入深渊。
这,才是对她这种人,最大的折磨。
巴颂将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女婿,就是比我聪明!杀人,还要诛心!
我笑了笑,拿起手机,给酒店的公关经理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酒店可以发布一则公开声明了。
就说,对于今天下午‘不明身份社会闲散人员’恶意骚扰我方尊贵外宾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另外,把那段她被我们安保人员用枪指着、瘫在地上哭的监控截图,附在声明后面,高清,无码。
电话那头的经理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恭敬地回答:好的,林先生,我马上办!
半小时后。
一则带着官方盖章的酒店声明,以及一张极具冲击力的高清照片,瞬间引爆了全城的社交网络。
王倩倩,这个曾经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众星捧月的所谓女神,以一种最不堪、最耻辱的方式,成为了全市人民茶余饭后的笑柄。
5
我父母看到那条引爆全城的新闻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我傍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大款。
而是一个他们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军阀。
他们彻底怕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提着大包小包,据说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贵重的礼品,冲到了我下榻的酒店。
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在酒店大堂,就被那两个铁面无私的亲卫兵拦下了。
无论他们怎么说,亲卫兵都像两尊雕像,纹丝不动。
我妈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她那套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又使了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天理何在啊!我是他亲妈啊!
你们这群黑炭头敢拦我!我要见我儿子!林武!你给我出来!
她的叫嚷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就在这时,巴颂的副官,那位总是一脸冷漠的卡洛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我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中文比巴颂标准得多,但语气却冰冷得能掉下冰渣。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林先生说了,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值得他尊敬和纪念的亲人,就是他已经过世的爷爷。
至于父母……
卡洛斯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没有。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父母的心上。
我妈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卡洛斯。
我爸那点仅存的血色,也从脸上瞬间褪去。
他比我妈更懂得审时度势,他知道,卡洛斯这番话,代表着我彻底的、不可挽回的决裂态度。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当场就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隔着那道由亲卫兵组成的无形警戒线,朝着我所在的顶楼方向,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喊着:
儿子!爸错了!爸真的错了!
你快出来见见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这一幕,我通过房间里的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滑稽。
我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被我从黑名单里暂时拖出来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当初你们停我银行卡,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差点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们的儿子
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
楼下,我爸的手机响了。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看到那条短信后,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条信息,彻底击溃了他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我知道,他们会消停一阵子了。
但我给他们准备的大餐,才刚刚开始。
我让副官卡洛斯,放出了一条消息。
就说我,林武,准备斥巨资,收购一家本地濒临破产的实业公司,作为我回国投资的第一个项目。
消息一出,我那对父母,果然又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看到了所谓的机会。
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托了无数关系,终于联系上了那家快要倒闭的机械厂老板。
他们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
无非是想做个中间人,从中捞取好处,修复我们之间早已破碎的关系。
他们太天真了。
也太贪婪了。
而我,就是要利用他们的贪婪,为他们亲手挖一个永远也爬不出来的坟墓。
6、空手套白狼
我那对所谓的父母,找到那家快破产的机械厂老板后,开始大肆吹嘘他们和我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牢不可破。
老板你放心,林武是我亲儿子,他最听我的话了!我妈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我们出面,这笔收购案,板上钉钉!你准备好数钱就行!我爸也在一旁帮腔。
那个姓刘的机械厂老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他居然真的信了。
为了能让我爸妈尽心尽力地帮忙公关,刘老板咬着牙,从外面又借了一笔高利贷,凑了整整一百万,当作公关费,塞到了我爸妈的手里。
拿到钱的第二天,我爸妈又出现在了酒店楼下。
这次他们学乖了,没有撒泼,也没有下跪。
他们租了两把躺椅,买了两杯奶茶,就在酒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架势。
他们以为,只要让我看到他们风餐露宿的努力和诚意,我就会心软。
他们甚至花钱雇了几个本地的自媒体,对着他们一通狂拍,标题都想好了——《亿万富豪之父母的漫漫寻子路》。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他们拙劣的表演,只觉得恶心。
我拿起电话,打给了卡洛斯。
风声,可以放出去了。
是,先生。
一个小时后。
一条新的小道消息在本地的商圈里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那个非洲来的大金主,好像对城南那家做新能源的科技公司更感兴趣。
机械厂太落后了,人家根本看不上。
消息传到刘老板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酒桌上跟别人吹嘘自己马上就要被收购了。
他当场就炸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我爸妈,电话那头,我爸妈还在支支吾吾地让他再等等、快了快了。
刘老板不是傻子,他瞬间明白自己被这两个老家伙给耍了。
一百万的公关费,打了水漂!
那可是一百万!还是高利贷!
他气急败坏地带上一帮催债的工人,直接冲到了我爸妈租住的老破小里。
还钱!骗子!把老子的钱还回来!
我爸妈哪里还有钱。
那一百万,他们早就拿去还了一部分赌债,剩下的也被我妈拿去买了各种奢侈品包包和首饰,在她的那群老姐妹面前炫耀了一圈。
现在让他们还钱,就是要他们的命。
他们被刘老板找来的人,死死地堵在家里,天天逼债,门上被泼满了红油漆,墙上写满了欠债还钱。
这就是我给他们的第一份回礼。
用他们最擅长的画大饼和空手套白狼,让他们自己,也尝尝被逼到绝路的滋味。
而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无辜的。
不是吗
7
解决了父母那边的小插曲,我终于有时间去做一件我回来最想做的事。
去给爷爷扫墓。
我没带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城郊的公墓。
爷爷的墓碑很干净,显然有人经常来打扫。
我放下买来的黄菊和爷爷生前最爱喝的二锅头,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爷爷,我回来了。
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我娶媳妇了,是个很善良的姑娘。您还当太爷爷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公主。
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您教我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仿佛爷爷就坐在我对面,微笑着听着。
风吹过墓园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爷爷温柔的回应。
我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才准备离开。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提着一个水桶和抹布,正准备往爷爷的墓碑走来。
看到我,她愣住了。
你是……林武哥
我看着她,记忆深处的一张脸慢慢清晰起来。
她是我的远房表妹,叫林晓晓。
当年,我家里所有亲戚都对我避之不及,只有她,还在上大学的她,偷偷从生活费里省出五百块钱,塞给了准备跑路的我。
那五百块,是我逃亡路上,第一笔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钱。
我看着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还有那双明显不合脚的旧鞋,心里微微一酸。
晓晓,是我。
她确认是我的那一刻,眼睛瞬间就红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我以为你……
我笑了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水桶。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
我才知道,她大学毕业后,找了份普通文员的工作,工资不高,家里条件也不好,父亲前几年生了场大病,欠了不少钱。
她过得很拮据。
但即便如此,她每个月还是会抽出时间,来帮我给爷爷扫墓。
爷爷以前对我最好。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做不了什么,只能帮他把这里打扫干净。
我沉默了片刻。
第二天。
我让卡洛斯去办了两件事。
第一,以公司的名义,全款买下了本市一个高档小区的三居室,直接写在了林晓晓的名下。
第二,给了她一张两百万的卡,帮她还清了家里的所有债务。
当我把房产证和银行卡交到她手上时,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哥!这……这我不能要!太多了!
我把东西塞到她怀里,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是给你的,这是我还你的。
当年那五百块,在非洲,救了我的命。
你是我林武在这世上,除了爷爷之外,唯一的亲人。
我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别当文员了,屈才。
我新收购了一家公司,正缺一个信得过的财务总监。
明天就去上班吧。
看着表妹又惊又喜、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心底那块因为父母而变得冰冷的角落,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我的原则很简单。
对我好的,我百倍奉还。
想害我的,我让你们万劫不复!
8
我以为王倩倩在经历了全城直播社死之后,会彻底消失。
我低估了她的偏执和不甘心。
在我正式接手那家新收购的科技公司一个月后,一个人力资源部的报告引起了我的注意。
报告里说,新招聘的一批员工里,有一个叫王雪的女孩,表现极其出色,虽然履历普通,但学习能力和交际手腕都非常强,短短一个月,就从实习生被破格提拔为市场部的一个小组长。
报告后面,还附上了一张证件照。
照片上的女孩,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下巴尖尖,眼睛很大,鼻梁很高。
很标准的网红脸。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张脸上,有百分之七十,属于王倩倩。
她居然去整了容,换了个身份,混进了我的公司。
有点意思。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一个公开的场合,表扬了这位很有潜力的新员工。
几天后,在一次公司的高层会议上,我安排了一场偶遇。
她作为市场部的新晋主管,负责端茶倒水。
当她把咖啡放到我面前时,她故意不小心地晃了一下,几滴咖啡洒在了文件上。
她立刻惊慌失措地道歉,抬起头,用那双整容过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那眼神,和三年前她看着我时的高傲轻蔑,判若两人。
我看着她卖力的表演,心中冷笑。
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下次注意。
然后,我不经意地补充道:王主管是吧很有潜力,好好干。
她听到我的夸奖,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窃喜和得意。
她以为,她的计划成功了。
她以为,我真的没有认出她。
她以为,她可以凭借这张新的脸,和所谓的才华,重新引起我的注意,甚至让我爱上她。
从那天起,她的表演更加卖力了。
她开始想尽办法在我面前刷存在感,工作努力,待人亲切,很快就成了公司里不少男同事的女神。
暗地里,她开始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收集公司的各种资料。
她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
她联系上了那个已经被家族放弃,但还不死心的李少。
她想联合李少,一起搞垮我的新公司。
然后,她再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拯救公司于危难之中,以此来获得我的刮目相看和爱情。
多么愚蠢又可笑的计划。
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之下。
她自以为拿到的那些所谓核心机密,都是我让技术部门精心伪造的假文件。
每一份文件,都是一个为她和李少量身定做的陷阱。
巴颂岳父在视频通话里看到这一切,急得直摇头。
他那张疤脸皱在一起,显得更加凶悍。
女婿!这种小虫子,一脚踩死不就完了太麻烦了!
你陪她演戏,不累吗
我笑了笑,看着监控里王倩倩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爸,你不懂。
直接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乐趣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我为她设计的陷阱,看着她从希望的巅峰,坠入绝望的谷底……
那才叫乐趣。
9
李少拿到了王倩倩偷出来的核心机密后,如获至宝。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命脉。
他变卖了自己名下最后的一点资产,又联合了几家之前被我抢了风头的本地企业,凑了一大笔资金,在资本市场上,对我刚刚起步的科技公司,发起了凶狠的商业狙击。
一时间,各种负面新闻满天飞。
公司的股价开始应声下跌。
我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当着所有高管的面,宣布了一个坏消息:公司的一个重要海外项目资金链断裂,需要立刻回笼资金自救。
我表现得焦头烂額,甚至在会议上大发雷霆。
所有的一切,都通过王倩倩这个内鬼,精准地传到了李少的耳朵里。
李少和他的盟友们,彻底疯狂了。
他们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疯狂地投入所有资金做空我的公司股票,想一举把我的公司吞下,让我血本无归。
王倩倩也觉得,她表演的时刻到了。
在一个深夜,她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她眼眶通红,脸上带着担忧和决绝。
林总,我知道公司遇到困难了。
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桌上。
这里面有我所有的积蓄,虽然不多,但请您一定要收下。
她深情地看着我,声音哽咽。
我愿意和您,和公司,共渡难关。
我看着她那拙劣的演技,差点当场笑出声。
我配合着她,露出一副感动又惊讶的表情,收下了那张卡。
王主管,谢谢你……
她走后,我查了一下,卡里有五万块。
应该是李少给她的活动经费。
我把卡扔进了垃圾桶。
时机,到了。
就在李少和他的盟友们把最后一分钱都投入到做空市场上,准备第二天开盘就享受胜利果实的那一刻。
我给巴颂岳父打了个电话。
爸,可以开始了。
好嘞!贤婿你就瞧好吧!
第二天,股市开盘前十分钟。
一条通过国际最权威财经频道发布的重磅消息,瞬间引爆了全球金融市场。
非洲著名实业家、慈善家巴颂将军,宣布将动用百亿美金,在华夏某市进行大规模实体产业投资,领域涉及新能源、生物科技以及基础设施建设。所有项目,将由其女婿林武先生名下的‘凡星科技’全权代理执行!
百亿美金!
消息一出。
凡星科技的股价,在一秒钟之内,从跌停板直接拉到了一飞冲天!
三十秒后,涨停!封死!
无数的热钱像疯了一样涌入,想买都买不到!
另一边,做空的李少和他的盟友们,瞬间被套牢。
他们的资金在几秒钟内,就被强行平仓,然后爆仓。
血本无归。
倾家荡产。
我召开了全公司员工大会。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让人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
上面开始播放的,是王倩倩和李少在咖啡馆密谋的全部录音和视频。
是她偷偷潜入机要室,拷贝文件的全部监控录像。
是她对着李少,得意洋洋地分析着那些我故意喂给她的假情报的丑恶嘴脸。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震惊、鄙夷、愤怒的目光,看着站在人群中,脸色已经变成一片死灰的王倩倩。
她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她给我的银行卡,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全部积蓄’
演技不错。
可惜,脑子不太好。
你……她终于挤出了一个字。
我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保安。
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了上来。
把这位商业间谍,给我扔出去。
王倩倩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挣扎着,被两个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会议室。
她的职业生涯,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终结。
10
王倩倩被拖出公司后,据说当场就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李少在得知自己破产的第二天,也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被家人送去了同一个地方。
或许,他们还能在那里,再续前缘。
我没兴趣再关注这些蝼蚁的下场。
我在本市最贵的一片山顶别墅区,买下了最大、位置最好的一栋庄园。
这里依山傍水,安保森严,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我准备把它作为我和非洲家人们回国度假的新家。
庄园什么都好,就是前院那片巨大的草坪,因为疏于打理,草长得有些太长了。
管家正恭敬地问我,是否需要联系全市最好的园艺公司来处理。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巴颂岳父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
多大点事!这点小问题,何必麻烦外人!
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我的预感应验了。
一大早,我就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醒。
轰!
轰!轰!
我冲到阳台上一看,只见我那广阔的草坪上,此刻正硝烟弥弥。
岳父的一队亲卫兵,正人手一个,肩膀上扛着RPG火箭筒,对着草坪进行着精准的修剪。
每一发火箭弹下去,都会掀起一大片草皮和泥土,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
岳父大人自己则穿着大裤衩,嘴里叼着雪茄,坐在一把沙滩椅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嘴里还不停地指挥着:
那边!那边太高了!给老子轰平了!
注意角度!别伤到我女婿种的花!
我看得眼角直抽抽。
其中一发火箭弹,也许是后坐力太大,打偏了。
它呼啸着飞过了我家的围墙,精准地落在了邻居家的后院里。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我看到邻居家庭院里那个精心打造的锦鲤池,连鱼带水,被整个炸上了天。
五颜六色的锦鲤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绝望的抛物线,然后啪叽啪叽地掉在地上。
我记得很清楚,那户邻居,是我爸的一个远房亲戚。
当年我家出事,我爸去借钱,被他们家放狗咬了出来。
他们还到处宣扬,说我们家出了个没出息的废物。
看着他们家被炸飞天的锦鲤,我突然觉得,岳父这个除草方式,好像……也挺不错的。
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了本市最新的一个都市传说。
所有人都知道,山顶别墅区搬来了一位神秘的新晋富豪。
没人知道他什么来头,只知道他家是用火箭筒来修剪草坪的。
这些传说,自然也传到了我那对正在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父母耳朵里。
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看着手机新闻上关于火箭筒除草的各种夸张报道,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又一次想来别墅求我。
但这一次,他们连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去。
因为山脚下的所有安保人员,都被岳父换成了他从军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王牌特种兵。
他们的口号,是巴颂亲自制定的:
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打扰我女婿的清净!
11
我父母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他们那套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最终还是被法院强制拍卖了。
拍卖会那天,我匿名出现在了现场。
房子很老,位置也不算好,没什么人感兴趣。
最终,我用一个极低的价格,轻松地拍下了这栋房子。
我爸妈是从邻居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们以为遇到了救星。
他们疯了一样冲到拍卖行,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儿子!你把房子买下来了!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快!快把房产证还给我们!我们这就搬回去!
他们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在他们充满期盼的目光中,我拿出了那本还带着油墨香的房产证。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
刺啦——
我把它,撕成了两半。
然后,再撕成四半,八半……
直到它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
我随手一扬,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们面前。
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蹲下身,看着他们呆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栋房子,承载了我这辈子最屈辱、最痛苦的记忆。
它不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只配被推平,然后在原地,建起一个对社会更有用的东西。
比如……
我顿了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个公共厕所。
你!
我妈听到这句话,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两眼一翻,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我爸指着我,手指哆嗦着,嘴唇发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个不孝子!畜生!
他刚骂完。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把他扇倒在地。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副官卡洛斯收回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注意你的言辞。
卡洛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
你,是在和一位未来部落亲王的父亲,说话。
亲王父亲
我爸和我那刚悠悠转醒的妈,都懵了。
他们这才知道,我女儿在岳父的部落里,是拥有继承权的公主。
我的地位,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出无数个层级。
他们眼中的绝望,更深了。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我把改建公共厕所的项目,直接外包给了那家到处追杀我爸妈的机械厂老板刘总。
我只有一个附加条件。
厕所建成后,保洁员的岗位,必须永久性地留给我亲爱的父母。
让他们,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清洗那建立在他们昔日辉煌之上的污秽。
这,才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最后的归宿。
所有仇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国内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准备回非洲,回到我真正的家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