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异图卷，像无形磁石，将战场所有逸散、无主“负面能量”。
厉枭同归于尽时的滔天怨念、林清雪道心崩溃时的绝望，甚至星辰道果被毁灭时那股纯粹的“毁灭法则”气息，尽数吸收，涓滴不剩。
这些对任何正道修士避之不及的剧毒，对他却是最上乘补品。
这些高品质“负面资产”，让他的修为在筑基中期顶峰层次上，被狠狠推进一大截，距离筑基后期，只剩薄薄窗户纸。
他周身萦绕的黑色业力，变得更加凝实、纯粹，如贴身黑色风衣。
只有姜澈，还愣在原地，脸色发白，像是还没从刚才那场神仙打架的恐怖场景中回过神。
他看着炸了神物的云知微，又看了看吞噬怨念的秦珏，最后看了看敢跟天道虚影对峙的师尊凌怀。
他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什么了不得的魔道组织。
他终于深刻理解，小师妹口中常说的“风险投资”，原来风险真的全在敌人那一边。
云知微未理会三位“高管”各异神情。她从容迈步，走到林清雪之前昏倒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人，只在焦黑土地上，留下了一滩被银白色星光浸染过，已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她蹲下身，白皙手指轻伸，却未触碰那滩血液。
【气运观测】，发动！
她的视野中，整个世界瞬间化作无数线条构成的底层逻辑。
那滩血液，则成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数据节点”。
一道曾璀璨夺目、金光万丈、代表“天命所归”的粗壮气运金线，正连接着这个节点，延伸向遥远天际。
但此刻，这道金线，已残破不堪。
一道几乎要将整道金线彻底斩断的巨大黑色裂痕，狰狞盘踞其上。
那是属于【星辰道果】任务失败的规则反噬，无法修复的“系统级创伤”。
更可怕的是，这道巨大裂痕周围，还沾染上一缕缕顽固、如附骨之疽般的杂色丝线。
有厉枭死前那股代表血海深仇的纯黑色“业力”。
有这片陨星遗迹万年累积下来的，代表衰败与死亡的灰色“死气”。
甚至还有云知微刚才引爆道果时，故意附加其上的，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丝“异数”气息。
这些驳杂而又恶毒的“污染数据”，正顺着那道巨大裂痕，如同病毒般，持续不断地侵蚀、污染着林清雪仅剩的金色本源。
这道裂痕，已从一个可以被修复的“bug”，彻底演变为会不断扩散、不断制造亏损的、永久性“资产坏账”。
天道，想要修复它，所付出的代价，将比之前高出百倍、千倍！甚至，永远也无法修复。
“不良资产，已成功剥离。”
云知微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静，为这次惊天动地的“恶意做空”行动，做出最终“项目评估”。
“目标（林清雪）已失去长期投资与持有的价值。其关联方（天道），信誉严重受损，短期内将进入战略收缩阶段。”
她转过身，看向彻底傻掉的凌怀和姜澈，还有气息越发冰冷的秦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弧度。
“走吧，师尊，师兄。”她声音清冷，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该回去了，进行详细的战后盘点。”
云知微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凌怀脸上，轻声吐出最后几个字。
“然后”
“准备‘集团化’发展了。”
集团化？
凌怀和姜澈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茫然。这个词，他们听不懂。
但他们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小师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会比今天这场“烟花秀”，还要
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