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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什么?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他只知道,在收到陆可怡跟着顾铭私奔的消息时,他快气疯了。
这段时间的温情在意,都他妈是假的。
季斯年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他努力过了不是吗?可陆可怡还是想方设法的要逃离他,甚至,不惜和他虚与委蛇。
留不住她的心,就放她自由吧。
可就在他决定要放她自由时,却接到顾铭的电话,提醒陆可怡去复检。
季斯年这才知道,陆可怡没有和顾铭私奔,他们只是普通大学同学。
季斯年疯了似的给陆可怡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他报了警。
医生说,再去晚一点,陆可怡就没有生命体征了。
季斯年满脸自责懊悔,我摸了摸肚子,
“孩子呢?怎么没声了?”
从醒来到现在,我就没听到孩子的声音。
季斯年垂着头,迟迟不语,我心猛地沉了沉,抓着季斯年的衣领红了眼,
“季斯年,我的孩子呢?”
他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可怡,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什么意思?
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季斯年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个小女孩儿,明明那么乖,她已经两世认我做母亲了,我还没见过她,她却
我闭了闭眼,一行眼泪从眼角划下。
出院这天,顾铭亲自给我做了检查,他眼底划过一抹不忍,
“可怡,孩子还会有的,你要养好身体。”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
顾铭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前追求过我,在我结婚后,我们就减少了联系。
但林微跟季斯年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在季斯年眼里,我有朱砂痣,在我眼里,他有白月光。
我们就这么藏着对彼此的爱意,被一则协议绑定了三年。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或许我和季斯年会再次错过。
出院后,我心情就跌落了谷底,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打扫季斯年书房时,我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时间是大一新生报道那天。
“我不是故意拍的。”
我扭头,看向来人。
季斯年带着豁出去的口吻,说道,
“陆可怡,我的白月光,一直都是你。”
真巧,我的白月光,也一直都是他。
林微和傅明月在季斯年的不断上诉下,被判了死刑。
开庭那天,我和季斯年也去了,林微看见我,眼泪扑簌直流。
“可怡,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你写一份谅解书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可她脸上,却没有一丝忏悔。
傅明月哭得比她还凶,求着季斯年看着他哥哥的份上放她一马。
可她不知道,季斯年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直到法官一锤定音,死刑已成定局。
日子一天天过着,可我总忘不了那个孩子,她那么小,那么可爱。
深秋过去,冬天来了,街上有了新年的气氛。
季斯年买了好多春联、彩灯,以前那几个年,我们只是和家人吃顿饭,然后看春晚。
可今年格外不一样,虽然就我们两个人,可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味道。
十二点,云城外滩烟花齐放。
季斯年从身后环着我的腰,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心跳是那样的快。
突然,腹中再次响起那道小奶音,
“妈咪,小宝回来啦!”
我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肚子,眼眶温热起来。
季斯年见我哭,吓坏了,一直哄着我。
“老婆,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别哭,小宝也不想看见你这么伤心的。”
“别哭了,老婆。”
我踮脚,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抓着季斯年的手放在肚子上。
“你摸摸,小宝回来了。”
季斯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几秒后,疑惑化作震惊。
他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今年,真是一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