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代替逃婚的姐姐,嫁给了传说中残暴嗜血的军阀陆啸天。
新婚当晚,陆啸天当着所有下属的面,一把扯下了我的红盖头。
看清我的脸后,他宣布要将我赏给他的副官。
下属们一片哄笑,那个副官脸上是掩不住的垂涎。
我大脑一片空白,姐姐信里明明说,陆啸天爱她至深,绝不会为难我。
直到一个老妈子端着一碗汤药,递给我:二小姐,这是大帅单独赏你的。
她面无表情地说:大帅说了,大小姐金枝玉叶,你这种货色,不配怀上陆家的种。
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腥气,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着我的卑贱。
1.
替嫁惊魂
大红的喜烛噼啪作响,映得满堂军官的脸都泛着油光。
我穿着八斤重的凤冠霞帔,指尖冰凉。
高坐主位的男人,就是我名义上的丈夫,陆啸天。
他一身墨色军装,肩章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冷光,衬得他那张脸俊美又凉薄。
他就是整个北地权势滔天,杀伐果决的军阀。
传闻他脾性暴戾,死在他枪下的人不计其数。
可我姐姐云薇在留下的信里却告诉我,陆啸天爱她入骨,视她为掌中珍宝。
阿舒,我与子谦情投意合,此生非他不可。你代我嫁过去,陆啸天爱我至深,看在我的面子上,他绝不会为难你。等风声过了,我便让爹爹接你回来。
我爹也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阿舒,你姐姐不懂事,只有你最识大体。我们云家能不能在北地立足,就看这一次了!
于是,我,云家最不起眼的二小姐云舒,代替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云薇,坐上了这顶花轿。
此刻,陆啸天终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他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军靴踩在红毯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千钧的压迫感。
他站定在我面前,带着薄茧的指尖,猛地扯下了我的红盖头。
满堂的喧嚣瞬间静止。
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惊愕,随即转为滔天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嘲弄。
云家好大的胆子。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竟敢用一个冒牌货来糊弄我。
他身旁的副官赵虎凑上前,低声道:大帅,这……这好像是云家的二小姐,听说……听说有些痴傻。
我痴傻
只因我从小不喜言辞,专心跟着祖母学习医术,便被他们传成了痴儿。
而姐姐云薇,则因长袖善舞,成了北地有名的交际花。
陆啸天冷笑一声,捏着我下巴的手陡然收紧:痴傻我看倒是机灵得很,都知道替姐姐来送死了。
下属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赵虎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谄媚地笑道:大帅,既然云大小姐不识抬举,这二小姐瞧着也算细皮嫩肉,不如……
陆啸天松开我,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般,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也好。他漫不经心地说,云家送来的贺礼,本帅不喜欢,就赏给你了。
谢大帅!
赵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垂涎,搓着手就向我走来。
满堂的哄笑声更大,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大脑一片空白。
姐姐的信,父亲的泪,此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不是不知道陆啸天的残暴,他们只是笃定,牺牲的那个不会是他们最宝贝的云薇。
2.
绝地反击
等等。
就在赵虎的手即将碰到我时,我开了口。
声音不大,却因为极度的冷静,穿透了所有嘈杂。
满堂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陆啸天也挑了挑眉,似乎对我这个痴儿会说话感到意外。
我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陆啸天,一字一句道:大帅说云家送来的是贺礼,既是贺礼,我便是大帅的人。大帅转手将自己的新婚妻子赏给下属,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
赵虎脸色一变,怒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大帅讲道理
陆啸天抬了抬手,制止了赵虎。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在打量一个有趣的猎物:哦那你觉得,该如何
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姐姐逃婚,是云家不义。大帅若要降罪,云舒无话可说。但今晚是您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不如将我暂且关押,等明日,再行处置。
我将姿态放得很低,句句不离他的颜面,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陆啸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剥皮拆骨。
半晌,他忽然笑了。
有点意思。他踱步回主位,重新坐下,姿态慵懒,那就依你。把她带下去,关进西边的静心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赵虎的脸瞬间垮了,不甘地看了我一眼,却不敢违抗命令。
我心中一松,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就在我以为暂时逃过一劫时,一个端着托盘的老妈子走了过来。
她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二小姐,这是大帅单独赏你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大帅说了,老妈子声音平板,却字字诛心,大小姐金枝玉叶,你这种货色,不配怀上陆家的种。
浓黑的药汁在碗里轻轻晃动,散发出刺鼻的腥苦气味。
这哪里是汤药,分明是一碗要断子绝孙的虎狼之药。
周围的军官们再次爆发出哄笑,比刚才更加放肆。
赵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帅英明!这种替代品,确实不配!
陆啸天靠在椅背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不是要放过我,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羞辱我,羞辱我背后的云家。
老妈子催促道:二小姐,喝吧,别让大帅等急了。
我看着那碗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喝下去,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喝,我现在就得死。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脸,最后定格在陆啸天那张冷漠的俊脸上。
我忽然笑了。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端起那碗药,手腕一翻,滚烫的药汁尽数泼在了那老妈子的脸上!
3.
生死线
啊——!
老妈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整个喜堂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赵虎最先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枪指着我的头,怒吼道:贱人!你找死!
冰冷的枪口抵着我的额头,我却出奇地平静。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我没有理会赵虎,只是抬眼看着主位上的陆啸天。
他依旧靠在椅子上,但原本慵懒的姿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锐利的目光。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挺直了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大帅的赏赐,是恩典。但这碗药,是催命符。云舒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若传出去,说陆大帅的新婚之夜,竟是靠一碗绝嗣汤来立威,岂不让人笑话您……无能
最后两个字,我咬得极轻,却又无比清晰。
放肆!赵虎气得浑身发抖,你竟敢侮辱大帅!
陆啸天却挥了挥手。
他站起身,再次向我走来。
这一次,他身上的压迫感比之前更重,仿佛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与我平视。
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映出的,我那张苍白又倔强的脸。
你叫云舒他问。
是。
学过医他的目光落在我泼洒汤药时,手腕上露出的一小截被药草染色的指甲。
我的心猛地一跳。
祖母是前朝的御医,云家没落后,便隐居教我医术。只是这件事,除了家人,外人鲜少知晓。
……略懂皮毛。我含糊地回答。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好一个略懂皮毛。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淡漠:把她带去静心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至于那个老东西,
他瞥了一眼还在地上哀嚎的老妈子,吵得很,拖出去处理掉。
是!
立刻有卫兵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老妈子拖了出去,惨叫声戛然而止。
赵虎不甘地收起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今晚是彻底把他得罪了。
两个面无表情的卫兵押着我,穿过重重回廊,将我扔进了一间偏僻破败的院子。
院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直到此刻,后怕才如潮水般涌来。
我赌赢了。
用我那点可怜的胆识和祖母教的察言观色,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陆啸天没有杀我,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他那被冒犯的征服欲,以及对我那句学过医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就像一只猫,在玩弄到手的猎物时,忽然发现这只老鼠似乎还有点别的花样。
他想看看,我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而我,必须在他腻烦之前,找到活下去的真正筹码。
4.
静心谋生
静心苑与其说是个院子,不如说是个荒地。
杂草丛生,屋子也破败不堪,风一吹,窗户纸就呼呼作响。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彻底遗忘了。
每天只有一个哑巴仆人从门缝里塞进来一点残羹冷饭,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我没有抱怨,也没有自暴自弃。
我将那点少得可怜的食物分出一半,用来引诱院子里的老鼠。
然后,我用裙子上拆下来的金线做了个简易的陷阱,抓住了它们。
我需要保持体力,更需要……药材。
我仔细辨认着院中丛生的杂草,惊喜地发现了几株不起眼的蒲公英和车前草。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清热解毒的草药。
我将它们捣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抓来的老鼠身上制造的伤口上,观察它们的愈合情况。
我必须让我的医术保持鲜活。
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第七天夜里,我正在借着月光处理草药,院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我浑身一僵,立刻躲到暗处。
进来的,是赵虎。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丁,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二小姐,别躲了。大帅日理万机,怕是早就忘了你了。赵虎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阴森,哥哥我可是惦念得很,特地来看看你。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陆啸天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赵虎敢来,要么是陆啸天默许的,要么就是他算准了陆啸天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来追究他的责任。
无论是哪种,我的处境都危险至极。
赵副官。我从暗处走出来,强迫自己冷静,私闯大帅夫人的院子,你担待得起吗
夫人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连绝嗣汤都不配喝的替代品,也敢自称夫人你那天晚上不是很能说会道吗今天怎么不说了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里的淫邪几乎要溢出来:大帅不要你,我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保你以后在帅府有口饭吃。
那两个家丁也搓着手上前,将我的退路堵死。
我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刚磨尖的石头。
滚开!我厉声喝道。
还挺辣。赵虎笑得更开心了,老子就喜欢辣的!
他说着,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尖叫一声,举起石头就要砸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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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的动作猛然顿住,脸上的淫笑僵在嘴角。
他和我一起,惊恐地望向院门口。
月光下,陆啸天一身玄色常服,负手而立。他身后跟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卫兵,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了院内的赵虎三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大……大帅……赵虎的腿肚子开始打颤,瞬间酒醒了一半,我……我就是跟二小姐开个玩笑……
玩笑陆啸天缓缓踱步进来,军靴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赵虎的心脏上。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散乱的衣襟和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秒,眼中的寒意更甚。
赵虎,他淡淡地开口,我的话,你是不是当成了耳旁风
赵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大帅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是属下喝多了,一时糊涂啊!
那两个家丁更是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
陆啸天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向我,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他碰你了
我摇了摇头,攥着石头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啸天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他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赵虎,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拖下去,两条腿都打断,扔去后山喂狼。
赵虎的眼睛猛地瞪大,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大帅!不要!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架起赵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
至于你们两个,陆啸天瞥了一眼那两个家丁,既然管不住眼睛,那就不用要了。
两个家丁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卫兵捂住嘴拖了出去。
很快,院外传来两声短促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赵虎绝望的哀嚎声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院子,只剩下我和陆啸天。
还有满地的月光,冷得像霜。
我看着他,这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男人,刚刚才救了我。
可我心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更深的恐惧。
他处理掉赵虎,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维护他身为一个主宰者的权威。
赵虎的罪,不是对我意图不轨,而是忤逆了他的命令。
过来。他对我说道。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竟带着一丝……温柔
我浑身一僵,不敢动弹。
手上的东西,可以放下了。他看着我紧攥的石头,意有所指。
我这才松开手,石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看来,你也不是只会耍嘴皮子。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倒是比你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姐姐,强上百倍。
我垂下眼眸,不敢接话。
从明天起,搬去主楼东厢。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我那里,缺一个懂医术的丫头。
5.
医者情深
我成了陆啸天名义上的医官,实际上,更像一个随叫随到的私人医生。
他没有再提新婚之夜的事,也没有再对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偶尔会在深夜召我过去,让我为他处理一些旧伤。
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新的,旧的,刀伤,枪伤,每一道都触目惊心,讲述着他从一个无名小卒爬到北地之王位置的血腥过往。
最严重的一处是在他的后腰,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让他彻夜难眠。
府里的西医除了用吗啡为他镇痛,束手无策。
而我,则用祖母教的针灸之术,为他缓解疼痛。
每次施针,他都赤着上身趴在床上,任由我将一根根银针刺入他的穴位。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总是安静又暧昧。
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探究,带着审视,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但我始终保持着恭敬和疏离,不多说一句,不多看一眼,施完针便立刻告退。
我越是这样,他似乎越有兴趣。
他开始赏赐我各种东西,珠宝,绸缎,甚至还有一间独立的小药房,里面堆满了各种珍稀药材。
帅府里的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敬畏和嫉妒。
他们开始叫我云小姐,而不是那个替代品。
我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我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我那点医术的新鲜感上。
一旦他厌倦了,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医生,我随时会被弃如敝履。
这天,我正在药房里整理药材,陆啸天的贴身副官,李谦,匆匆走了进来。
云小姐,大帅请您过去一趟。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我心里一沉,跟着他来到陆啸天的书房。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啸天坐在书桌后,脸色苍白,左臂的军装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正不断地从里面渗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袖。
大帅!我大惊失色,立刻上前。
一点小伤,死不了。他皱着眉,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谦在一旁解释道:大帅今天去视察军工厂,遭遇了刺杀。幸好大帅反应快,只是伤了手臂。
我立刻让李谦去取烈酒、纱布和金疮药。
剪开他的衣袖,一道深长的伤口暴露出来,皮肉外翻,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伤口边缘发黑,明显是淬了毒。
是蛇毒。我立刻做出判断,而且是几种毒混合在一起的,非常棘手。
陆啸天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府里的西医呢我焦急地问。
李谦脸色难看:被刺客引开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陆啸天:大帅,信我吗
他看着我,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半晌,他虚弱地吐出一个字:信。
这个字,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砸进了我的心里。
我不再犹豫,立刻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取出银针,封住他手臂的几处大穴,减缓毒素的蔓延。
然后,我俯下身,毫不犹豫地用嘴对准他的伤口,将那些毒血一点点吸了出来。
腥甜的毒血涌入我的口腔,我的舌头瞬间麻木。
但我不敢停下,一口接一口,直到吸出的血变成鲜红色。
做完这一切,我早已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我强撑着为他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等我处理好一切,抬头时,却对上他一双复杂的眼睛。
那里面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动容。
你不怕死他沙哑地问。
我漱了漱口,将口中的毒血吐掉,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怕。我低声说,但我更怕大帅死了,我活不成。
我的回答很现实,也很诚实。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牵扯到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倒是……坦白。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云舒,你想要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平等的语气问我想要什么。
我愣住了。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开这个牢笼,想要为我那屈辱的开始讨回公道,想要让云家那些将我推入火坑的人,付出代价。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摇了摇头:云舒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在大帅身边,安稳度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但从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6.
正主归来
陆啸天开始带着我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
他没有给我任何名分,但在外人眼里,我已经是帅府里最特殊的存在。
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自然地为我夹菜;会在天气转凉时,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我的肩上。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军官和贵妇们,如今都争先恐后地来巴结我。
而我,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扮演好一个温顺而有用的角色。
陆啸天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也享受我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我们的关系,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我姐姐云薇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那天,帅府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陆啸天又打了一场胜仗,彻底统一了北地。
我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安静地坐在陆啸天身边,应对着各路人马的敬酒。
就在宴会气氛最热烈的时候,一个穿着素白衣裙,身形纤弱的女人,哭着跑了进来。
啸天!
她扑倒在陆啸天脚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是我,我是云薇啊!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云薇和陆啸天之间来回逡巡。
我看着那张和我有着七分相似,却更加明艳动人的脸,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她终于还是来了。
陆啸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低头看着脚边的女人,淡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啸天,我是被逼的!云薇哭诉道,我爹爹为了攀附权贵,逼我嫁给你,我一时害怕才逃走的!我心里是有你的啊!我听说你娶了妹妹,我心都碎了。可我不怪妹妹,她也是被逼的。啸天,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该站在这里的人!
她声泪俱下,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痴狂,却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一番话说得在场不少贵妇都动了容。
是啊,她才是正牌的云家大小姐,是陆啸天最初想要迎娶的人。
而我,云舒,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替代品。
如今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也该退场了。
所有人都看向陆啸天,等着他做出选择。
赵虎被打断腿后,新上任的王副官是个聪明人,他立刻上前,殷勤地对云薇说:云大小姐,您快请起。大帅对您可是一往情深,您回来了,大帅不知有多高兴呢!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云薇被扶起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啸天,满眼的爱慕和期待。
然后,她转向我,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宽容微笑:妹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姐姐回来了,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抚我,实则是在宣示主权。
我没有看她,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陆啸天身上。
他终于动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向云薇。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薇的脸上,更是绽放出娇羞又得意的笑容。她以为,他要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将她拥入怀中,诉说相思之苦。
然而,陆啸天却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他看着她,眼神冰冷,像是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云大小姐。他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本帅的宴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进来的地方。
7.
霸气护妻
云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啸……啸天你……你说什么
陆啸天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云薇的脸上,也抽在了所有看客的脸上。
王副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帅会是这个反应。
可是……可是我们的婚约……云薇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婚约陆啸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初与你云家联姻,不过是看中你父亲手里的那条运输线。至于娶谁,是你,还是路边的一条狗,对本帅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原本冰冷的眼神,在触及我的一瞬间,化开了。
更何况,他走到我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本帅现在已经有了夫人。我的夫人,她叫云舒。她懂医术,有胆识,会在我受伤时奋不顾身,也会在我烦闷时安静陪伴。她比你那个除了哭和惹麻烦外一无是处的草包,强一万倍。
本帅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娶你。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最锋利的刀,将云薇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幻想,割得支离破碎。
云薇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她尖叫一声,指着我道:是她!是她勾引你!她就是个狐狸精!一个卑贱的替代品,她凭什么!
凭什么陆啸天将我拉到他身后护住,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子,就凭她是我陆啸天看上的女人。来人!
在!卫兵立刻上前。
把这个疯女人,还有那个没眼力见的王副官,一起给本帅扔出去!陆啸天冷冷地命令道,从今往后,谁再敢让云家的人踏入帅府半步,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是!
卫兵们毫不留情地架起瘫软如泥的云薇和吓傻了的王副官,将他们拖了出去。
云薇凄厉的哭喊和咒骂声,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陆啸天这番雷霆手段和毫不留情的示爱给震住了。
他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威严:今日之事,本帅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我陆啸天的夫人,只有云舒一人。谁若对她不敬,就是对本帅不敬。
说完,他拉着我,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直到回到东厢房,我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他关上门,将我抵在门板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怎么吓傻了他低头看着我,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轻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选择云薇她才是你最初的未婚妻,她比我漂亮,比我懂得讨男人欢心。
没有为什么。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只知道,在我中毒垂危时,是你不顾性命为我吸出毒血。我只知道,在我被噩梦惊醒时,一回头,就能看到你温着汤药的安静侧影。
云舒,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我离不开你。
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试探和掠夺,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
我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温柔中,一点点软化。
我缓缓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着他。
窗外,月华如水。
窗内,一室旖旎。
我这个卑贱的替代品,似乎……终于等到了我的春天。
8.
云家覆灭
第二天,陆啸天用实际行动向整个北地宣告了我的地位。
他下令,将云薇与穷秀才私奔、云家为保富贵偷梁换柱,让我替嫁的事情,编成新闻,刊登在了北地最大的报纸上。
一时间,云家和我那自视甚高的姐姐云薇,成了整个北地的笑柄。
云家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意,在陆啸天的刻意打压下,一落千丈,很快便宣告破产。
我爹带着全家老小,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甚至被债主追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派人给我送来信,信里不再是命令和说教,而是充满了卑微的乞求,求我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去向陆啸天求情,放云家一条生路。
我看着那封信,只觉得无比讽刺。
当初他们将我推入火坑时,可曾想过我们是父女
我将信纸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我没有落井下石,但我也不会伸出援手。
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至于云薇,听说她被赶出帅府后,那个曾与她海誓山盟的穷秀才,嫌她带来了晦气,卷了她最后一点私房钱,跑了。
她如今流落街头,靠着给大户人家浆洗衣物为生,那双曾经弹钢琴的纤纤玉手,早已变得粗糙不堪。
有人说,在某个冬天的夜里,看到她衣衫褴褛地倒在帅府的街角,痴痴地望着里面璀璨的灯火,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啸天。
这些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正在给陆啸天新养的一只波斯猫喂食。
我没有任何感觉,心中一片平静。
不是我冷血,而是我的同情心,早在新婚之夜那碗绝嗣汤端到我面前时,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陆啸天从我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看着那只吃得正欢的猫,懒洋洋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它比我当初,幸运多了。我笑了笑。
陆啸天收紧了手臂,在我耳边低声道:胡说。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我们去拍张照片吧。
我愣了一下:拍照
嗯。他轻笑,我们还没有一张像样的合照。我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陆啸天的妻子,是你云舒。
第二天,他真的带着我去了北地最好的照相馆。
我换上了他为我准备的白色蕾丝洋裙,他则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
在摄影师的镜头前,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咔嚓一声,时光被定格。
照片上的我们,看上去是那么的般配。
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结局。
我以为,往后的日子,都会像这张照片一样,美好而安稳。
可是,我忘了,陆啸天所处的位置,注定了他的一生,都无法与安稳二字挂钩。
9.
鸿门宴
统一北地之后,陆啸天的下一个目标,是南方的陈军长。
陈军长是前朝旧臣,手握重兵,一直与陆啸天分庭抗礼。
为了减少伤亡,陆啸天决定,先礼后兵,前往南方与陈军长进行一次和谈。
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去,说这极有可能是鸿门宴。
但他力排众议,坚持要去。
并且,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带我一起去。
阿舒,你陪我一起去。他对我说,有你在,我安心。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我陪着他,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和谈的地点,设在陈军长的地盘,一座名叫望江楼的酒楼里。
酒楼临江而建,风景极好,但周围早已布满了陈军长的眼线,处处透着杀机。
陆啸天只带了李谦和十几个亲卫,与对方的人数相比,显得势单力薄。
陈军长是个年过半百的笑面虎,一见面就热情地握住陆啸天的手:陆大帅年轻有为,真是让我等老朽汗颜啊!
陆啸天也挂着客套的笑容:陈军长过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开始进入正题。
陆啸天提出南北统一,共同发展。
陈军长则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肯松口。
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中仿佛都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
我安静地坐在陆啸天身边,为他布菜倒酒,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
从我们进入酒楼开始,我就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异香。
那香味很特别,像是某种罕见的花香,混杂在酒菜的香气里,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但我对药草极为敏感。
那是醉仙草的味道。
一种产自南疆的奇花,本身无毒,但若是与烈酒混合,就会变成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的神经毒素。
我心中大骇,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我悄悄碰了碰陆啸天的手,在他看过来时,用指尖在他手心写下了一个毒字。
陆啸天的眼神瞬间一凛,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端起酒杯,对陈军长笑道:陈军长,这杯酒,我敬你。喝完这杯,你我再谈正事。
陈军长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也举起酒杯:好!陆大帅果然爽快!
就在陆啸天即将把酒杯送到唇边时,我忽然啊的一声,身体一歪,将他手中的酒杯撞翻在地。
酒水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大帅,我……我头有点晕。我捂着额头,装作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陈军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身后的副官更是直接拔枪,指着我喝道:你干什么!
陆啸天立刻将我护在身后,脸色也冷了下来:怎么我的夫人身体不适,陈军长也要管吗
陆大帅,你这位夫人,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未免也太巧了吧陈军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双方的卫兵同时拔枪,气氛一触即发。
我知道,我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强撑着站起来,对陈军长福了福身,歉然道:陈军长恕罪,并非小女子有意打扰,只是……
我顿了顿,看向他桌上的那杯酒,缓缓说道:只是闻着这酒香,让我想起家乡的一种花。此花名为醉仙草,花香醉人,若配上烈酒,恐伤身体。大帅常年征战,身体本就有旧疾,实在不宜饮此烈酒。
我的话音一落,陈军长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没想到,我竟能一口道破这其中的玄机。
陆啸天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后怕。
原来如此。他冷笑一声,看向陈军长,看来,陈军长今天的这顿饭,是诚心要置我于死地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陈军长也就不再伪装。
他拍了拍手,酒楼外立刻涌入大批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陆啸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你和你的女人,就一起葬身在这望江楼吧!陈军长得意地大笑。
陆啸天却丝毫不惧。
他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道:怕吗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心,竟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我摇了摇头:不怕。
他笑了。
好。他说,那就抓紧了。
下一秒,他猛地踢翻桌子,抱着我撞破了身后的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
10.
生死相随
江水冰冷刺骨。
我们落水的瞬间,岸上枪声大作,子弹像雨点一样在我们身边炸开。
陆啸天护着我,拼命地向江对岸游去。
江对岸,是我们早已埋伏好的人马。
只要能游过去,我们就安全了。
可陈军长的人也反应极快,几艘快艇追了上来,探照灯的光柱在江面上来回扫射。
陆啸天的手臂在之前的打斗中又受了伤,鲜血染红了江水,体力在飞速流失。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沉。
阿舒,你……你自己先走……他喘着粗气说。
不!我哭着摇头,要走一起走!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他,奋力向前游。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灯光锁定了我们。
快艇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陆啸天的头。
我大脑一片空白。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翻身,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他的身前。
砰!
一声枪响。
剧痛,从我的后心传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意识也开始模糊。
阿舒!
我听到了陆啸天撕心裂肺的吼声。
他抱着我,疯了一样向岸边游去。
我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脸,努力地想对他笑一笑。
陆啸天……我虚弱地开口,替嫁给你……我不后悔……
说完这句话,我便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陆啸天扯下我的盖头,满眼嘲弄地将我赏给副官。
老妈子端着那碗绝嗣汤,面无表情地让我喝下去。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反抗。
我喝下了那碗药,然后被赵虎拖进了那间破败的院子。
我在绝望和屈辱中,结束了我短暂的一生。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纱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药草混合的味道。
是东厢房。
我回来了。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后背。
你醒了
一个沙哑又疲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陆啸天。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看到我醒来,他那双一直紧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伸出手,想要碰我,却又像怕弄疼我一样,停在了半空中。
水……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要冒火。
他立刻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倒了水,用小勺一点点喂我喝下。
温热的水滋润了我的喉咙,我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睡了多久
十天。他声音里带着后怕,子弹离你的心脏,只差一寸。西医说,他们尽力了。我把他们全关了起来。我说,要是救不活你,我就让他们全都给你陪葬。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颊很烫,手却冰凉。
幸好,你醒了。他喃喃道,阿舒,幸好你醒了。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个杀伐果决,从不畏惧任何事的男人,此刻,竟像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的心,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我没事。我安慰他。
接下来的日子,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亲自给我喂药,擦洗身体,甚至连我换药,他都要在一旁看着。
每次看到我后背那道狰狞的伤疤,他的眼圈都会泛红。
阿舒,他一遍遍地对我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就举办一场真正的婚礼。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陆啸天唯一的妻。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而南方的战事,也传来了捷报。
陈军长在望江楼刺杀失败后,军心大乱。陆啸天早已部署好的军队趁机发动总攻,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了南方的主城。
陈军长兵败自尽。
南北,终于统一。
陆啸天成了这个国家,唯一的王。
他实现了他的承诺。
在我伤好之后,他为我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
那一天,我穿着他从法国专门定制的白色婚纱,他穿着崭新的大元帅礼服。
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交换了戒指。
他掀开我的头纱,低头吻我的时候,在我耳边轻声说:云舒,我的妻。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我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和珍视,笑着流下了眼泪。
从一个卑贱的替嫁新娘,到如今万众瞩目的元帅夫人,我这一路,走得惊心动魄。
但幸好,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能与我并肩而立,护我一世安稳的人。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