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唐菀菀看着秦屿晏的眼光再也没有丝毫眷恋和依赖。
温室里的玫瑰花逐渐为自己搭建起坚不可摧的屏障。
躺在icu病床上的那一刻,唐菀菀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是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让她拥有强烈的求生意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知道什么人值得和不值得。
“明天我的助理会把离婚协议书给你送过去,这次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唐父唐母听到女儿逐渐铿锵有力的语气,和独当一面的气势,从最初的担心忧虑变成泣不成声。
他们的女儿真的成长了。
秦屿晏无奈扶额,烦躁地低吼道,“唐菀菀,你到底想怎么样?!”
“欣可这些年跟着我没少受苦,身体本就不好,你替她挡一次刀又能怎么样?!你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语气里甚至透露出一丝丝失望,
“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冷血无情,难道你想看到一条人命因为你而死吗?!”
秦屿晏道貌岸然的道德绑架,仿佛唐菀菀为宋欣可挡刀就是天经地义。
唐父听着秦屿晏话里话外都在偏袒别的女人,已经快要被气炸了。
明明他的女儿什么都没做,现在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受害者有罪论!
害人的不是菀菀,她又凭什么替别人挡刀?
但唐菀菀已经不想再和秦屿晏争辩了。
因为她知道,和没有理智,以及本就偏心的人讲道理是根本讲不通的。
临走时,秦屿晏还不忘冷冷放下狠话。
“如果你今天晚上再不回来,以后就算跪着求我也别想回来了。”
说完,他打横抱起宋欣可,匆忙赶往医院。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唐菀菀这才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肩膀放松下来。
唐母又哭又笑,看着女儿独立自信的样子,既心疼又骄傲。
如果可以,她宁愿女儿从未经历过这些事,一直做他们的掌中宝。
可笼子最终关不住想翱翔天地的鹰,他们的宝贝也终有一天会成长。
为了让自己跨过内心的阻碍,也为了让小逸的尸骨入土为安。
唐菀菀主动包揽了小逸葬礼上的所有事情。
唐菀菀蹲在小易的墓碑前,看着碑上笑靥明媚的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妹妹弯弯的眉眼。
“小念,”她开口,眼眶一点点红透,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对不起,是姐姐没保护好你”
是她对不起小义,小易是为她而死的。
可照片上的人却永远不会再开口了。
唐父抱着泣不成声的唐母,仿佛一瞬间苍老的十几岁。
“你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唐菀菀哽咽的声音里透露出坚定,泪水砸在冰冷的石碑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
宋欣可面无表情,像是一条人命在她眼中都微不足道。
“阿晏说他暂时不想见你,但这种场合他不在不合适,所以让我来替他表达一下慰问。”
秦屿晏没在场,宋欣可终于揭开端庄识理的恭敬模样,不再恭敬的称秦屿晏boss。
亲昵的称呼中无不透露出两人不为人知的关系。
挑衅又得瑟地看着唐菀菀。
“昨天晚上,我变着花样百般安慰阿晏,为你说好话,他才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你。”
她微微弯腰,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凑在唐菀菀耳边轻声说道,“所以你还得感谢我”
宋欣可得体的笑着,从远处看,仿佛只是在安慰失去妹妹的伤心人。
可只有唐菀菀看见她笑里裹着的刺。
唐菀菀再也忍不住,抬手用力推开她的肩膀。
宋欣可却早有准备,身体顺势往后一倒,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在树上。
似是不经意的,把一件东西踢到匆忙冲上来的秦屿晏脚下。
秦屿晏在远处看见这一幕,脸色骤变,愤怒的对唐菀菀吼到。
“唐菀菀你是不是有病?欣可只是想安慰你一下,你却这么不识好歹!”
他还没说完,就被脚底下一根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等看清是拍卖场上唐乐逸的那条项链后,他不可置信地捡起。
“这个项链怎么会在你这里?“
秦屿晏目光一凌。
“难道那个跟我作对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