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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均关上包厢门,走进去皱眉问:“听澜,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和知意举行了婚礼吗?她是不喜欢吗?”
听到婚礼两个字,霍听澜拿着酒杯的手握紧,心脏反复被凌迟一般的痛。
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酒瓶继续往里倒,声音哑的可怕:“她说以后的路想自己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均眼睛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他当时说那句话,但他其实潜意识里也认为沈知意是离不开霍听澜的,没想到她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决绝。
霍听澜捏着杯子,痛苦的开口:“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天我们在医院说话被她听到了。”
“当时我问她是不是出去了病房,她说没有,她撒谎了,她对我撒谎了”
这是沈知意失控的第一个动作,可他却一无所知,自以为能掌控一切,掌控沈知意,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
李均看着他完全没有了之前冷静的摸样,心中竟然有些替沈知意痛快。
当初霍听澜把沈知意接到霍家,一开始就是关在家里没有见人的,在沈知意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他也才见到。
当时只相处了几个小时,他就很喜欢沈知意,想起她存在在霍家的意义,还有些心疼。
后来霍听澜和沈知意的关系变质,他还去问霍听澜以后会不会不舍得让她捐眼角膜了,但霍听澜却冷静的说:“等她二十四岁就做手术。”
在沈知意眼睛被挖掉的时候,他很生气的去质问,却还是得到的是平静的话。
那时他就想,这样也好,至少霍听澜不会后悔,可现在他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李均陪着霍听澜喝酒到很晚,他看霍听澜已经喝的有些不清醒了,就打算把他送回家。
刚走出包厢,霍听澜就把他推开,往厕所走,边走嘴里边含糊着说:“意意不喜欢酒味,还不能回去”
走进厕所,他抠挖嗓眼,把胃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这个动作李均不算陌生,以前他们出去谈工作,霍听澜不得不喝酒的时候,就会催吐,全都是因为沈知意不喜欢酒味。
可现在那个不喜欢酒味的人早就离开了,李均看的不忍。
把霍听澜送到家,他就被赶走了。
霍听澜一走进屋就开始叫沈知意:“意意,意意”
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当在家里撞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的时候,他才终于想起,沈知意已经离开了。
一瞬间所有的酒都醒了,虚无感涌上来,霍听澜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他以第三人视角看着自己站在走廊中间满脸无措的站着,就像是一个小孩失去了最喜欢的玩具。
天边初光乍现,窗帘缝隙透出的光照进客厅,照出浓重的烟雾。
霍听澜靠坐在沙发前,手中拿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自此把沈知意接到霍家之后,他就戒了烟,可现在他如果不抽烟或者喝酒,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
霍诗韵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她皱眉扇了扇鼻尖浓重的烟味。
她是听说了沈知意自觉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看到他为了沈知意失神落魄的样子,霍诗韵咬了咬牙,对沈知意的恨又深了一分。
但她面上却是关心的神情:“小叔,你是不是一夜都没睡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你快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我来收拾。”
霍听澜闻言愣了一下,几秒后把烟摁灭,起身:“那我先去休息一下,你自己玩一会儿,这里不用收拾,阿姨马上来上班了,她们会收拾。”
看到他这么听话,霍诗韵心中放了烟花,脸上的笑都止不住,乖巧的嗯了一声。
只有霍听澜知道,他去休息是因为他还不能垮,他还要找到沈知意。
这一觉他睡的昏昏沉沉,醒来就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凑过来低头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