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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门口，我妈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鲜血顺着裤腿流下。
她又急又痛，满头大汗地看向赵大壮。
“大壮送我去医院，求你了”
赵大壮嫌恶地看着我妈身上的血。
“去什么卫生院？浪费老子的钱，谁家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你挺挺就过去了。”
说着，他掉头就走，丝毫不管我妈的死活。
我妈没了办法，只能躺在炕上等死。
就在这时，一股温和的力量在身体里传开，疼痛瞬间停止。
接下来，一股困意袭来，我妈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还好赶上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用一部分功德兑换了我妈无痛且顺利的流产。
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我渐渐从她的身体中脱离。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我努力钻进了我妈的梦境。
梦境里，我妈正坐在一张课桌前读书。
“妈妈”我轻声唤她。
她知道是我，可转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声音带着笑：“折腾了你这么久，我终于要走啦。你别怕，以后这个家困不住你了，那条拴着你的铁链，我帮你咬断了。”
“你去读书，去考大学，去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春燕姐姐说的那样。”
她的眼泪滚下来，张嘴想说挽留，我却没给她机会。
“林秀芝，你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
“等着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我不得不离开了她的梦境。
我妈从昏迷中醒来，身下已处理干净，小腹空落落的，却没有任何疼痛。
她下意识地抚摸腹部，眼泪滑落下来。
这个孩子，真是她的冤家。
恨她时，用尽手段，她倔强地死活不走。
如今她终于想通了，想要留下她，甚至开始幻想带着她一起挣扎出一条生路，她却干脆利落地走了。
但心里的酸涩很快被坚定和希望取代。
她不能辜负这丫头用命为她换来的自由。
“等着我。”
她擦掉眼泪，没有丝毫迟疑，径直出了门。
刘老师和刘春燕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进屋。
听完她流产的经过和赵大壮的冷漠，两人都是又气又心疼。
“离！必须离！这种男人，这种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妈却低着头：“可是，我既没钱又没地方去，离了婚我该怎么办”
刘春燕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
“秀芝，你别怕。我当年比你还难，我爹差点把我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换酒钱，是刘老师东拼西凑借钱，把我买回来，让我跟着她读书。”
“那时候，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们，可我们挺过来了！”
刘老师用力点头：“秀芝，春燕说得对，路是人走出来的，她能做到的，你一定也行！”
我妈猛地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好！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