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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提晚晚,更不许再想着去找她,我不允许你再打扰人家的生活。”
这个消息砸得闻砚修脑袋一嗡,他不可置信,虞听晚居然这么早就和秦封眠订婚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爸,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是为了不让我去找晚晚才编造的谎话!我要听她亲口说!”
闻父冷笑一声。
“由不得你不信。”
“管家,把少爷带回家,别让他踏出门一步。这段时间所有工作都在家中进行,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他挥了挥手,管家立马抓住闻砚修,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闻砚修都多次尝试从家中逃跑,却每次都会被抓回去。
跑得最远的一次,在临上出国的飞机前,再一次被抓了回去。
就这样断断续续又折腾了一年多,所有人都在传闻家捡回来的少爷疯了,只有一部分知道内幕的人提起他便会连声叹气。
直到最后一次,闻砚修从电视上得知了虞听晚和秦封眠的婚讯。
当天,他跪在闻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爸,求您让我再去看晚晚一次吧,回来之后您怎么罚我都好。”
闻父站在门口,看着儿子如今如此狼狈,心中虽有不忍,但态度依然坚决。
“不行,你早该放下了。晚晚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再去纠缠又有什么意义?”
闻砚修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声音沙哑而绝望。
“爸,求您了,我就看一眼,我想看看晚晚穿婚纱的样子。我保证不会打扰到她,看完我就彻底死心,回来后任您处置。”
闻父还是摇了摇头。
正打算让管家把他带回房间,却见他突然从兜中掏出一把小刀,直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失力倒下,却仍固执地攥着那把刀。
闻父震惊地瞪大双眼,赶忙上前抱住他,嘶声大喊。
“闻砚修,你疯了?!”
“快叫救护车!”
可闻砚修却只是虚弱地笑着。
“爸,让我去看她一眼”
为了见虞听晚一面,闻砚修竟然以死相逼。
闻父沉沉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松了口。
“等少爷伤好以后送他去婚礼现场,看完立刻回来。”
一周以后,闻砚修被送到了婚礼现场。
他穿上了他最喜欢的一套西装,远远看着虞听晚走向秦封眠。
三年多不见,虞听晚的变化不大,只有浑身上下透露的明媚和自信。
与原先那个怯懦、内敛的她判若两人。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幅画面,闻砚修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可现在却亲眼看着虞听晚走向其他男人。
他眼睁睁看着虞听晚在秦封眠面前站定,司仪开始宣读婚礼誓词。
“秦封眠先生,虞听晚女士。”
“你们是否愿意在彼此的生命中,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秦封眠目光坚定。
“我愿意。”
虞听晚微微仰头,迎上他深情的目光,声音同样坚定。
“我愿意。”
尖叫声和祝福声四起,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
台下,闻砚修看着他们深情拥吻,眼眶通红。
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是他做错了事,错得离谱。
所以他受到了惩罚,再也没资格站在晚晚身边了。
婚礼快结束时,虞听晚忽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间,闻砚修赶忙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现在脸上满是疤痕,脸色虚弱,他不愿虞听晚看到这样狼狈的他。
虞听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当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转身,继续与秦封眠一同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在宾客散场前,闻砚修落荒而逃。
不曾想才踏出门就直直咳出一口鲜血。
助理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扶住他,声音带着哭腔。
“闻总,您今天非要来这里,但您的身体本来就还没好全,我们得赶紧回医院了!”
闻砚修摆了摆手,强撑着站稳身子。
“我没事别在晚晚婚礼门口哭哭啼啼。”
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婚礼现场的方向,想透过那层层人群,再看一眼虞听晚。
“再让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婚礼上匆匆一别,等虞听晚再次得知闻砚修的消息,是在两个月后。
秦封眠有些迟疑,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虞听晚。
“晚晚,闻砚修死了。”
“自从前几年他回国以后,几乎是连轴转,强撑着病体处理公司堆积的要务,哪怕公司情况有所好转也不愿休养。医生说他身体早就到了极限,没想到他为了来我们婚礼,还捅了自己一刀。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终究是没扛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虞听晚愣了几秒。
而后看向他处。
“他的事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她又牵起秦封眠的手。
“今晚陪我去吃我最爱的那家店好不好?”
秦封眠的眼里盛满了爱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