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闻父喊管家拿来皮鞭，随后挥起皮鞭，用力一抽。
闻砚修闷哼一声，血痕瞬间渗了出来。
他咬着牙强撑着，却抵不过旧伤的牵扯。
没受几鞭，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闻家家规森严，从前十几岁的闻砚修闯了祸，没少挨家法，可他都咬牙挺住了。
但现在，长久的劳累和思虑过重，已经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闻砚修沉沉昏迷了过去。
昏睡间，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他第一次和虞听晚相遇那天。
下着大雪的夜里，虞听晚把他从垃圾桶边捡了回去，笑着教他喊姐姐。
一开始他会乖乖听话喊她姐姐，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姐姐的心思不再单纯。
从那天开始，他再没喊过她姐姐。
他们的关系不再纯粹，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对虞听晚的情愫，而她也会在视线相交的时候悄然红了耳尖。
戳破窗户纸的是一次无意的拥抱，虞听晚跌倒在他的怀里，才想起身，他却舍不得松手了。
温热的呼吸缠绕，他再也克制不住，偏头吻了上去。
那天以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巨大变化，那是他们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闻砚修会小心翼翼地丈量着虞听晚的指围，一遍遍说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娶她。
而虞听晚也会一遍遍的点头，一遍遍地说好。
直到楚清音的出现。
那之后的梦里，闻砚修看见了虞听晚一次次的泪眼。
每一次泪眼过后，她的眼神就平静一分。
直到最后一次，他竟然从中看不到爱意了。
虞听晚就当着他的面决绝地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晚晚，我错了”
“晚晚，别离开我，求你了”
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闻砚修张了张唇，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半梦半醒间，闻砚修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梦境，试图从中抽离，却怎么都没办法醒来，只能被无边的痛苦反复折磨。
看着他紧闭双眼不停喊着虞听晚的名字，闻父摇了摇头。
他还是让人找来了虞听晚的联系方式，给她拨去了电话。
“晚晚，是我。”
虞听晚很快就听出了闻父的声音。
但这两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闻砚修的消息了，有些疑惑怎么会突然找她。
“伯父，怎么了？”
闻父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晚晚，砚修生了一场大病，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他，这个电话打的也有些冒昧。但我毕竟是当父亲的，还是会心疼他这么钻牛角尖。所以我想以我的名义求你回来看看他。”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
好半晌，虞听晚才给出回答。
“伯父，虽然我和闻砚修分开了，但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您开口的话能帮上的我都会尽量帮，除了您刚刚说的这一点。”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以前早就不一样了，闻砚修现在只不过是执念罢了。”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更何况，我和封眠很相爱，现在也已经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闻父愣了好一会，随即又觉得很正常。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是闻砚修不懂得珍惜，现在才后悔，实在是太晚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带了几分释然。
“好，路都是那小子自己走的，是他没有福气，我就不过多掺和了。如果你想老爷子我了，可以回来看看，闻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虞听晚笑了笑：“好。”
电话挂断，闻父才发现一直昏迷的闻砚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呆滞地站在他的身后。
见闻父挂电话，他才慌忙开口，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
“爸，我刚刚好像听到晚晚的声音了，你刚才你是在和她通电话吗？她是不是原谅我了？不然你们怎么会联系？”
一连几个问题下来，闻父厉声打断。
“够了！”
“我刚刚确实是在和晚晚通电话，但不是她打来的，而是我主动找她的。”
“你放弃吧，她已经和秦家小子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