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嘴唇机械开合:“所以,我没有可能了?”
“是。”
我回答得坚决又肯定。
江淮安看向我释然的嘴角,骤然捂住脸,泪水从指尖滑下。
“老婆,我,可是我想挽回,我”
他措辞混乱,突然,一个黑影从树后冲出来抱住了江淮安。
“淮安哥哥不要哭,婉婉抱抱,呼呼,不哭不哭”
我眸子有些呆住。
江淮安猛地推开夏婉儿,一脸焦急地看向我。
他急忙向我解释:“她那时产后抑郁,生下的孩子又是死胎,精神就开始不正常了,南音,我把放在身边只是当家人照顾,对她负责。”
我淡淡道:“你不用解释。”
他安排司机送夏婉儿走又跟我道歉:“你别生气。”
“我有什么可气的。”我笑了笑。
他如今和我又没什么关系,不值得我费神。
团圆饭,我到底陪他吃了。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南音,我”
我放下筷子。
“江先生,中秋节过了,我们也该结束了,如果你对我心怀愧疚就把离婚协议签了,还楚南音这个身份一个自由。”
他刚掏出钻戒,手一抖,戒指掉在地上。
这时沈郁川走了过来,踩着那枚戒指,拉过我:“家庭聚会总算结束了,南音,我们走。”
江淮安红着眼扑过来要打沈郁川,沈郁川早看他不顺眼,抬手就迎了上去。
江淮安虽跟着我学过点防身术,可哪是在战场摸爬滚打过的沈郁川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按在地上揍。
我没拦着,让沈郁川出出气也好,省得之后出在我身上。
“淮安,淮安,贱人!”
夏婉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就朝我冲过来。
我眸子一眯。
原来是装疯啊。
我一个抬脚的功夫,她就摔出了五米远。
她趴在地上咳血:“凭什么,淮安那么爱你,我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爱,凭什么你轻易就能得到。”
她眼里像淬了毒,疯狂又扭曲:
“从小到大,只有淮安对我好。”
“是不是把你毁了,淮安就能喜欢我了。”
她猛地从腰间掏出一瓶硫酸,狠狠向我泼来。
沈郁川极力向我扑来,却有一个人动作更快。
江淮安几乎第一时间制住了夏婉儿的手,声音冰冷:“演戏很好玩吗?”
“淮安,我”
“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毁了楚南音那个贱人!”
两人撕扯间,硫酸瓶不小心打翻,尽数泼在了夏婉儿脸上。
“啊!!我的脸!我的脸!”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餐厅。
江淮安面无表情地让人把她送走。
我看着疯癫的夏婉儿,只觉得可怜。
随后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江淮安太缠人,得让他在局子里待几天,清净清净。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寻找我,解散了公司,拍卖了股份,所以他才能那么闲。
经历过这次之后,沈郁川有了危机感,再不和我玩什么温水煮青蛙。
直接上演强制爱,对我表白。
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说实话我对感情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沈郁川,我杀过人,嫁过人,还大概率不会生孩子,你确定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沈郁川没有回答,但他用行动给了我答案。
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在沈郁川的细心呵护下,我最终还是重新打开了心扉。
这期间,江淮安依旧不死心,在天堂小镇住了下来。
沈郁川见此,在我身体恢复后,直接带着我去了战场。
对于这样的环境我如鱼得水,和沈郁川配合得相当默契。
半年后阳光明媚的一天,沈郁川向我求婚了。
我们的婚礼举办在圣诞节那天。
那一天,江淮安拦住了我。
“南音,送你的。”
我没接他的花。
江淮安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你别多想,我就是希望你幸福。”
我抬眼,不知为何,这一刻好似看见了二十五岁的江淮安。
犹记得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可以和他一辈子走下去。
可惜,还是输给了现实。
“南音,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我永远在你身后。”
他红着眼,把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我,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里是我一半的身家,十年青春,这是你应得的。”
我接了,舒了口气。
终于彻底了结了
和沈郁川结婚那天,下雪了。
都说初雪白头,正正好好。
“沈郁川,如果你有一天不爱我了,你就带我看一场初雪吧。”
沈郁川低头吻上我:“放心,永远不会。”
此后经年,我不知道这份爱能否走到终点。
但我记住了,爱人先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