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的案子,即将开庭。
根据我的律师团队收集的证据,他面临的,将是至少二十年的刑期。
他大概是狗急跳墙了,变得不择手段。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最敬重的恩师,陈教授,一直在等着匹配的肾源。
他通过一些非法的黑色渠道,真的找到了一个完美匹配的肾源。
然后以此为要挟,逼我见面。
咖啡厅里,他坐在我对面。
短短几天不见,他整个人又憔悴了一圈,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将一份肾源资料推到我面前。
“沁雅,你看。”
“这是陈教授需要的肾源,所有指标完美匹配。”
“只要你撤诉,我就安排手术。陈教授就能得救。”
他以为这能拿捏住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又可悲又可笑。
“江辞,你以为十年了,你还是我唯一的仰仗吗?”
他愣住。
我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沁雅啊,丫头,怎么想起给王伯伯打电话了?”
我笑了笑,语气轻松。
“王伯伯,就是想问问,我恩师的肾源有眉目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信心。
“放心!伯伯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已经在美国的数据库里找到了完美匹配的志愿者,我亲自去沟通的,对方很乐意。”
“下周就安排转院和手术,你这丫头,还信不过伯伯?”
王伯伯是国际医疗协会的会长,也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
江辞手里的那份资料飘然落地。
他最后的希望,他引以为傲的手段和人脉,在他以为可以威胁我的筹码,在我真正的世界里,脆弱得不值一提。
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终于明白,他曾经站在他以为的世界之巅俯视着我。
却不知道,那只是我为了爱他愿意陪他待在的一个小小的山丘而已。
而我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广阔得多。
法庭上,气氛庄严肃穆。
许明月作为污点证人出庭。
她将所有的罪责都干脆利落地推给了江辞。
“是他,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他说他会娶我,会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所以我才帮他转移资产的!”
江辞坐在被告席上,看着那个曾经对他甜言蜜语的女人,如今却像疯狗一样反咬他一口。
他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出庭为他作证。
众叛亲离,这四个字,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休庭时,在走廊上,他拦住了我。
几名法警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灰败,像一潭死水。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