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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和成了一个笑话。
他酗酒,换着不同的陌生号码,给我发信息。
“暮雨,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看着那些文字,我只觉得恶心。
我面无表情地将号码一个个拉黑。
没几天,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
“暮雨,景和求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他愿意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原谅他。”
我对着电话说。
“你告诉他,他不配。”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接手了“明星幼儿园”,改名为“晨光幼儿园”。
开园第一件事,我亲自把几个被排挤走的好老师请了回来。
王老师握着我的手,眼眶通红,激动得说不出话。
“薛园长,谢谢你。”
我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坚定。
“王老师,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开园典礼那天,我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几百位家长和老师。
“我向大家承诺,晨光幼儿园将是全市最公平、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特权,只有规矩,没有霸凌,只有尊重。”
台下掌声响起。
我看到角落里的林景和。
他胡子拉碴,穿着皱巴巴的外套,混在人群里。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空洞。
典礼结束,我带着孩子们在草坪上做游戏。
林景和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他站在阴影里,格格不入。
他眼里的光,彻底没了。
后来我接受采访,记者问起过去的感情。
我对着镜头,淡淡一笑。
“一段宝贵的经历。”
“它让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及,绝不想要什么。”
当晚,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是一张我被撕破衣服,狼狈不堪时的偷拍照。
照片上,我的脸上还带着血痕。
下面配了一行字。
“薛暮雨,你说,如果我把这张照片,配上‘局长千金为情郎卧底,因争风吃醋大闹幼儿园’的故事发到网上。”
“大家会更喜欢哪个版本?”
“是你为民除害,还是你因爱生恨,公报私仇?”
我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和那行字。
对林景和最后的怜悯消失了。
我没打电话给我爸,直接把短信转发给我爸的秘书。
“处理一下,干净点。”
几分钟后,秘书回信。
“已处理,平台封禁,人已约谈。”
“林景和在网吧被找到,因涉嫌敲诈勒索,已被带走。”
我放下手机,打给律师。
“起诉林景和。”
“诽谤,泄露隐私。”
“不要赔偿,要他公开道歉,留案底。”
律师回应:“明白,传票明天就到。”
监狱传来消息。
负责人打电话说。
“钟菲得知家人出事,资产冻结,精神崩溃了。”
“已转到病监区。”
我回了句:“知道了。”
几天后,有家长在群里发了段视频。
钟语然在另一家幼儿园撒泼。
但这次,其他家长围了上来。
“这不是那个泼妇吗?”
“滚出去!”
“园长,有她没我们!”
钟语然被骂跑了。
第二天,那家幼儿园发了公开警告。
有人在群里说。
“以前真是瞎了眼。”
“没了她那个妹妹,她什么都不是。”
我关掉手机,看向窗外。
王老师看到我,冲我挥手。
“薛园长,想报名的家长都排到后年了。”
林景和的案子判了。
在报纸上公开道歉一周,留案底。
我再也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几个月后,我收到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祝你幸福。”
我看着那行字,只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我把信烧毁。
然后,走出办公室。
操场上,孩子们在跑道上追逐。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塞给我一朵花。
“园长老师,送给你。”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