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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府医检查完,说我没什么大碍之后,两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沈月娇做的这件事,也彻底点燃了两家的怒火。
父亲当天就上了折子,第二日更是在大殿上,对着陛下哭诉。
“老臣只有这一个儿子,痴痴等了殿下七年,却临了,被别人抢了驸马之位。”
“陛下之前就曾金口玉言过婚嫁自由,我儿也已经娶妻,殿下昨日之事实在荒唐!”
“殿下金尊玉贵,于私情处尚不能妥善处理,背信弃义,临阵变卦,更遑论家国大义?”
他又提起萧云珩一介白身远赴边关的事。
“殿下曾封他为军师,可他不曾考取过功名,反而将殿下勾的忘乎所以,行事荒唐,此人身份存疑,还请陛下详查。”
陛下本就对此事颇有微词,震怒之下,让人彻底详查。
这才得知,萧云珩并非孤儿,而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刻意而为。
为的就是深入皇家,等自己的国家休养生息之后,卷土重来。
沈月娇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故意为她挡刀,又以被别人欺辱为由,和她住到了一起。
从此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一点点动摇了她的心。
沈月娇当即就被陛下贬斥,让她去边关戍守赎罪,归期不定。
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却只能跪地谢恩。
下朝后,她骑上马就往家里赶。
可当她怒气冲冲去质问萧云珩时,却只见他毫无在意地掏出匕首,有恃无恐道:“是又如何?”
“大雍最尊贵的公主被我欺在身下多日,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眼底的温润逐渐褪去,曾经像绵羊般纯粹的少年,渐渐露出了獠牙。
又或许,他其实一开始就是一只狠毒的孤狼。
只是,沈月娇没有看穿罢了。
她彻底震怒,当即冷笑连连,不管不顾地一脚踢飞了他想要捅入心口的匕首。
“你也配死的这样利落?”
她刚刚沙场归来,本就武艺高强,又下了重手。
这就导致萧云珩一个不察,直接被人卸了下巴。
沈月娇为了报复,给他用最好的药,日日让他在昭狱受刑。
她整日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再没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远赴边关那天,她孑然一身。
再没有一个人会含泪看着她,将精心准备的许多东西都塞到她的身上。
那些本来觉得寻常之物的东西,如今看来,却是珍贵极了。
她对着空气喃喃道:“当时只道是寻常,回首难觅旧时光。”
“这京城,我再也不来打扰了。”
这个消息传到我耳边之后,我也只是冷冷一笑:“都过去了。”
“往后她的事不必说给我听。”
远处,裴佳莹放下手中的账本,朝我笑得灿烂:“夫君,你回来了。”
我举起淑芳斋的点心,朝她晃了晃:“夫人,今日掌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