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动,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12月6日?糖醋排骨?梦想是......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我望着她慌乱的样子,平静地打断:“错了,全都错了。”
“我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
“江明月,你连这些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
我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把薄刃,“又凭什么说你爱我?”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现在记住了!裴衡,你再问我一次,我一定能答对......”
她的眼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我抽回手,语气冷得像深冬的霜:“没用的。”
“江明月,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半点留恋。”
“所以,别再白费力气了。”
“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放过我吧。”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终于决堤,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好。”她哽咽着点头,声音支离破碎,“裴衡,我放过你。”
说完,她转身朝远处跑去,而我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或许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那天之后,我再没有了江明月的消息,她好像如约定中所说,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而我也在乔雨眠的介绍下,成功成为了言清大师的徒弟。
仅仅一年的时间了,我的琴艺飞升,在全国开下了第一场音乐巡演。
而乔雨眠也成功的开上了工作室,创业成功,年入百万。
在长期的联系下,我和她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头脑,很独立,很细心的人。
她将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只要和我在一起,她一定会抛下手上所有的工作。
同样,她在工作,也不会因为我而分心。
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细心,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哪怕我只说了一遍,她却全都能记住,并且在下一次不经意的表现出来。
而我,也在这样长时间健康的恋爱下,停掉了我的抑郁症药物。
和她在一起,我的抑郁症渐渐好转了,就算没有吃药,我也不会再失眠,更不会再手抖发慌。
原来,一段好的恋爱,能将一个人从深渊里拖出来,让人沐浴在阳光之下。
接下来,我一直筹备着巡演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我弹奏了这么多场,早已身经百战,对我来说只是一场小小的演出。
但只有我知道,这场巡演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一周后,首站演出在我的家乡B市拉开帷幕。
后台化妆间里,乔雨眠轻轻抚着我的背:“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我相信你。”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当看到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时。
突然有些恍惚——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乔雨眠,现在的我大概还在那个狭小的办公室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枯燥的报表。
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多年梦想,终于在这一刻成真。
演奏结束时,掌声如雷。
就在我鞠躬致谢时,余光突然瞥见观众席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江明月。
她安静地鼓着掌,却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匆匆离场,仿佛从未出现过。
回到后台,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恭喜你实现了梦想。”
短信没有署名,但我却认出了她,是江明月。
简短的七个字,我盯着看了很久。乔雨眠推门进来,手里捧着鲜花。
是向日葵,我最爱的花,最了解我的还是她。
她的笑颜如花:“祝你像这束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太阳生长。”
我接过花的瞬间,摄影师恰好按下快门。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
照片里,她耳尖泛红,我的笑意从眼底漫到眉梢。
回到家后,我看着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书的乔雨眠忍不住出声问道。
“雨眠,要是我今天演出失败了怎么办?你还会爱这样一个没用的我吗?”
听后,她放下了书本,紧盯着我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失败了就从头再来,重要的不是跌倒,而是跌倒了还能站起来。”
“至于你说的爱,裴衡,我认真的告诉你,我爱你。”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工作,不管你留什么样的发型,不管你什么样的脾气和性格,我都爱你,只要那个人,是你。”
看到后,我哽咽的点了点头:“好。”
我是一个高敏感的人格,但乔雨眠却每次都能稳稳地接住我。
我终于明白,爱不是两个残缺灵魂的相互撕扯,而是完整人格的彼此照亮。现在,我要走向那片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