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还夸别人是大帅哥,褚之鹤喉结重重滚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有我帅吗?”
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压不住的酸意。
遇到这种问题,宋夏冉竟还认真思索了起来,摸了摸下巴。
“你们都不是一个类型的怎么比较,各有各的特点吧。”
褚之鹤眉头微蹙,显然不太满意这种中立的回答。
“但按照我的审美来说,还是你更好看!”
褚之鹤原本正赌气不理她,闻言动作一顿,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两秒才放下。
耳垂悄悄漫上一层薄红,却偏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视线转向窗外,喉结轻轻滚了滚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笑意:“是吗?”
气氛突然变得难以言说起来。
宋夏冉拿起杯子蛋糕递给他,开始转移话题:“快尝尝吧,真的很好吃!”
褚之鹤接过蛋糕,表情忽然变得捉摸不透,轻启薄唇:“明天我要出差,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回来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夏冉也没问是什么地方,不过她也猜的到,无非就是博物馆,名人旧地之类。
她一向对这些还算感兴趣,毕竟服装设计也会学习相关历史。
杯子蛋糕被一个个消灭掉,按理说她也该回去了,可压在心底的担忧还是没能忍住。
她久久凝望着,褚之鹤脖颈处深不见底的疤痕,小心翼翼道:“你跟他回去后过得怎么样?他是个好父亲吗?”
褚之鹤撕开包装盒的手指僵住,脸色不太自然,笑意微僵道:“也就那样。”
宋夏冉没有说话,只盯着他脖颈处的疤痕。
褚之鹤跟着她的眼神望去,一下明白过来,目光变得极其冰冷,看到了疤就如同看到最恨的人一样。
她被眼前人的变化吓到,转眼间也懂了褚之鹤的不容易,安慰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褚之鹤的神色柔和下来,像是被她从冰冷的国度中唤醒,他望向窗外,回忆着过去。
“要不是我这位父亲其他儿子都死光了,想必也不会来找我。我跟他走,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他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眼神中的戾气,解释道:“这道疤痕不过是他看我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用家法来打我罢了。”
她望着褚之鹤眼底掩不住的自嘲和疲惫,还有那道明显的疤痕,心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难受的紧。
宋夏冉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褚之鹤察觉到宋夏冉心情的变化,眼神暗藏着一股高兴。
她听到自己的经历心疼了,这就说明她在乎他。
“再多的安慰都不能弥补你受过的伤,我也说一下自己的经历吧。”
宋夏冉目露回忆之色,其实距离那些事发生没过不久,但她怎么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或许是这里的生活太过安逸向往,把她染上的风霜全都洗涤干净。
“我是被养母捡到的,后来考上大学也没钱让我读,我就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事业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却被一个人给打破......”
提起此人,她身子微微发颤,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那个人他骗了我!骗得我好狼狈......我像失了魂一样纠缠他,他却任由别人欺负我,辱骂我。最后,我和他的妻子被人绑在悬崖之上,让他做选择,显然没有选择我,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褚之鹤早已攥紧了拳,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眼底像骤起的风暴,翻涌着骇人的怒意。
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她,如果被自己查到,定要将其折磨泄恨。
宋夏冉原本以为自己失态了,没想到转眼看见褚之鹤比她还要激动。
莫非是他共情能力过于强吗?
宋夏冉赶忙解释:“不过,我早就想开了。沉浸在仇恨里只会让我的生活变得糟糕,当初我居然想寻死......但现在的我爱这个世界,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