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宋西湛来学校接她时,才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公证处人员的证据本来可以将傅砚深定为重婚罪,可何皎皎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公开承认自己勾引傅砚深,婚礼这些他都毫不知情。
且由于傅凛不同意抚养权的分配,已满八岁有民事行为能力,案件陷入僵持阶段。
傅砚深用尽各种手段将诉讼离婚改成调解,将时间拉长到了5年。
他承诺五年内,会请求宋柚宁的原谅。
宋西湛知道傅砚深不好惹,只好和程宥礼商量着先把她送出国。
只是没想到傅砚深将大量资金转移到澳洲,一边监视着宋氏一边搜寻着她的下落。
澳洲宋西湛做得再好也不及傅砚深占据广大的国内市场资源的优势。
他不惜赔钱中断宋西湛和国内资方合作,让宋西湛的公司变得岌岌可危。
而他只有一个要求,告知他宋柚宁的下落。
这场商战持续了三年,两边两败俱伤,傅砚深不肯回国,一直带着傅凛在这边生活。
他几乎把澳洲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宋柚宁的消息。
直到宋柚宁封闭训练结束,凭借优秀的毕业作品在互联网崭露头角,消息终于瞒不住了。
傅砚深早就封锁了所有消息,在艺术厅守株待兔了。
朵朵紧紧抱住宋柚宁,担心道:“朵朵会陪在妈妈身边,不让坏叔叔抢走妈妈的。”
沉闷的气氛一下子被搅乱,宋西湛笑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傅砚深的错,柚宁不用担心,我和老程会想办法的。”
得知画展的事情后,程宥礼总有些心不在焉,早上非要送朵朵上学。
他来的很早,宋柚宁通常是被他做饭的香味唤醒的。
她看着盘子里的糯米糕嘴角一笑:“程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他会提前查看她的行程,为她准备雨伞。
会将她随口提起的书买来让宋西湛给她。
每次吃鱼都会把刺挑干净后不动声色地推到她面前。
可这一次,他却只是笑笑,眉眼里多了几分忧郁。
下午宋柚宁去接朵朵,老师却说:“朵朵被人同学拉去过生日了,朵朵没和你说吗?”
她看了下日期,一下明白老师口中的同学是谁。
傅砚深的别墅很好打听,她直接将车开到院子里,密码竟然和在华国时一样。
她没有犹豫直接推开房门:“傅凛,你绑架朵朵干什么?”
若不是宋柚宁此刻头脑清楚,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华国,这里装修完全是一比一仿制的。
傅凛看向她空空的两臂,嗓音里带着委屈:“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如果我不带朵朵来,你肯定不会来的。”
看着这样的傅凛,宋柚宁有些心酸:“阿凛,你”
“没关系的妈妈,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打开一个礼物盒子,里面是一条电热毯。
“我听说心脏不好的人,最害怕天冷了,特意找人定做了这个,妈妈你冬天的时候用它,好吗?”
他声音带着祈求,眼睛一眨一眨地马上要挤出泪水。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这是一块可以监测心功能的手表,收集了千万份的数据,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心脏的状况。”
他又搬出来一个大箱子,打开竟然是那些年她给他缝的所有娃娃。
按压按钮,会传出她的声音,读出那些信上的文字。
他哭着说:“妈妈,每次生日我都会听。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能不能别不要我?”
傅砚深也从一边走过来,眼眸里闪着希冀:“我已经弄清楚何皎皎对你做的事了,而且也让她接受了惩罚。柚宁,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伸手来抓她,她却后退一步将早就吓坏的朵朵拉到身后。
“我和你已经结束了,欠明月的我也已经还清了,请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
“家人?”他声音明显低落下去,“那我和阿凛呢?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
大门被强制拆开,宋西湛一脸戾气地闯了进来,他指着傅砚深的鼻子骂:“我说过多少次了,再惹柚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保镖的护送下,宋柚宁带着朵朵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胸口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痛楚和愤怒。
“程宥礼呢?还没下班?”
宋西湛有些嫌弃道:“看他容色倾世的,没想到是个榆木脑袋,戒指都准备好了,还是不敢表白。”
“或许他不喜欢我吧。”
“他差点因为傅砚深的事情去求他爸了,柚宁,他就是怕你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不想让你为难。”
原本以为是句玩笑话,她半夜去关窗户时却看到了程宥礼的车。
她敲了敲驾驶位的车门:“大半夜你在车里干什么?”
他支支吾吾:“怕你出事。”
见眼前这个看惯生死的男人露出羞涩的表情,她不禁挑逗道:“那程医生想不想换个身份?”
见他愣神,她歪头一笑:“你的戒指能不能借我戴下?”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随后掏出戒指盒。
单膝跪将一枚钻戒戴到她的无名指上,寒风吹动她的衣衫,她却好像在漆黑的隧道里找到了光亮。
程宥礼紧紧将她拥入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紧实的肌肉,让她心狂跳不止,夜里凉爽的风也难以平息。
这一幕被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傅砚深看到,他只觉喉咙酸涩,连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