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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上课铃声回到教室。
何姣姣回头，见我注意到她，她朝我眨了眨眼。
我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之后是连着两节物理课，所有人都听得头晕眼花，下了课就拿着老师布置的题到处问。
何姣姣走到我面前，敲了敲我的桌子。
「姜且，走呀，陪我去小卖部买饮料，我请你。」
我抿了抿唇。
「我从家里带了茶水，不去了。」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又想开口。
坐在斜对面的陈荔愁眉苦脸地走到周筱雯身边：「这题你刚才听明白了没？我都懵了。」
我抬眼瞥去。
「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以前我在班里总是自顾自的，一旦开始学习就沉浸其中，丝毫不理会外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一个孤僻难以接近的形象。
她眼底闪过惊讶，犹豫片刻，小声问：「你会吗？」
我点了点头，拿起铅笔写出几个常见定理式写在草稿纸上，并将其中相似的过程量和状态量联系画出来给她看。
「你看，一个过程量总是与始末两个状态量的差有相应的关系，可以利用这个联系规律，将复杂的过程计算简化为两个状态量之差的计算。」
「比如这题，你只要注意一下这个过程的特点是系统动量守恒，就可以不用再解了，之后只要知道始末速度，就能得到结果了。」
周筱雯和陈荔凑近，盯着解题过程，眼睛亮了起来。
周筱雯「哇」了一声：「姜且，你好厉害啊，比老师教的解题方法简单多了，早知道就该问你了，以前我都不敢打扰你学习！」
陈荔拉近了和我的距离，好奇地问我。
「姜且，你成绩这么好，是不是在外面请了辅导老师呀？」
看着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腼腆一笑：「没有，我家里没有给我报班的钱，我就平时课后去捡捡废品当零花钱，这个方法是我在买了本二手的高中课程学习方法上自学的。」
「你们要是有不懂的题，都可以来问我，我也可以巩固一下学过的知识。」
她们见我如此坦荡的说出家里情况，顿时有些哑然。
周筱雯沉默片刻，从桌肚里拿了颗进口巧克力，塞到我手里。
「那我以后一定会经常麻烦你的。」
我垂眼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糖，眼眶微热：「谢谢你，我都没吃过这么好的糖。」
「一颗巧克力而已，以后你有出息了，就轮到你请我吃了！」
我张了张口，何姣姣目露轻蔑。
将我手里巧克力拿走，扔进垃圾桶里。
「平时我都不吃这个牌子的，太甜了，不知道加了多少代可可脂，姜且，你平时没吃过好的巧克力，小心吃坏肚子。」
「我吃过我妈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手工巧克力，跟这种超市里买的不一样，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让你尝尝。」
陈筱雯表情微变，我沉默地看着她。
跟何姣姣认识了这么久，其实她也经常撕开伪装，露出真实面目，只不过从前都被我忽略了。
现在来看，其实她跟我爸一样，是个欺软怕硬，只会在弱者面前找存在感的人。
因为我们班上的学生，不是尖子生，就是跟她一样，家境优越的。
只有我虽然成绩不错，但家庭困难，所以正好成为她的目标，通过在别人面前抬高自己贬低我，把我的存在当作她确认自己「优越性」的参照物。
既然这样，我就继续满足她的虚荣心。
我吸了吸鼻子。
「没事，我本来就不爱吃糖，小时候家里过年，我因为偷吃盘子里的金币巧克力，被我爸打掉了门牙，他说我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吃糖了。」
转头望向周筱雯，朝她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啊，我很想尝尝的。」
在周筱雯和陈荔有些心疼的目光中，我眼眶带泪，低下了头。
「姣姣，我也好羡慕你，能吃到国外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