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变成了马桶搋子。
而且还是被扔在公共厕所最脏隔间里的那种。
就在我绝望地用搋子头思考人生时,一个清洁工老头走了进来。
他盯着我,眼中闪过一道堪比钛合金的刺目光芒。
器灵圣体万古唯一！竟沦落至此！
老头一挥手,整座厕所瞬间化为齑粉,宇宙星河在我们脚下旋转。
原来我是上古最强神器,只因器灵太逆天遭天道诅咒,被迫无限转世成废物。
这一世,我转世成了马桶搋子。
清洁工老头是隐居的太古神皇,哭着求我拜他为师,带他飞升上界。
只要吸收秽物就能变强这设定也太逆天了吧！
于是我开启了捅遍三界厕所的升级之路。
一搋子捅穿魔尊的幽冥血池,吸干了他的老窝。
再一搋子疏通仙界天河,让仙女们对我感恩戴德。
西方神界马桶堵了光明神跪着请我出手。
我一招究极真空增压旋涡捅,连带着他的神国也抽了个干净。
直到有一天,我对着天道的老窝——凌霄紫霄宫,发出了终极一击。
给你通通马桶！
天道,卒。
从此,我成了屹立在马桶之上的万器之尊。
江湖人称：搋天尊。
1
冰冷、粘腻、以及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率先包裹了他的感知。
李默睁开眼,或者说,他恢复了意识。
但迎接他的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而是一片扭曲的、泛着污浊黄渍的瓷砖地面视角,还有近在咫尺的一滩不可名状的秽物。
他试图移动,却只感到一种橡胶材质特有的、被挤压后又弹回的无力感。
他低头,看不到身体,只能看到一根粗糙的木柄连接着一个碗口大的、磨损严重的黑色橡胶皮碗。
他变成了一件东西。
一件被扔在城市最肮脏的公共厕所角落里的——马桶搋子。
我*……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惊恐和荒谬感几乎将他的意识冲散。
他试图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内心疯狂咆哮。
昨天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社畜,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通厕所的工具
还是被遗弃的版本！
绝望如同隔间里弥漫的氨气一样浓郁,他只能用这橡胶脑袋思考器生意义。
如果这东西也算有脑袋的话。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隔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蓝色清洁工制服、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水桶和拖把。
他看起来疲惫而平凡,与这个肮脏的环境融为一体。
老头原本浑浊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角落,落在了李默——那把马桶搋子上。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
紧接着,他眼中猛地爆发出两道锐利如实质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比电焊还要刺眼。
与他苍老的外表格格不入,仿佛沉睡的神剑骤然出鞘！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完全无视了地上的污秽,颤抖着伸出双手,却又不敢真正触碰。
只是激动地围着李默转圈,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变得嘶哑而高亢：
宝光自晦,神物蒙尘！这…
…这竟是传说中的万古唯一——器灵圣体！
苍天有眼！老夫寻觅万载,竟在此…在此……
他的目光灼灼地钉在那橡胶皮碗上,语气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痛心。
……竟在此五谷轮回之地得见真颜！
2
那清洁工老者激动得浑身乱颤,手中那柄拖把哐当一声砸在水桶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他竟完全不顾地上那摊狼藉,噗通一声,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湿滑粘腻的地面上。
对着角落里那把散发着不可描述气味的马桶搋子,纳头便拜！
额头与脏污的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前辈！圣尊！万古唯一的器灵圣体啊！
老者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哭腔,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虔诚与狂热。
晚辈轩辕罡,苟活于世一万三千载,遍寻诸天万界,推演宇宙玄机,只为追寻那一丝超脱的契机！
今日……今日竟在这五谷轮回之地,得见圣尊真颜,此乃天道……不！此乃超越了天道的无上机缘啊！
李默（马桶搋子）的意识是懵的。
这老头在干什么
他是在给我磕头
对着我这把通厕所的玩意儿
还自称活了一万多年
疯了,绝对是疯了！
然而,未等他这混乱的意识理出个头绪。
那自称轩辕罡的老者已是老泪纵横,继续嘶吼道：
求圣尊垂怜！收晚辈为徒！晚辈愿立下太古血誓,奉圣尊为主。
此生此世,为您鞍前马后,扫平前路一切阻碍,纵是魂飞魄散,永堕无间,亦无悔恨！
只求……只求圣尊将来登临绝巅时,能允晚辈追随左右,见得那无上风景！
这画面极其诡异：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清洁工,对着一个马桶搋子磕头拜师,发着比山盟海誓还重的毒誓。
磕了三个响头后,轩辕罡才稍稍平复激动,但目光依旧灼热得能融化钢铁。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态,微微凑近李默,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圣尊,您是否疑惑自身境遇您绝非寻常器灵！
您本是混沌初开时便存在的‘混沌至宝’核心器灵,威能足以开辟寰宇,定鼎地水火风！
只因您力量本质太过逆天,超越了此界天道所能容忍的极限。
故那天道小人妒恨交加,不惜燃烧本源降下最恶毒的‘万劫轮回咒’。
并非要毁灭您,而是要您真灵永世不灭,却生生世世堕入最卑贱、最污秽之物中。
受尽屈辱折磨,以此消磨您的意志,妄图使您自行崩溃！
他语气变得无比肃穆：
然天道算错了一着！您每一世所受的屈辱,每一次与‘秽恶’的接触,非但未能磨灭您。
反而是在以一种它无法理解的方式,锤炼您的真灵,积蓄着足以颠覆一切规则的力量！
这一世,您化为此…此‘圣搋’之体,绝非偶然,而是破而后立,否极泰来的终极征兆！
您需要的,不再是天地间那些清灵之气,那对您而言已是糟粕！
唯有这世间至秽至恶之物,方是您最本源、最强大的资粮！
老者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泪水、污渍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故而,请圣尊务必收下晚辈！
晚辈虽不才,于此界尚有些许微末伎俩,愿为圣尊护法,为您寻遍诸天万界的…‘大补之物’！
助您重归巅峰,捅破那天道牢笼！
3
轩辕罡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李默（马桶搋子）那橡胶质感的意识中炸开,留下漫长的嗡鸣。
天道诅咒
万世轮回
器灵圣体
以秽物为资粮
这一切太过荒诞离奇,以至于他那尚未完全适应新形态的意识几乎要再次宕机。
然而,老者那狂热到近乎实质的信仰目光,以及其跪拜叩首时引发的细微空间震荡。
尽管李默无法理解,却能模糊感知到周围环境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彻底隔绝开来,都在无声地证明着这一切并非虚幻。
圣尊若仍有疑虑,请尝试感应您本源最深处的悸动。
轩辕罡依旧跪着,声音却带着一种引导式的魔力。
摒弃您身而为人之时的感知,以‘器’之本心,去触碰、去拥抱此地的……‘气息’。
摒弃人的感知
以器之本心
李默一片茫然,但求生与变强的本能。
或者说,纯粹是受不了这糟糕处境想要有所改变的迫切,让他下意识地遵循着老者的话。
他努力忽略那令人作呕的具象气味,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橡胶皮碗之上,试图去感知所谓本源。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与黑暗。
但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吸力,自那皮碗中心产生。
这并非物理上的吸力,而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旋涡。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污秽恶臭之气,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
不再是令人厌恶的存在,反而化作了一缕缕冰凉、粘稠却异常精纯的黑色能量流！
它们如同找到了归巢的倦鸟,欢快地、争先恐后地涌入那橡胶皮碗之中。
嗡——！
李默的整个身体猛地一震！
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腹感和微弱的力量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意识！
那感觉,就像是干旱裂开的大地骤然得到了甘霖的滋润,虽然这甘霖的来源实在让人心情复杂。
但这股能量真实不虚,它流淌过橡胶的每一寸肌理。
带来一种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强化感,甚至连那木柄都似乎变得更加坚韧了些许。
哈哈！果然！果然如此！
轩辕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手舞足蹈,哪还有半点太古神皇的威严。
他活像个看到宝贝的孩子。
圣尊您感受到了吗这便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之一。
被众生厌弃,却独属于您的无上大道——秽土转生玄功！
不！此名配不上圣尊,当为‘混沌归元吞天秘典’！
就在这时,隔壁隔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水声。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捶打隔板和他的咒骂：
操！又堵了！这破地方的厕所就没通过！
这声抱怨,在此刻的李默和轩辕罡耳中,不亚于一声天籁。
轩辕罡眼中精光爆射,如同看到了绝佳的实践教材。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是那副卑微跪拜的姿态,而是带着一种为导师献上实验材料的兴奋与恭敬。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无形力量托起李默（马桶搋子）,仿佛托起的是一柄即将出鞘、饮血的圣剑。
圣尊,
他压低声音,语气却充满了鼓励。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您卑微的仆从恳请您,为您演示这大道最初的运用——‘疏通’,亦是吞噬与净化！
李默还沉浸在那吸收秽气的美妙（且复杂）感觉中,尚未完全回过神来。
他就感到一股力量包裹着自己,将他那橡胶皮碗的口,精准地对准了隔壁那传来懊恼声音的马桶排水口。
那洞口深幽,还泛着不祥的泡沫。
圣尊,请！轩辕罡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期待。
下一刻,一股沛然之力传来,操控着李默,以一种一往无前、坚定无比的姿态,朝着那堵塞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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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捅了下去！
噗嗤——
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而粘滞的触感通过橡胶皮碗清晰地传递到李默的意识中。
紧接着,一股远比刚才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浓郁百倍、精纯百倍的秽恶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
顺着那一次捅击产生的通道,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力量！
远比刚才吸收零星秽气要庞大得多、汹涌得多的力量感瞬间爆发开来！
李默（马桶搋子）整个器都仿佛在发光（或许只是一种错觉）,木柄变得更加坚挺,橡胶皮碗变得更加黝黑发亮,充满了弹性与力量！
隔壁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咦好像通了！
而隔间这边,轩辕罡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和崇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弟子完成了第一次完美的炼器。
4
在太古神皇轩辕罡的护法下,李默的修行之路堪称狂野不羁。
他不再满足于现代都市那点清汤寡水的污秽。
轩辕罡以无上空间神通,带着他直接潜入城市地下纵横交错、深达数百米的古老排污系统主干道。
这里沉淀着工业时代以来近百年的厚重污垢、化学残留以及难以言喻的生物淤积。
对于寻常生灵而言是致命毒窟,对李默而言却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饕餮盛宴。
他如同鲸吞四海,橡胶皮碗产生恐怖的吸力,将那些漆黑粘稠、蕴含复杂能量的百年污秽尽数吞噬。
本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黝黑光亮,木柄上甚至隐隐浮现出玄奥的暗金色纹路,力量感澎湃涌动。
这一日,轩辕罡闭目感应虚空,忽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
圣尊,发现一处好去处！乃是一小魔头开辟在幽冥界缝隙中的‘万魂血池’副池。
那魔头号‘血狱魔尊’,惯会收集战场血气、怨灵残念与地底污秽混合炼制,邪恶腥臭,正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大补之地！
说罢,他袖袍一挥,虚空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裂,露出后面腥风血雨、骸骨铺地的恐怖景象。
两人（一皇一搋）瞬间跨越空间,降临在那片血浪翻腾、无数痛苦面孔在血水中浮沉咆哮的副池上空。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与怨毒气息扑面而来,足以让金仙眩晕。
几乎是同时,池中血水翻涌,凝聚成一尊高达十丈、面目狰狞的血色魔影。
正是血狱魔尊留下的一缕警戒分身。
魔影发出震慑神魂的咆哮：何方鼠辈,敢闯本尊血池……呃
它的狠话戛然而止。
因为它看到,对面那看似普通的老头,恭敬地托起了一把……马桶搋子
而那把马桶搋子,根本无视它的存在,橡胶皮碗迎风见长,瞬间化作百丈方圆。
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对准了下方的血池。
一股无法抗拒的、专门针对一切污秽能量的恐怖吸力爆发开来！
深渊吞噬捅！
李默心中默念刚刚领悟的招式名。
那魔尊分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一缕青烟被吸入了皮碗深处。
紧接着,下方那浩瀚的血池如同遇到了克星。
庞大的血水混合着滔天的怨气、煞气,形成一道巨大的血色龙卷,哀嚎着、挣扎着。
却被无情地扯入那越来越深的黑色漩涡之中,点滴不剩！
短短几个呼吸,原本令人作呕的血池变得干涸见底,只剩下一些惨白的骨渣。
远在无尽时空之外魔宫本体内的血狱魔尊,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猛地心神剧震。
噗地喷出一大口本源魔血,气息瞬间萎靡了一大截！
他通过分身最后传来的画面,只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黝黑的、他无法理解的碗状物……
混账！究竟是谁！用了什么邪法毁我血池！本尊定要将你抽魂炼魄,永世……
魔尊的咆哮在魔宫中回荡,充满了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然而,他狠话还未说完,冥冥之中,一股诡异绝伦的力量仿佛顺着那被毁的分身与本体间的因果线,隔空袭来！
那感觉……不像刀劈斧砍,不像法术轰击,反而像是一种极其侮辱性的、蛮横无比的……捅击！
噗——！
血狱魔尊感觉自己的魔魂核心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橡胶头狠狠怼了一下。
虽不致命,却让他气血逆流,魔元紊乱,差点走火入魔！
他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放狠话,拼命斩断所有因果联系,强行封闭魔宫。
内心充满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阴影和屈辱——
他堂堂魔尊,经营多年的副池。
竟然被人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给……通掉了！
他甚至不知道仇家到底用的什么兵器！
5
血狱魔尊那边吃了天大的闷亏,消息虽未完全传开。
但有一件无法形容、专克邪秽污浊的古怪圣器现世的流言,却在诸多大能者的小圈子里悄然弥漫。
这引得各方猜测不已,却都不得要领。
恰在此时,仙界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横贯九天、滋养万仙、象征着仙界气象的九天银河。
其位于琉璃净域的一段主干河道,因为年久失修,仙阵老化。
更倒霉的是,被一位痴迷炼丹的仙童实验失败后,偷偷倾泻了整整一炉炼制万妙融灵丹产生的药渣废料。
导致了前所未有的超级大堵塞！
亿万吨闪烁着诡异光泽的药渣淤泥混合着河底灵矿沉淀,硬生生将浩瀚的天河拦腰截断。
仙气磅礴的河水无处可去,开始疯狂倒灌,淹没仙岛,冲毁亭台楼阁,无数仙禽灵兽惊慌逃窜。
平日里仙气缭绕、祥和宁静的琉璃净域瞬间一片狼藉,仙官们焦头烂额,仪态尽失。
天河总督急得嘴角起泡,调动了无数力士仙官。
请动了数位擅长水系神通和土系神通的仙君联手施为,甚至动用了好几件有名的净化法宝。
然而,那药渣混合了多种奇异仙材,性质极为古怪,遇仙力则膨胀,遇神通则粘合。
非但没能疏通,反而堵塞得更加严实了,甚至开始污染天河本源的纯净度。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天河总督的一位师爷战战兢兢地提起最近在高层私下流传的那个古怪流言。
病急乱投医,总督也顾不得许多了。
通过各种隐秘渠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联系上了疑似知晓内情、甚至可能拥有那件圣器的轩辕罡。
于是,在琉璃净域,无数仙神、力士、仙女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注视下。
轩辕罡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老者,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神态,破开虚空而来。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勘察了一下那如同仙山般巨大的堵塞体,以及周围哀鸿遍野的景象。
然后才在万众瞩目下,无比恭敬地、如同请出绝世珍宝般。
从身后请出了——一柄黝黑发亮、木质手柄、橡胶皮碗的马桶搋子！
……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仙神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总督大人急疯了。
几位貌美的仙女更是掩住了小口,美眸中充满了错愕和荒谬感。
这……这东西不是下界凡人用来……那个的吗
拿来通天河
天河总督的脸皮也在抽搐,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轩辕罡对周围的质疑目光视若无睹,对着李默（搋尊）恭敬道：
有劳圣尊出手,为此界涤荡污浊。
李默已是今非昔比,吸收魔尊血池后力量大涨。
他也早就看到了那浩瀚的、散发着奇异药味和灵能混杂气息的堵塞物。
在他感知里,这又是一顿前所未有的大餐！
他飞至那堵塞体的核心漩涡处,心念一动。
嗡！
那原本不起眼的橡胶皮碗瞬间爆发出乌蒙蒙的光华,迎风暴涨！
眨眼间便化作了横跨数万里星河、仿佛能覆盖小半个星域的庞然巨物！
那巨大的碗口深邃如黑洞,对准了下方的堵塞核心。
万象归流通！
一股比在魔界时更加精妙、更加强大的吸力爆发开来！
这吸力并非蛮横的拉扯,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分解与归流特性,专门针对那些淤积的、异化的能量和物质。
霎时间,景象极为壮观！
那亿万吨令群仙束手无策的粘稠药渣淤泥,如同百川归海般,化作一道道粗壮的灰黑色洪流。
它们哀鸣着被吸入那巨大的皮碗之中,消失不见。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堵塞物的清除,吸力甚至深入河床。
将河底沉积了万古、原本极难清理的一些灵矿杂质、惰性能量结晶也一并吸了出来,吞噬净化！
不过片刻功夫,那庞大的堵塞体荡然无存！
九天银河重新恢复了流通,而且因为清除了深层杂质,河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澎湃。
仙光氤氲,霞光万道,甚至比堵塞之前更加充满活力！
倒灌的河水迅速退去,被淹没的仙岛重见天日。
通…通了！天河总督喃喃自语,使劲揉了揉眼睛。
死寂之后,是震天的欢呼和无比的震撼！
那些原本错愕的仙女们。
她们此刻再看向那柄缓缓缩小、恢复原状、被轩辕罡恭敬托在手中的马桶搋子时。
美目中早已充满了不可思议、敬畏以及浓浓的好奇。
这东西……究竟是何等圣物
竟有如此逆天之能！
天河总督激动得老泪纵横,冲到轩辕罡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前辈！搋尊！请务必受我仙界最高礼遇！
从此以后,您就是我天河一脉永世的大恩人！
他恨不得当场就给李默立个生祠供奉起来,尊其为净宇搋尊、星河疏通真君。
而李默则默默消化着刚刚吞噬的、混合了各种仙材药力的庞大能量。
感觉身体又凝实了几分,橡胶皮碗的边缘甚至隐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七彩流光。
6
李默净宇搋尊的名号,虽未正式公告诸天,却在顶级强者的圈子裡成了某种带着诡异色彩的神秘传说。
这一日,一道惶急无比、却又强行压抑着屈辱的纯金色神念。
如同烫手山芋般,艰难地跨越了无数位面壁垒,精准地传递到了轩辕罡面前。
神念的来源,赫然是执掌一方大世界、素来以威严和洁癖著称的光明神阿波罗罗斯！
此刻,这位尊贵的神祇正面临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灾难：
他最为看重、以其神名直接命名的阿波罗罗斯主神国核心。
那座由永恒白金石打造、镶嵌着亿万颗光明泪宝石、日夜沐浴在圣歌与祈祷中的宏伟光明圣殿。
其最深处的、仅为神祇本人服务的神圣净涤室（本质上就是最高规格的马桶）,不知因何原因,发生了前所未有的超级堵塞！
这绝非普通的堵塞。
倒灌出来的,是蕴含着庞大而精纯光明神力的污物。
这些神圣与污秽结合,产生了某种极其可怕的异变能量。
不仅散发着令人晕眩的恶臭,更是在疯狂污染圣殿的圣力源泉,导致核心神术阵运转失常,圣光变得黯淡而扭曲。
数位炽天使长尝试净化,反而被那诡异的混合能量灼伤了神圣之躯,圣羽变得焦黑。
此事关乎整个神国的颜面与稳定,更是对光明神神威的巨大打击。
若传出去,他必将成为诸神笑柄。
无奈之下,阿波罗罗斯拉不下脸面公开求助,只能付出惊人的代价——
三滴蕴含他本源神力的光明原血和一座小型信仰位面的坐标。
秘密求助于传闻中能解决任何污秽问题的轩辕罡。
轩辕罡强忍着笑意,一脸我理解,我专业的表情,带着李默穿梭位面而来。
当他们降临在那金光灿灿、却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的诡异气味的圣殿净涤室时。
眼前的景象堪称奇幻：
白玉般材质、雕刻着神圣花纹的器具不断向外喷涌着粘稠的、闪烁着刺眼金光的污秽物。
将周围华贵的地毯和壁画污染得一塌糊涂。
几位六翼炽天使正捂着鼻子,远远地施展着效果甚微的净化神术,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不知所措。
光明神阿波罗罗斯本人,脸色铁青地站在远处,金色的神眸中交织着愤怒、羞耻和强烈的焦急。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让空气凝固。
看到轩辕罡,尤其是看到他手中那柄造型极其扎眼的、黝黑的马桶搋子时。
他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几乎要当场反悔。
快……快点！光明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他感觉自己亿万年来积累的神威正在哗啦啦地崩塌。
轩辕罡恭敬地对李默道：圣尊,看来此地的‘顽垢’需得下猛料才行。
李默打量着那不断喷涌的金色污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能量。
那是与之前吞噬的魔气、仙渣截然不同的光明系变异能量,他顿时胃口大开。
这简直是顶级食材遇到了冷门做法,别有一番风味！
他飞至那喷涌的源头,橡胶皮碗再次暴涨,碗口对准那罪恶的出口。
究极真空增压漩涡捅！
这一次,皮碗口产生的不再是单纯的吸力。
而是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疯狂旋转的乳白色气旋。
气旋中心是极致的真空！同时,一股专门分解神圣属性的法则之力弥漫开来。
噗——呲啦啦——！
一种极其夸张的、如同巨型拔火罐般的声响爆发出来！
那喷涌的金色污秽如同遇到了克星,被那恐怖的气旋瞬间拉扯、撕碎,然后蛮横地吸入皮碗深处。
不仅如此,弥漫在整个圣殿乃至通过神力网络渗透到小半个神国的那些变异污染能量,也仿佛受到了终极召唤。
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道道扭曲的金黑色气流,哀嚎着被强行抽取、吞噬！
光明神阿波罗罗斯猛地一震,脸色瞬间煞白！
他清晰地感觉到,不仅仅是那些污秽。
就连他神国本源中与此事相关联的一小部分纯粹圣力竟然也被那蛮不讲理的漩涡硬生生剥离、抽走了一部分！
就像是通马桶连下水管都给一起捅掉了一块！
那种感觉,并非重创,而是极致的羞辱！
仿佛他堂堂光明神,被一件工具从里到外深度清洁了一遍。
还被顺手抢走了点清洁费！
几分钟后,吸力消失。
净涤室恢复了畅通,所有污秽和异味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比被堵塞之前还要光洁如新。
圣力源泉也恢复了纯净。
然而,光明神阿波罗罗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感受着体内那细微却刺痛的本源损失。
看着轩辕罡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绝世珍宝般擦拭着那柄恢复原状的马桶搋子。
再回想刚才那匪夷所思的疏通过程……
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他。
他堂堂光明神,竟然被一件通厕所的工具给疏通了神国！
还被抢了神力！
事……事了了！你们可以走了！立刻！马上！
光明神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背过身,挥了挥手。
连多看那搋子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记住！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露……
神王放心,
轩辕罡笑眯眯地收起三滴光明原血和位面坐标,行了一礼。
我等待业人士,最重‘职业道德’,绝对保密。告辞！
说完,他便带着心满意足、能量又涨了一截的李默破开空间离去。
只留下光明神阿波罗罗斯独自一神,站在无比洁净、闪耀着圣光的净涤室中。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漫长而憋屈的叹息。
他决定,
立刻、马上闭关一万年！
并且永久性地将净涤室从神国设计图中删除！
此乃神生最大之耻！
7
李默（此刻或许应称其为混沌搋尊）的力量,在捅遍了魔界、仙界乃至神国的各种疑难杂症后。
已臻至一个连轩辕罡都无法理解的不可思议之境。
他不再需要刻意吞噬,其本体——那柄看似古朴的搋子。
无时无刻不在自主呼吸,皮碗口微小的漩涡每一次转动,都自然而然地汲取着诸天万界散逸的一切负面、沉淀、淤积的能量。
将其转化为自身浩瀚伟力的一部分。
暗金色的木柄上,天然形成了比最复杂星图还要玄奥万倍的道纹。
橡胶皮碗更是深邃如归墟,内里仿佛有亿万星系在生灭。
偶尔流转出的的一丝气息,都足以让一方大世界震颤。
如此逆天的存在,其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超越了所有已知规则的异数。
终于彻底惊动了那高居于万界规则之源、冷漠运转了无尽岁月的天道。
天道并非生灵,没有情感,只有维持既定规则与平衡的本能。
在李默身上,它感受到了最根本的、足以颠覆一切秩序的威胁。
那种将污秽、负面、沉淀转化为力量的本源法则。
是它绝对无法理解、无法归类、更无法容忍的错误代码！
这一日,李默正随轩辕罡于一处荒寂的次元夹层中稍作停留。
骤然间！
整个次元夹层乃至其连接的所有世界,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并非声音消失,而是所有的法则、所有的能量流动,都被一股至高无上、冰冷无比的意志强行冻结、镇压！
虚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开裂,无尽深邃的裂缝背后,并非混沌。
而是亿万道凝聚了宇宙终极毁灭意志的混沌灭世劫雷！
这些劫雷每一道都足以轻易蒸干星河。
此刻却如同受到无形召唤,疯狂汇聚,最终化作一只巨大无比、漠然没有任何情绪、纯粹由毁灭规则构成的天道之眼！
巨眼缓缓睁开,冰冷的视线穿透一切时空阻隔,死死锁定了李默！
在那视线之下,强如轩辕罡,这位太古神皇。
也感觉自身渺小如尘埃,神魂欲裂,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骇然。
这是源自生命层次和规则层面的绝对压制！
异端……
逆则……
……当抹除。
天道的声音直接在万界所有强者的灵魂最深处响起,不含丝毫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审判意味。
伴随着这声音,无数由最根本规则凝聚而成的秩序神链。
闪烁着冰冷的光辉,自虚无中探出。
从四面八方缠绕向李默,要将其彻底分解、同化,回归为最基础的规则粒子。
轩辕罡闭上了眼,心中悲叹,以为末日已至。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李默,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与渴望！
在天道这极致纯净、极致秩序、极致排他的威压之下。
他体内那源自万界污秽、沉淀了无数负面与沉淀能量的本源之力,如同遇到了宿命之敌,开始疯狂沸腾、咆哮！
在他的感知中,这所谓至高无上、代表绝对秩序的天道本身,其实就是这浩瀚宇宙最大、最顽固、最不通畅的一处堵塞点！
它僵化、冰冷、排斥一切它无法理解的杂质,阻碍了宇宙本该拥有的更多元、更蓬勃、更具生命力的可能性！
它才是万界最大的不畅之源！
原来……最终的堵塞,是你。
李默的意识平静地轰鸣着,那庞大的搋子本体微微震颤,皮碗口自主对准了那只漠然的天道之眼。
一股丝毫不逊于天道威压、甚至更加蛮横、更加不容理喻的恐怖气息,自那橡胶皮碗深处,轰然爆发！
8
面对天道显化的终极威压,那足以让万界至尊都心神崩裂的混沌劫雷与秩序锁链。
李默——这尊由无尽秽恶与沉淀中升华而出的混沌至宝,动了。
他的动作简单到近乎粗暴,毫无技巧可言,却蕴含着颠覆一切常理的力量。
那保持搋子外形的本体于虚空中微微一顿,随即,无限膨胀！
并非简单的变大,而是一种概念上的覆盖与包容。
暗金色的木柄化作支撑星海的脊梁,其上玄奥道纹亮起,引动诸天法则共鸣震颤。
而那橡胶皮碗口,则瞬间变得比那天道巨眼还要浩瀚。
其内不再是深邃的黑暗,而是演化出混沌归墟、万物终焉又涅槃重生的恐怖景象。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吞噬万法的终极漩涡在其中疯狂旋转,产生着让整个宇宙结构都发出呻吟的绝对吸力！
天道凝聚的亿万混沌劫雷轰击而下,足以轻易毁灭无数次元。
但落入那皮碗口的混沌漩涡中,却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就像泥牛入海,反而被瞬间分解、同化,成为了那漩涡力量的一部分。
那无数缠绕而来的秩序神链,代表着宇宙最根本的规则束缚。
它们一靠近皮碗口范围,便如同遇到了熔炉的冰丝,被蛮横地扭曲、拉断、吞噬,其蕴含的规则碎片直接被李默的本源吸收、消化！
天道那漠然的巨眼中,第一次剧烈地波动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波动,如同病毒般在其纯粹的规则意识中疯狂蔓延！
它无法计算,无法理解！
它的力量,它的规则,为何对这异数毫无作用
反而成了对方的养料
给你——
李默的意识如同洪钟大吕,震荡在诸天万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宣告,一种法则的确立！
那庞大无比的皮碗口,牢牢锁定了天道巨眼以及其后方那若隐若现、象征着宇宙规则绝对权威、永恒不变、不容亵渎的凌霄紫霄！
——通通马桶！！！
伴随着这句逆天至极、堪称万古以来最荒谬又最恐怖的宣言。
李默发出了他凝聚了万界污秽、沉淀、负面之力以及捅穿一切不畅意志的——终极一击！
混沌归元·万法皆通捅！
这不是能量的对轰,不是法则的较量,而是一种概念上的、绝对的——疏通！
在这股力量面前,天道的规则壁垒、它的永恒不朽、它的至高无上,都变得无比可笑,如同堵塞了亿万年的、最顽固的污垢。
那巨大的、由毁灭规则构成的天道之眼,首当其冲。
它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凝结的堵塞物,被那无形却无可抗拒的捅击之力狠狠命中！
噗——嗤啦啦！
一种仿佛宇宙膈膜被捅破的、令人牙酸的怪异声响传来。
天道之眼连挣扎都做不到,瞬间布满了裂纹。
然后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泡,又像一块被强行捅碎的顽垢。
哀鸣着被那皮碗口的混沌漩涡吸碎、吞噬殆尽！
接着,终极的疏通之力毫不停歇,直接作用在了那凌霄紫霄宫之上！
这座代表了天道权威、永恒不变的宫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呻吟。
其无比坚固、万法不侵的结构。
在这股蛮横的、专门解决不畅的力量面前,如同酥脆的饼干,被从概念层面强行疏通、瓦解、崩碎！
轰隆隆——！
宇宙震荡,万道哀鸣又仿佛随之焕发新生。
那屹立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凌霄紫霄宫,彻底分崩离析,化为了最精纯、最无意识的宇宙本源能量流。
如同被疏通后的洪流,浩浩荡荡地被李默的皮碗口尽数吞噬吸收！
天道,卒。
并非被毁灭,而是其僵化的、产生排异意识的堵塞形态被彻底疏通掉了。
回归成了宇宙最初那纯粹、无意识、包容一切的规则本源。
这一刻,诸天万界,无穷生灵,无论神魔仙凡,心中都莫名一轻。
仿佛某种自诞生起就存在的、无形的枷锁骤然崩断,整个宇宙变得更加鲜活、更加充满可能性,规则之海荡漾着蓬勃的新生意蕴。
死寂的虚空之中,只剩下李默那巍峨无比、散发着包容万象又令万法自然臣服气息的搋子本体,静静地悬浮着。
旁边,是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再次五体投地行叩拜大礼的轩辕罡。
无数古老而强大的神念从宇宙各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探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震撼与朝拜之情。
从此,李默成为了这方宇宙真正的、独一无二的至高存在。
万界共尊,众生感念其疏通万道、涤荡腐朽之功,奉上尊号——
搋天尊！
意为：屹立于万界之上,执掌混沌归元,疏通一切不畅、引领新生的无上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