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化妆师正给我上最后一点唇彩。
我嫂子王娟突然一把推开化妆间的门,镜子里的她,脸上再没有往日那副故作憨厚的笑容,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和算计。
她劈手就抢过我刚拿到手的彩礼银行卡,声音尖利：
这钱你得给妈！这是规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钱必须留在娘家！
我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妈想劝,张了张嘴没出声。
我哥冲进来想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她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
还有你爷爷给你那套学区房！必须过户给我儿子！你是外人,凭什么带走我们老林家的东西！
全场寂静。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原来这么多年,她对我哥的深情,对我家的勤快,全是演出来的。
她的最终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
就像她当年榨干她自己的娘家一样,现在要来榨干我了。
我慢慢站起来,护住我的卡,声音冷得掉冰渣：
嫂子,戏演了七年,该杀青了。
这钱,这房,你和你那个好弟弟,一毛钱都别想碰。
哦对了,有份‘大礼’,我哥正准备在敬酒的时候送给你呢。
1
我叫林薇,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
酒店化妆间里,香槟玫瑰的香气氤氲,我刚试戴好头纱,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还含着笑。
手里攥着的,是男友家刚给的二十万彩礼卡。他说了,这钱随我处置,是我们的启动资金。
嘭！
门被猛地撞开。
我嫂子王娟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上哪还有平时半点老实巴交的样子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卡,冒着绿光。
薇薇啊！她声音又急又尖,上手就来抢,这卡你先给妈！新媳妇的彩礼都得先交给娘家妈保管,这是咱老林家的规矩！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缩手：嫂子你干什么这钱……
什么这钱那钱的！她不等我说完,声音拔得更高,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你马上就是老陈家的人了,这钱怎么能攥自己手里必须给妈！让妈帮你存着！
我妈在一旁脸色尴尬,想劝又不知道怎么说：小娟,这……孩子们的事……
我哥林宏也闻声跑进来,一脸着急想去拉她：娟儿,你胡闹什么！今天妹妹大喜日子,你快出来！
王娟猛地一甩胳膊,把我哥推了个趔趄,指着我鼻子就开骂：
我胡闹林宏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是为谁我为这个家！她林薇嫁出去就是外人！这钱这物什都得留在咱老林家！
她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猛地射向我：
还有！爸当年给买的那套学区房！你必须过户给我儿子！那是我们林家的长孙！你一个外嫁女带着房子走,像什么话！你要不要脸！
化妆师吓得粉扑都掉了。
我妈气得手直抖。
我哥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我看着她那副撕破脸皮的贪婪嘴脸,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又冷又疼。
七年了。
七年里,她在我家演得一副好媳妇、好嫂子的模样,勤快、朴实、体贴。
原来全是假的。
我竟然从来没看透这张看似憨厚的皮囊下,藏着这样一副算计的心肠。当年她医院里伺候我哥的殷勤,平日里对我爸妈的甜言蜜语,难道全都是为了今天能理直气壮地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一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恶心感翻涌上来,几乎让我作呕。
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是我的彩礼,我的房子。就像当年她嫁给我哥,掏空我哥一样,现在要来掏空我了。
一股极致的愤怒和恶心冲上天灵盖,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慢慢站起身,把卡稳稳放回自己包里,抚平婚纱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抬头,迎上她疯狂的目光,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冷笑。
嫂子。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化妆间里落针可闻。
你这戏,唱了七年,不累吗
今天我就告诉你,这钱,这房,你,还有你那个趴在你身上吸血的宝贝弟弟——
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一、毛、钱、都、别、想、碰。
王娟像是被我的态度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却让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哥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待会儿敬酒的时候,他会亲自送给你。
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王娟的脸色,瞬间煞白。
2
七年前,我哥林宏把我嫂子王娟带回家时,全家其实都挺满意。
除了我姥姥。
我哥那时候就是个学习不咋地的浑小子,上了个本地专科。王娟是他同学,来自邻省一个挺穷的村子。
我哥说,娟子跟别的女孩不一样,特别朴实,特别能干,还在校外兼职,一点都不虚荣。
我妈是老师,我爸工作也稳定,我们家条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小康,没啥门第之见。看我哥喜欢,姑娘看着也本分,就没反对。
我姥姥私下嘀咕过：两家根儿不一样,以后怕是有别扭。
但我哥那会儿正上头,谁的话听得进去
真正让全家对王娟改观的,是我哥那次急性阑尾炎。
半夜在学校发作,室友手忙脚乱给他送医院。王娟知道后,二话不说从女生宿舍跑出来,在医院守了他一整夜。
等我爸妈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王娟小脸熬得蜡黄,眼皮打架还强撑着给我哥擦手喂水。
我哥感动得不行,拉着我妈的手说：妈,就她了,这辈子我认定她了。
我妈也心软了,背后跟我说：瞧见没多会疼人！比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强多了！
后来谈婚论嫁,王娟她们村彩礼风气重,开口要二十万,还明说这钱是给她娘家,给她弟弟攒着娶媳妇用的。
我家没犹豫,答应了。觉得钱给了人家,怎么处置是人家的事。
婚房就用的我爷爷早些年买的学区房。我们兄妹和姑姑家的孩子,人手一套,面积楼层都差不多。
婚礼办得顺顺当当。
婚后头两年,王娟表现得无可挑剔。
来我家勤快得不得了,抢着帮我妈干活,嘴甜又勤快。对比得我这个亲闺女像个客人。
我妈常感慨：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3
变化是从她怀孕开始的。
怀了我大侄子后,她脾气眼见着变大,有点恃宠而骄那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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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都理解,孕妇嘛,多让着点。
尤其是大侄子出生后,她简直像变了个人。
觉得自己是老林家的大功臣,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
今年,我和恋爱三年的男朋友谈婚论嫁。
问题就出在了这彩礼和嫁妆上。
那天,她居然私下跟我妈说：妈,你得让薇薇把彩礼钱交给你们。哪能自己拿着这不合规矩。
我妈当时就愣了,说：这钱是孩子们自己的,我们不要。
王娟不依不饶：我们村都这样！闺女出嫁的彩礼就是给爹妈的！哪能揣自己兜里薇薇可不能例外！
我妈性子软,没跟她争,只是没搭话。
她一看我妈不接茬,居然直接找上我。
薇薇啊,听嫂子的,那彩礼钱一定得给爸妈。她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女孩儿嫁了人,心就得向着娘家,钱放在爸妈那儿,将来也是你的底气不是
我听得莫名其妙：嫂子,这钱我男朋友家是给我们的,怎么处置我们自己决定。
她急了,开始给我洗脑她那套封建思想：哎呀你不懂！男孩女孩能一样吗女孩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看我当年,彩礼不都给我妈了咱们得一条心,帮衬着家里,帮衬着你哥和你大侄子！
我这才恍然大明白！
她是想把钱忽悠到我爸妈手里,然后再想办法撺掇我爸妈,或者逼我哥,把这钱借走,甚至是要走,去填她那个无底洞的娘家！
我懒得跟她理论,观念不同,说不到一块去。
她见我们都不理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回家跟我哥作天作地。
4
她开始把主意打到我那套学区房上。
让薇薇把那套房过户给咱儿子！她跟我哥闹,她都要嫁出去了,那房子是林家的财产,怎么能带走必须留给长孙！
我哥再宠她,也知道这事离谱：你疯了吧那是爷爷给薇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娟一看我哥不答应,第二天就收拾东西,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扔下话：林宏！你要不把这房子的事给我办妥了,咱俩就散！
我哥没办法,硬着头皮跟我爸妈说了。
我爸当时脸就沉了：胡闹！那是薇薇的房子！谁也别想动歪心思！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赶紧把人哄回来！
我哥只好买了一大堆礼物,低三下四去丈母娘家把王娟请了回来。
我们都以为她该消停了。
结果,她消停了吗
根本没有！
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我这不还没孩子吗我那套学区房的名额还空着。
她侄子,也就是我那个小侄子,再过两年就要上小学了。
她居然跑来跟我说：薇薇啊,把你那套房的学区名额给你大侄子用呗
我简直惊呆了：嫂子,你没事吧你自家房子不也有名额吗一样的学区啊！
她理直气壮地来了句：我家那名额定给我弟弟家孩子了！你当姑姑的,不得帮衬着自己亲侄子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我直接被她的无耻干懵了。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我的名额凭什么给你你家名额爱给谁给谁,我的谁也别想动！
那次谈话不欢而散。
5
过了几天,我爸生日。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我男朋友也在场。
我还想着缓和关系,特意给小侄子买了个昂贵的玩具赛车。
饭桌上,我笑着把玩具递过去：宝贝,看姑姑给你买什么了
小侄子瞄了一眼,扭过头,不说话。
我有点尴尬,又逗他：怎么了不喜欢赛车吗
我哥看不过去,说了句：姑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
没想到,我那才四岁多的大侄子,猛地抬起头,大声嚷道：
姑姑是外人！妈妈说了,姑姑以后是别人家的人！是外人！我不跟外人说话！
一瞬间,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我男朋友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爸妈的脸色难看至极。
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话是谁天天在他耳边灌输的！
我哥脸上挂不住,呵斥了孩子一句：胡说八道什么！谁教你的！
孩子哇一声就哭了。
这一哭,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王娟猛地炸了！她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指着我哥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宏！你吼我儿子干什么！他说错了吗啊！你忘了你当初住院是谁没日没夜伺候你的是谁给你端屎端尿！是谁为你辛辛苦苦生下这么个大儿子的！啊！你现在为了个外人吼你儿子！你没良心！
她骂得唾沫横飞,面目扭曲,又把枪口对准我：
还有你！林薇！要不是你抠抠搜搜,连个学区名额都舍不得给自己亲侄子！我们俩能吵起来吗都是你搅和的！你个搅家精！
我妈之前一直不知道她把自家名额给了她弟弟的事,听到这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妈那么好脾气一个人,从来没跟人红过脸,此刻也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直接骂王娟,而是对着我哥,声音发颤：
林宏！你听见了吗把你家房子的名额给我要回来！立刻！马上！
我告诉你,这日子你们要想好好过,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过！要是不想过了,就这么作！作散了拉倒！
我妈喘着气,继续道：这些年,她明里暗里贴补娘家,拿钱拿物,我看在眼里,念着她给你生了孩子,念着她以前的好,我从没说过一个不字！觉得是一家人,帮衬点就帮衬点。
但她现在把手伸到薇薇身上,不行！绝对不行！
王娟被婆婆这番从未有过的严厉训斥惊呆了,但她仗着有儿子,依然有恃无恐。
她觉得我哥离不开她,我爸妈舍不得孙子。
她再次故技重施,一把抱起还在哭的儿子,摔门而去,又回娘家了。
6
这一次,我哥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追上去哄。
他沉默了。
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很久。
后来他告诉我,那次他彻底寒心了。他回忆起了很多被忽略的细节。
比如,王娟当年照顾他,确实尽心,但后来无数次吵架,她都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变成道德绑架他的工具。
比如,那二十万彩礼,几乎转眼就被她父母拿去给她弟弟付了首付。
比如,婚后她总以各种理由向他要钱,名义上是给家里买东西,其实大半都流回了娘家。甚至他后来工资卡都上交了,自己每月就留点零花钱。
比如,她总在他面前说我爸妈偏心,说我以后是外人,挑拨关系。
比如,她早就偷偷把自家学区房名额协议给了她弟弟,只是瞒着我们全家。
这次,她竟然教孩子说我是外人,还在我爸生日宴上闹得如此难堪,把主意打到我妹妹的婚前财产上。
这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我姥姥当年的话。
他私下找了我爸妈,深深道歉,然后说,他想做个了断。
他需要我们的配合。
于是,就有了今天婚礼上这一出。
我们都知道,王娟绝不会放过彩礼和房子,她一定会在今天发难。
我们等的就是她自曝其丑。
7
化妆间的冲突,引来了不少宾客探头探脑。
王娟被我那句大礼说得心里发毛,但众目睽睽之下,她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撒泼：
林薇你少吓唬人！什么大礼我看你就是不想给！你就是自私！林宏！你说话啊！你就看着你妹妹这么欺负我
我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眼神冰冷,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情和容忍。
他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直接摔在王娟面前。
王娟,你不是一直想要薇薇的房吗看看吧,这才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
王娟狐疑地捡起来,抽出文件。
是几张纸和一份协议复印件。
她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
那是我哥委托朋友查到的,她多次大额转账给她弟弟的银行流水记录,清晰无比,前后加起来,远超当年她家要的彩礼。
还有一份,是她弟弟家孩子已经用了我们家学区房名额的入学协议复印件！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最狠的是最后一份——一份《离婚协议书》草案。
王娟,这些年,你贴补给你弟弟家的钱,流水都在这里。我不跟你计较,就当喂了狗。我哥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我儿子的学区名额,你必须立刻、马上让你弟弟家吐出来！否则,咱们法院见！
至于离婚,孩子抚养权,财产分割,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你签了字,咱们好聚好散。
王娟彻底傻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林宏！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们老林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我还给你们生了儿子啊！
我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只有厌恶：你是为我们家,还是为了你那个弟弟家,你心里清楚。
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我给你留最后一点脸面。是自己安静地滚,还是让我把这些东西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念一遍,你自己选。
王娟彻底傻了。
刚才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哇——
她猛地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林宏！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拍打着地面,声音嘶哑。
我为你们老林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
我还给你们生了儿子啊！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猛地抬头,指着林宏,手指都在抖。
你！你居然这么算计我！
我哥林宏站着。
居高临下。
眼神里,是彻底的厌恶。
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他冷笑一声。
算计
声音冰得像刀子。
到底是谁在算计
他往前一步,压迫感极强。
你是为我们家
还是为了你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弟弟家！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王娟的哭嚎卡在喉咙里,只剩抽噎。
林宏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周围竖着耳朵的宾客。
他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砸得人生疼。
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
我给你留最后一点脸面。
他顿了顿,给出两个选择。
是自己现在。
安静地。
滚。
还是……
他眼神锐利得像鹰。
让我把这些东西,
复印一百份。
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
一条！一条！念一遍！
他最终吐出四个字。
你自己选。
---
王娟的哭嚎戛然而止。
她看着周围或鄙夷或看戏的目光,看着我家所有人冰冷决绝的眼神,终于明白了。
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不是笃定我哥不敢离婚吗
她不是笃定我爸妈舍不得孙子吗
现在,我哥直接把离婚协议拍她脸上。
我爸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许了我哥的做法。
她最大的底牌,没了。
她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硬话,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化妆间,连哭都忘了。
8
婚礼照常举行。
没有了搅屎棍,气氛温馨又浪漫。
敬酒的时候,我哥一直陪在我身边,替我挡酒,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新的决心。
我爸妈看着我们,也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后来听说,王娟她弟弟家死活不肯吐出那个学区名额,差点和王娟撕破脸。
最后还是我哥找了关系,用了点手段,才硬生生把名额夺了回来。
王娟彻底蔫了,再也不敢作妖,灰溜溜地搬回了家,但我哥已经和她分房睡了。
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这个道理,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再也别想把手伸到我的小家里来。
我的彩礼,我的房子,我和我老公的未来,都由我们自己掌控。
经历过这场闹剧,我哥似乎也真正长大了,开始把重心放在自己的小家和事业上。
至于那个曾经朴实的嫂子
或许她从未真正融入过这个家,她只是把这个家当成了她原生家庭的提款机和垫脚石。
还好,我们发现得不算太晚。
还好,我们全家站在了一起。
婚礼结束,我挽着老公的手离开酒店。
阳光耀眼。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乳腺疏通,神清气爽。
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