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闫隼觉得今天右眼皮老跳,心里头毛毛躁躁的,说不上来的憋闷,像是胸口堵了一团湿棉花,喘气都不顺畅。他划拉着手机,跟一个特别难缠的客户扯皮了半天方案细节,口水都说干了,对方还在一遍遍地挑刺,闫隼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给他俩大耳刮子。好不容易,才勉强把那龟毛甲方给安抚下来,答应明天再出一个细化版。窗外天色擦黑,办公室里人就剩下他和前台小妹了,小妹正对着小镜子补妆,准备下班。
他抻了个懒腰,后背骨头节咔吧咔吧响,跟放小鞭炮似的。想着女朋友栾霓今天去参加她那个小团体闺蜜聚会了,说是一帮子小姑娘好久没见,要去新开的那家星辉KTV疯玩一晚,还特意嘱咐他别等门。闫隼没多想,栾霓性子活泼爱热闹,他习惯了,有时候还觉得她这点挺可爱,能给有点闷的他带来不少乐子。俩人从大学好到现在,两年零三个月,感情一直挺稳当,没怎么红过脸。他甚至琢磨着,再拼死拼活干一年,攒够首付买了房,就找个浪漫点的地儿,正式跟栾霓求婚,戒指的款式他都偷偷看好了。
手机嗡地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不是微信通常那种叮咚的提示音,是闫隼特意给栾霓设置的特别关注才有的动静,一段她自己录的搞怪笑声。闫隼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身上的疲惫都扫空不少,肯定是栾霓发消息来了,
maybe是问他吃饭没,或者拍个聚会的搞笑小视频,又或者唱了首跑调的歌来荼毒他耳朵。
他带着笑意点开微信。
消息不是栾霓发的。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连个头像都没有,默认的灰色人影。连发过来五六张照片,像素不算特别高,但足够看清一切。
第一张:灯光暧昧的KTV大包间,五彩斑斓的射灯晃得人眼晕。栾霓笑得见牙不见眼,坐在正中间的大沙发上,左边搂着她一个闺蜜晓雅的脖子,右边……是个男的,不认识,长得倒算人模狗样,穿着件骚包的粉色衬衫,手腕上表盘亮闪闪的,一看就价值不菲。那男的手就搭在栾霓另一边的肩膀上。凑得极近,几乎脸贴脸。
闫隼嘴角那点笑意瞬间冻住,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第二张:那男的拿着片西瓜,自己咬着一头,另一头递到栾霓嘴边。周围一群人在疯狂起哄,表情夸张,嘴巴张得老大。栾霓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点迷离了,但笑容没变,真就笑嘻嘻地凑过去,就着那男的手咬了一口西瓜。汁水差点滴到她衣服上。
闫隼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又闷又疼,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第三张:好像是什么游戏输了,栾霓和那男的被众人推搡着站到了包间中间的空地上。有人拿了条一看就价格不便宜的男士领带出来,瞎起哄。
第四张:领带折了几折,蒙住了栾霓的眼睛,在她脑后打了个结。她在笑,甚至还有点小期待的样子。那男的站在她对面,也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张开手臂,做出等待拥抱的姿势。周围人的手机都举着,闪光灯乱闪。
第五张:盲摸栾霓蒙着眼,双手小心翼翼地在空中瞎划拉,那男的故意坏笑着左右躲闪。栾霓一下没稳住,往前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那男的怀里。那男的顺势一把紧紧抱住,下巴亲昵地搁在栾霓头顶上,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周围是爆炸般的尖叫、口哨和拍桌子的声音,场面嗨到顶点。
第六张:特写。不知道谁抓拍的,角度刁钻。栾霓似乎觉得不舒服,把蒙眼的领带扯下来一点,眼睛还半眯着,人还在那男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仰着脸,和那男的脸贴得很近,嘴唇的距离……几乎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照片到此为止。
下面紧跟着一条文字信息,还是那个陌生号码:隼哥,看看吧,你家栾霓玩得挺开啊兄弟我看不过眼,偷偷拍的发的。这男的是小璐带来的朋友,叫刘晟,听说刚海归回来,家里有厂子,有钱得很。哥们儿就是提醒你一下,别蒙在鼓里当傻逼。
闫隼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办公室里死静死静,刚补完妆的前台小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像擂鼓一样狂跳的声音,血液轰隆隆地往头上冲,冲得他耳膜都在嗡嗡作响。他手指死死捏着手机,金属边框硌得指节生疼,屏幕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的,像有一万只苍蝇在同时叫。两年多的感情,那些日常的甜蜜,栾霓平时窝在他怀里撒娇卖萌的样子,和他一起省吃俭用规划未来的认真劲儿……所有这些画面,全都咔嚓一声,碎成了玻璃渣,和这些刺眼恶心的照片搅和在一起,变成一种冰冷的、粘稠的、带着酒气和香水味的恶心感,糊在他心口,堵得他想吐。
玩玩而已他脑子里闪过栾霓可能会用的借口,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吞没。
他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实木椅子腿刮擦光洁的地面,发出极其刺耳尖锐的噪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荡。他眼睛赤红,像充了血,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失控的困兽,来回暴躁地走了两步。
没有任何犹豫,他手指颤抖着,但异常坚决地一个电话拨给了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背景音吵得厉害,还是KTV的鬼哭狼嚎,唱歌的、笑闹的、碰杯的,混成一团。
喂谁啊一个吊儿郎当、带着醉意的男声,扯着嗓子喊,背景里还有个女声在嗲嗲地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我,闫隼。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平静底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背景音变小了,像是拿着手机走到了相对安静的走廊或者卫生间。……哦,隼、隼哥啊。照片……收到了语气有点心虚,但又夹杂着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地址。闫隼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废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啊这……隼哥,你别冲动,真就是玩个游戏,大家都喝多了,闹着玩的,当不得真……那边试图缓和。
我、说、地、址!闫隼几乎是咬着牙根,从喉咙深处低吼出这四个字,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要杀人的狠戾劲头。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这语气吓住了,酒可能都醒了一半,磕磕巴巴地报出了星辉KTV的名字和包厢号。……那啥,隼哥,你别说是我……
闫隼没等他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站在原地,胸口依旧剧烈起伏,但脸上的暴怒却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冷静。他没摔手机,没砸东西,只是异常冷静地把手机揣回裤兜,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关电脑,熄灯,锁办公室门。
动作甚至比平时下班还要有条不紊。
只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一点光都没有,深不见底,看着瘆人。
他开车直奔那家KTV,油门踩得狠,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撕裂夜晚城市的宁静。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倒退,映在他毫无表情、如同冰封的侧脸上。
他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
游戏喝多了起哄玩玩而已
去他妈的!
他只知道,栾霓,他谈了两年多、掏心掏肺打算过一辈子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被那么多人起哄着,笑得那么开心刺眼。而那一屋子所谓的朋友,都在看笑话,起哄架秧子!包括那个偷偷报信的王八蛋!
车猛地一个急刹,停在KTV门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而刺耳的声音,引来门口保安的侧目。
闫隼摔上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扇通往喧嚣和背叛的大门走去。
第二章
KTV走廊里灯光迷幻暧昧,地毯吸音,但挡不住两边包厢里传出的各种鬼哭狼嚎和重低音炮的震动。闫隼沉着脸,像一尊移动的冰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根本不用看门牌号,循着那最大的吵闹声源,直接走到那个包间门口。
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里面的声浪热烘烘地扑出来。
他没有任何停顿,一把狠狠推开了厚重的包厢门。
哐当一声巨响,门撞在后面的墙上又弹回来。
里面的景象比照片里更不堪,更生动,也更刺眼。
乌烟瘴气,烟味、酒气、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空气。桌子上堆满了啤酒瓶、果盘、小吃零食残渣。一屋子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屏幕上放着聒噪的粤语情歌MV,没人正经唱,都在瞎闹起哄。
刘晟,那个照片里的海归男,正拿着麦克风,深情的对着栾霓唱情歌,眼神黏腻腻的。栾霓坐在沙发扶手上,晃着两条腿,手里还拿着个摇铃,笑得一脸娇羞,脸颊绯红,显然是喝高了。旁边她的那几个好闺蜜,晓雅、小璐,还有另外两个,跟着音乐节奏拍手,起着哄,笑得最大声。
闫隼的突然闯入,像一块巨大的冰坨子砸进了滚油锅。
瞬间,所有的喧嚣和欢乐都按下了暂停键。音乐还在放,但没人听了。所有目光,迷离的、兴奋的、暧昧的,全都齐刷刷地聚焦到门口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空气凝固了。
栾霓最先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像劣质的石膏一样瞬间僵住、碎裂,下意识地从沙发扶手上滑下来站直了,手里的摇铃啪嗒掉在地上。闫、闫隼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发飘,带着心虚和惊讶。
刘晟的歌声也戛然而止,皱着眉,不爽地打量这个突然闯进来、气场不善的男人,麦克风还抓在手里。
哟,这不是隼哥吗小璐最先反应过来,她喝得也不少,带着点酒后的放肆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扭着腰走过来,来查岗啊至于么你,我们就姐妹几个聚聚,玩玩,放松一下。她语气轻佻,试图把这事定性为闫隼小题大做。
闫隼根本没拿正眼看她,他的眼睛跟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似的,直直钉在栾霓脸上,声音平稳却带着千斤重压:玩得开心吗
栾霓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自镇定,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埋怨,觉得闫隼让她在朋友面前丢脸了:你干嘛呀吓死人了!就是我们姐妹聚会,大家开玩笑玩玩游戏而已,喝了点酒,你别那么小题大做好不好她走过去想拉闫隼的胳膊,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冻得缩了一下。
小题大做闫隼往前走了一步,整个包厢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好几度,压得人喘不过气,蒙着眼往陌生男人怀里扑,嘴对嘴喂水果,投怀送抱,这叫小题大做栾霓,你他妈告诉我,什么叫大题是不是得上床了才算!
他的话像耳光一样抽在栾霓脸上,也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
刘晟放下麦克风,走上前,试图展现自己的风度和优越感:哥们儿,火气别这么大。就是气氛到了,大家闹着玩,没什么恶意。我叫刘晟,是小璐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大家交个朋友……他伸出手,想拍拍闫隼的肩膀,套个近乎。
你算个什么东西闫隼猛地扭头,眼神凶戾地剜着他,像在看一堆垃圾,这有你说话的份把手拿开!
刘晟的手僵在半空,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国外哪受过这种气,当时脸就拉下来了。
栾霓觉得丢面子丢到姥姥家了,尤其是闺蜜们和刘晟都看着,她酒精上脑,又羞又恼,上来使劲拉闫隼的胳膊:闫隼你够了!发什么神经!给我朋友道歉!立刻道歉!
朋友闫隼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让穿着高跟鞋的栾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晓雅扶住。他指着那一屋子表情各异的人,就这些玩意儿起哄让你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看你出洋相的‘朋友’栾霓,你脑子被酒泡发了是吧!还是被狗吃了!
你怎么说话呢!晓雅不乐意了,站出来帮腔,她也有点喝多了,脸红脖子粗,是我们起哄的怎么了玩玩而已,又没真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鼻儿还小!扫不扫兴啊!
就是!另一个闺蜜也壮着胆子帮腔,霓霓还没嫁给你呢,跟朋友玩怎么了你看人家刘晟多大方!开得起玩笑!就你较真!
玩玩开玩笑闫隼环视一圈,看着这一张张醉醺醺又理直气壮、毫无边界感的脸,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得特别冷,特别瘆人,让人头皮发麻。
好,很好。他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到栾霓惨白又羞愤的脸上,栾霓,你今天就给我句痛快话。是继续跟你这些‘好朋友’还有这位‘海归精英’玩你们的暧昧游戏,还是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这是最后通牒。
栾霓又急又气又羞恼,众目睽睽之下,她骑虎难下。尤其是闺蜜们和刘晟都看着,她要是就这么跟闫隼走了,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她赖以维持虚荣的小圈子里混酒精和所谓的姐妹义气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心一横,嘴硬道,声音尖利:闫隼,你简直不可理喻!疯狗一样!你要走自己走!我没玩够呢!我就不走!
闫隼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五秒钟。那眼神,复杂得像风暴过后的死寂,有愤怒,有难以置信,但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极致的失望和冰冷。让栾霓后来在无数个夜晚做了很久的噩梦。里面没有一点温度,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不,像是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行。他就说了一个字。清晰,冷静,决绝。
转身,毫不留恋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甚至细心地带上了门,隔绝了里面瞬间重新爆发的音乐和嘈杂——像是试图掩盖刚才的尴尬,也像彻底关上了他和栾霓之间的那扇门。
走廊里,闫隼脚步没停,甚至更快,直接走出KTV,来到停车场。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夜晚微凉的空气灌进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和冰冷交织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敲打着方向盘。
胸腔里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几乎要把他吞噬。但奇异的是,他脑子却像被这怒火淬炼过一样,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冷,像一块坚硬的陨铁。
报复。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疯长出来,瞬间缠绕了他所有的思绪,勒得他心脏发紧,却又带来一种异样的兴奋。
不是冲上去打一架那种低级报复。那太便宜他们了,也太便宜栾霓了。
他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栾霓,她的每一个闺蜜,那个海归傻逼刘晟,还有那个偷偷报信看似好心实则也别有用心、想看更大热闹的混蛋……有一个算一个,为他们今天的起哄,为他们那轻飘飘的玩玩而已,付出再也笑不出来的代价。
尺度越大越好。要狠,要准,要打在他们最痛的地方。
他要他们哭都找不着调门!要他们后悔今晚踏进那个包厢!
闫隼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吐出,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狰狞的弧度。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
他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很少联系但绝对用得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那边背景音有点杂,像是在某个场子里。
喂一个沙哑带着点懒洋洋的男声。
斌子,是我,闫隼。
哟,隼哥稀罕啊,怎么想着给兄弟打电话了周斌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点意外。
有点‘脏活’,接不接闫隼开门见山,声音平静无波,价钱好说。
周斌那头顿了一下,随即笑了,带着点嗜血的兴奋:隼哥开口,啥活啊说说看。
帮我搞几个人。要狠,要让他们一辈子记住教训。闫隼看着车窗外KTV闪烁的霓虹招牌,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三章:暗流涌动,调查开始
电话那头,周斌的声音沙哑,带着点玩味和毫不掩饰的兴趣:哟,闫老板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行啊,说说看,目标是谁,想怎么个玩法断手断脚还是社会性死亡,或者套餐他那边背景音安静了不少,像是走到了僻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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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隼语气冷硬,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每个字都透着狠戾:我女人,栾霓。她的一帮子闺蜜,领头的是晓雅、小璐,还有另外两个,具体名字我晚点发你。还有一个叫刘晟的海归男。今晚在‘星辉’KTV……
他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只客观描述了那些起哄、暧昧游戏,以及栾霓最后的选择。重点强调了玩玩而已这个词和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态度。
周斌在那头吹了声口哨,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嚯,够绿的啊兄弟。懂了,精神羞辱加社会性死亡套餐还是带点物理疼痛纪念品的或者您想要更‘创意’点的
全套。闫隼冷冷道,手指攥紧了方向盘,特别是那个刘晟,重点照顾。往死里整。还有那个偷偷给我发消息的,查出来是谁,也别放过。我要他们每个人的黑料,越脏越好,工作、家庭、人际关系、见不得人的癖好、经济问题……我全都要。钱不是问题。
得令!周斌爽快答应,语气专业起来,先付三成定金,老规矩,卡号没变。资料最快明天晚上给你第一波。保证给您挖得底儿掉,裤衩子什么颜色都给您查明白喽!
尽快。闫隼挂了电话。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用手机银行给周斌的那个境外账户转了一笔不算小的数额。这点钱,他出得起。他这些年拼死拼活干活,技术好又能拼,积蓄不少,本来都是为他和栾霓的未来准备的。现在正好,用来给他们买坟坑!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动车子回家。那个他和栾霓租住了快两年的小家,曾经充满了温馨和憧憬的地方。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还残留着栾霓常用的那款花果调香水味,淡淡的,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沙发上扔着她买的几个卡通抱枕,茶几上还有她没吃完的半包薯片和几本时尚杂志。阳台晾着她昨天刚洗的衣服,随风轻轻晃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充斥着生活的痕迹,却又在此时此刻,显得彻底不一样了,虚假而讽刺。
闫隼没开灯,摸黑走到沙发边,直接瘫坐下来。也懒得脱外套,就那么坐着。黑暗中,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猩红的火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映着他毫无表情、甚至有些僵硬的脸。
愤怒的狂潮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已经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渗入骨髓的冰冷和决绝。他没有丝毫愧疚或者犹豫,甚至没有太多心痛的感觉,像是那块地方已经彻底麻木了。满脑子都是周斌那句怎么个玩法,以及如何一步步、精准地把那群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欣赏他们绝望的样子。
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兴奋。
第二天,闫隼照常去上班,甚至比平时更早到公司。他把自己埋进成堆的代码和项目文档里,比平时更冷静、更高效地处理工作,开会时言简意赅,思路清晰,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风暴正在疯狂积聚,而他,正在为这场风暴规划最精确的路径。
下午,周斌的资料开始陆续发过来了,通过加密的匿名渠道。
效率高得吓人。
首先是那个刘晟。所谓的海归精英、家里有厂子的富二代,经周斌一扒,底裤都不剩。其实就是个在国内成绩太差混不下去,被家里花钱塞到国外某个野鸡大学混了个文凭的水货。回国后靠着家里那点快要败光的底子和自己能吹会侃的嘴皮子,托关系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外资公司挂了个项目经理的闲职。私生活极其混乱,同时吊着好几个有点小钱或者有点姿色的女人,骗财骗色,还欠了一屁股小额贷款和信用卡债,拆东墙补西墙。周斌甚至搞到了他私人电脑和云盘里一些不堪入目的私密照片、视频,以及和一些女人的露骨聊天记录。
就这货色闫隼看着那些资料和照片,嗤笑一声,眼神更冷了。栾霓就是为了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玩意儿,觉得有面子
然后是栾霓的闺蜜团骨干:
晓雅,表面上是光鲜亮丽、收入不菲的办公室白领,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当财务。背地里却挪用公款,偷偷补贴她那个好吃懒做、只会甜言蜜语画大饼的软饭男朋友,漏洞已经不小了,眼看就要捂不住,每天提心吊胆。
小璐,就是她带刘晟来的。自己的婚姻早已岌岌可危,老公疑似在外面有人了,她不甘寂寞,也在外面玩得飞起,同时保持着好几个暧昧对象,刘晟只是她最近物色的一个新目标,觉得他有点小钱。她手机里的秘密、聊天记录、酒店预订信息,比刘晟的还精彩纷呈。
另外两个闺蜜:一个极度虚荣拜金,朋友圈光鲜亮丽,全是名牌包包和高端下午茶,实则信用卡刷爆,欠了一屁股债,四处编理由跟人借钱填坑,拆了东墙西墙也塌。另一个看似老实内向,是公司里的老好人,其实极其擅长在公司内部散播谣言、抢功甩锅,人缘极差,只是大家表面不说破。
最后是那个偷偷报信的。周斌也很快查出来了,是晓雅的一个舔狗追求者,叫王攀。一直暗恋晓雅,看不惯闫隼,觉得栾霓跟了闫隼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才有机会。这次偷偷拍照发消息,就是想趁机挑拨离间,看闫隼笑话和栾霓闹翻,自己好趁虚而入,在晓雅面前表现一把。也不是什么好鸟,工作上偷奸耍滑,还爱在网上赌两把,欠了点网债。
闫隼看着周斌发来的这些文字报告、截图、照片、甚至一些关键的音频片段,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深,越来越冰。
真是一窝烂人!臭鱼找烂虾!栾霓整天就跟这么一帮货色混在一起还觉得她们是真心好朋友真是可笑又可悲!
好极了。这些黑料,太够用了。每一件都精准地踩在当代社会人最怕的雷区上:金钱、名誉、工作、人际关系。
他回复周斌:资料收到。很详细。钱尾款打过去了。下一步,等我指令。
周斌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附加一句:随时待命,老板。
闫隼关掉加密聊天窗口,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中的笔。
报复,不能简单地上去捅刀子或者泼油漆,那太低端,太容易暴露,也太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要玩,就玩诛心的。让他们在最在意的地方彻底身败名裂,失去所有!让他们互相猜忌,狗咬狗!
他先锁定了第一个目标——跳得最欢、起哄最卖力的晓雅。不是嚷嚷着玩玩而已、心眼小吗就先从你开始。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玩不起。
一个初步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形成。
第四章
闫隼没有立刻动手,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他需要让这次报复看起来像是一次偶然的、内部的爆发,而不是一场精准的外部打击。
他利用周末的时间,仔细研究了周斌发来的关于晓雅挪用公款的证据。金额、时间、流转的账户,都非常清晰。周斌甚至搞到了她做假账的痕迹和一些她与那个软饭男友聊天时提及此事的模糊录音(录音效果不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足以佐证)。
闫隼没有选择直接匿名报警,那样太便宜她,也容易引起过度调查,说不定会查到周斌头上。他要的是让她在工作环境里身败名裂,被自己依赖的体系抛弃。
他用了点技术手段(对他这个资深IT男来说不算难事),伪造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公司内部匿名举报系统的邮件发送地址。然后,他将晓雅挪用公款的证据(经过精心剪辑,只保留最核心、无法辩驳的财务流水和账户对接证据,抹去了所有非法获取的痕迹),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整理成一份内部审计疑点报告。
时间是周五下午,四点五十分,临下班前十分钟。这个时间点非常微妙,足够让老板和财务总监看到后震怒,又让她没时间立刻找人疏通关系或者伪造证据,能让她好好享受一个坐立难安、恐惧煎熬的周末。
收件人:公司老板、财务总监、人力总监。同时,他用另一个完全无关的匿名邮箱,把晓雅和软饭男友比较亲密的合照(同样是周斌搞到的)以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看你的摇钱树是怎么给你搞钱的,发给了那个软饭男友的私人邮箱。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闫隼靠在椅背上,想象着邮件抵达时可能引起的混乱,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周末风平浪静。但闫隼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周一一大早,闫隼通过一个之前做项目时悄悄留在公司服务器上的小后门(本是为了方便远程处理紧急问题),监控到晓雅部门的邮件流量异常。九点刚过,晓雅刷卡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内线电话就响了。紧接着,就看到她被脸色铁青的部门主管叫进了办公室。不到五分钟,财务总监和法务部的人也都面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进去。
一场毫无征兆的风暴在她头顶轰然炸开。
闫隼甚至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晓雅一开始肯定试图狡辩,甩锅,但当那些铁证一一摆在她面前,账户流水、时间点、无法解释的资金缺口……她的脸色会一点点变得惨白。老板的拍桌子怒吼声(闫隼监控到办公室分机通话流量激增),估计隔着门都能隐约听见。她那个软饭男朋友,收到邮件和照片后,不仅没想着共渡难关(本来也不可能),反而觉得这女人要倒了,没钱可捞了,第一时间卷了她卡里最后那点存款跑路了,电话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不到中午,公司内部公告系统就发出了一则简短的通知:财务部员工晓雅,立即停职,接受公司内部全面调查。几乎等同于宣判了职业死刑,下一步就是移送司法机关。
闫隼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周斌搞到的、晓雅公司楼下咖啡馆的某个隐蔽监控视角。下午一点多,他看到晓雅失魂落魄地从写字楼里走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口红都没补,完全没了那天晚上在KTV起哄时的嚣张气焰。她站在街边,像个无头苍蝇,疯狂地打电话,显然是打给那个男朋友,然后发现被拉黑,气得浑身发抖,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吼了几句,最后彻底崩溃,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路过的人好奇地看着她,指指点点,没人上前。
闫隼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从昨晚就郁结的恶气,终于稍稍舒缓了一丝丝。一种混合着残忍和满足的快感升腾起来。爽!真他妈爽!这就是嘴贱起哄的代价!
但这只是开胃小菜,是杀给猴看的那只鸡。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用假身份证办的临时手机(不记名卡),拨通了晓雅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晓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音浓重的声音:喂…谁啊
玩得开心吗闫隼的声音经过简单的变声处理,变成一种冰冷无情的电子音,公款挪用的游戏,刺激不比KTV里起哄好玩多了吧
晓雅猛地止住哭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短暂的死寂后,是极度惊恐的尖叫:你…你是谁!是你害我!是你发的邮件是不是!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害你的是你自己那双手和贪得无厌的心。闫隼冷笑,电子音显得格外诡异,还记得KTV里你怎么起哄的吗‘玩玩而已’‘心眼小’现在呢工作丢了,男朋友跑了,说不定还要坐牢。还觉得好玩吗
晓雅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所有,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是…是你!闫隼!你他妈混蛋!你变态!你为了这点事你要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
我好不好死不知道,但你肯定不好过了。闫隼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愉悦,这才只是刚开始,第一个。慢慢享受你的报应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拔出SIM卡,随手掰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几乎能完美想象到晓雅在电话那头彻底崩溃、尖叫咒骂、然后陷入无边恐惧的样子。
当天晚上,栾霓的那个闺蜜小群里就彻底炸锅了。晓雅在里面疯狂刷屏,哭诉自己的遭遇,咒骂那个没良心的男朋友,但更多的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不知道是谁在搞她,为什么手段这么狠毒精准。
小璐和另外两个闺蜜还在假惺惺地打字安慰抱抱宝贝、会过去的、先找律师,但字里行间已经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恐慌和猜忌。她们都不傻,这事出得太巧太狠了,刚得罪了闫隼,晓雅就毫无征兆地爆了这么大一个雷。她们开始隐隐觉得不安。
栾霓也终于在群里冒泡了,她这几天疯狂试图联系闫隼,电话不接,微信拉黑,去公司堵人也被前台客气而坚决地拦下,说闫先生不方便见客。她正心烦意乱、六神无主。看到晓雅的事,她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变成了冰冷的现实,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颤抖着手,再次给闫隼发短信(明明被拉黑了,但她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他能看到):闫隼,晓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快停手!
闫隼看着那条跳出来的短信提示(他设置了黑名单短信拦截,但可以在拦截记录里看到),眼神没有任何波动,直接勾选,彻底删除。
疯犯法
这才哪到哪。游戏刚刚开始。
下一个,轮到那个拜金虚荣、信用卡爆表、四处借债的闺蜜了。她的弱点,更明显,也更不堪一击。
第五章
有了晓雅这个成功案例,闫隼操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也更加冷酷。他对付第二个目标——那个拜金闺蜜,方法更简单粗暴,旨在彻底摧毁其社会关系。
周斌提供的资料显示,这闺蜜不仅欠了一屁股卡债和网贷,还同时跟好几个男人(有些是有点小钱但吝啬的中年老板,有些是同样虚荣的年轻小白脸)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以此获取经济支持、名牌礼物或者吃喝玩乐的机会。她精心维持着朋友圈的光鲜人设,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闫隼的行动迅速而高效。他将这些证据——包括详细的债务清单(来自周斌搞到的她各个平台的借款记录)、她和不同男人的暧昧聊天记录截图(内容涉及要钱、要礼物、酒店预约)、甚至还有一些比较露骨的照片(打了码,但能认出是她和不同男主角)——精心打包。
然后,他搞到了这闺蜜手机通讯录和社交软件好友列表的全份备份(周斌的手艺)。他创建了一个临时邮箱,将这包重磅炸弹群发给了她的所有家人(父母、亲戚)、所有同事(从老板到前台)、所有朋友(从大学同学到塑料姐妹花),甚至连她常逛的美容院金牌顾问、奢侈品店相熟的SA的邮箱都没放过。
邮件标题取得极其诛心,模仿着一种焦急担忧的口吻:求助!紧急!关于XXX(闺蜜姓名)的近况,她似乎陷入严重的财务和情感危机,急需大家的关心和帮助!
内容更是绿茶十足,先是痛心疾首表示自己是她看不下去的朋友,然后无奈地罗列这些证据,表明她已深陷泥潭,可能被坏男人欺骗也可能无法控制消费欲,希望所有关心她的人能一起想办法救救她,劝她回头是岸。
瞬间,这闺蜜苦心经营多年的社会关系网全面崩盘,塌得彻彻底底。
父母当场气得住进医院,亲戚们的电话打过来全是指责和唾骂,同事群里炸开了锅,看热闹的、鄙夷的、划清界限的层出不穷。那些暧昧对象们第一时间纷纷拉黑她,撇清关系,甚至有两个被她坑过钱的老板,反过来找律师发函要她归还借款和礼物。她的社交媒体下面瞬间被各种看热闹、嘲讽、谩骂的留言淹没。银行和催债公司的电话更是像索命一样,一刻不停地打爆她的手机。
她彻底社会性死亡,没脸见人,工作显然也黄了,只能关掉手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真正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闫隼同样用一个新的临时号码给她打了个慰问电话,电子音提醒她:KTV里鼓掌鼓得挺起劲,现在还有力气鼓掌吗慢慢享受被所有人唾弃的滋味吧。
闺蜜小群里死寂一片,之前晓雅出事时还有几句虚伪的安慰,现在彻底没人敢说话了。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紧紧缠住了剩下几个人的心脏。她们甚至不敢在群里互相询问,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栾霓快要疯了,她通过各种能找到的渠道试图联系闫隼求饶道歉,承认错误,哭诉自己的后悔,但全部石沉大海。闫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她知道,他无处不在,正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她们,一步步将她们推入深渊。她开始整夜失眠,恐惧地刷着手机,生怕看到关于自己的爆炸性新闻。
与此同时,闫隼对主犯之一刘晟的报复也同步展开。比起对付那些女人,对刘晟,他更倾向于加上物理教训。
周斌找了三四个身手利落、嘴严的专业人士,提前摸清了刘晟常去泡吧猎艳的场所。周五晚上,等他喝得半醉,搂着个新勾搭上的妹子摇摇晃晃出来,准备去停车场取车时,直接被人从后面用麻袋套头,拖进了附近一条没有监控的黑暗小巷子。
一顿无声而专业的暴揍。拳头脚尖专门照着脸、肚子、和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招呼,但又巧妙地避开了会造成严重内伤或骨折的地方。打完,把他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然后将打印出来的、他最不堪入目的那些私密照片(彩打的),用胶带一张张贴在他身上、脸上。最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了酒吧后门散发着馊味的垃圾堆旁。
第二天一早,海归精英裸身贴满艳照惊现酒吧后巷就成了本地论坛和几个社交媒体小范围的热门话题。虽然很快被平台删除,但截图早已流传开来。刘晟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妈都认不出来,更可怕的是,那些照片和他的光辉事迹一起传开,他彻底臭名昭著。公司第一时间把他开除划清界限,那些他吊着的女人也纷纷把他拉黑唾骂。他欠的那些小额贷款公司可不管这些丑闻,找不到人,直接雇人把他租的高级公寓门口泼满了红油漆,写了巨大的还钱,电话里威胁要卸他胳膊腿。
刘晟吓得屁滚尿流,脸都没养好,就连夜买了张最便宜的火车站票,像丧家之犬一样滚出了这个城市,不知所踪。
那个偷偷报信的、晓雅的舔狗王攀,闫隼也没放过。把他赌博欠债的证据(网络赌博记录)和工作偷奸耍滑、泄露公司资料给竞争对手的证据,打包分别发给了他老板和最大的那个债主。老板当天就把他开了,并以泄露商业机密报警。债主则带着几个壮汉上门堵着他要钱,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警告他再不还钱就收了他一只手去卖钱。王攀工作丢了,还面临官司和人身威胁,下场凄惨。
现在,就剩下小璐和另一个在公司兴风作浪的闺蜜了。
小璐不是婚姻岌岌可危吗闫隼决定帮她一把,让她里外不是人。他把周斌搞到的小璐同时交往多个暧昧对象(包括和刘晟的撩骚记录)、以及在不同酒店的开房记录(时间、地点、有时甚至还有监控截图),精心打包,分成了几个包裹。
一份,发给了她那个同样在外面偷腥的老公,附言:看看你贤惠老婆的真面目,互相欺骗,挺配。
另外几份,分别发给了她那些暧昧对象的正牌女友或者老婆们,附言:管好你的男人,别放出来乱咬人,顺便看看他眼光有多差。
瞬间,小璐的后院不是起火,是直接爆炸了!前方也同时爆裂!
她老公本来就在出轨边缘徘徊,自知理亏,这下抓到小璐更实的把柄,彻底炸了,积攒的怨气全爆发出来,直接把她扫地出门,离婚协议甩她脸上,财产分割极其苛刻。那些被戴了绿帽的男人和愤怒的女人们也没放过她,电话短信各种恶毒辱骂威胁,甚至有人根据地址找到她临时租住的地方去砸门泼油漆闹事。
她成了真正的众矢之的,过街老鼠,比前面那两个还惨。至少前面那两个只是丢人现眼,她是里外不是人,连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胁,只能不断搬家躲藏。
最后那个爱搬弄是非、抢功甩锅的闺蜜,闫隼把她散播谣言、抢功、甩锅的所有邮件记录、聊天截图,连同她私下里和个别所谓朋友吐槽公司、辱骂老板和同事的录音(周斌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搞到的),在公司最大的、包含所有员工的工作群里,来了个全网直播。
她瞬间成了全公司公敌,平时得罪过的人、被她抢过功劳的人全都跳出来踩她,证据确凿,她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老板勃然大怒,觉得公司风气被她带坏,当场让她滚蛋,并且行业封杀。行业圈子就这么大,她名声彻底臭了,想再找同行业工作基本不可能。
至此,当晚在场起哄、参与那场暧昧游戏的所有人,除了栾霓,全部遭到了毁灭性的精准打击。工作、名誉、家庭、人际关系、财产安全,全面崩盘,一个个哭爹喊娘,悔不当初。他们不是没怀疑过闫隼,但闫隼做得极其干净,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他。这报应来得太快太狠太精准,像一场无法抵挡、精准打击的瘟疫,让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闫隼通过周斌的渠道,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每收到一个目标崩溃的消息,看到周斌偶尔发来的惨状照片或描述,他心里的快意就增加一分,那种掌控他人生死、欣赏仇敌惨状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的爽快!比完成一个超级大项目、赚一百万还爽!看着那些曾经嚣张嘚瑟、肆意伤害别人还觉得玩玩而已的人,转眼间跌进泥潭,挣扎哭嚎,真是世间最美妙的风景!
第六章
栾霓彻底崩溃了。
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她身边的闺蜜圈全军覆没,一个比一个惨,下场一个比一个惊人。她整天活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神经质地刷着手机,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名字和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就出现在各大群里。她不敢出门,不敢接陌生电话,门铃响一下都能吓得她跳起来。整天拉紧窗帘,躲在黑暗的房间里,精神恍惚,以泪洗面。
她给闫隼发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打电话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知道是被拉黑了)。去他公司,前台小姐这次连假笑都懒得给,直接叫保安请她离开。去他们曾经的爱巢堵门,却发现门锁已经换了,电子锁提示密码错误,她的指纹也失效了。她甚至绝望地拍打着房门,喊着闫隼的名字,回应她的只有邻居不耐烦的抱怨和空洞的回响。
她终于彻底明白,闫隼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简单的发脾气。他是要彻底、完全地毁掉她的一切,毁掉她赖以生存的社交圈,让她也尝尝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而这种缓慢的、逐个击破的方式,比直接对付她更让她恐惧煎熬。
她父母也隐约听到些风声(闫隼通过周斌,用极其自然的方式,让一些关于她行为不端、交友不慎惹上大麻烦的消息流传到了她家亲戚耳中),打电话来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闫隼这么狠,还把朋友都连累了言语间全是失望和责备。栾霓有口难辩,只能对着电话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以前围着她转、一起吃喝玩乐的好朋友们,现在自身难保,恨她惹来闫隼这个煞星,把她们全害了,纷纷跟她划清界限,甚至有人打电话来骂她是扫把星、祸害。
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被所有人抛弃和憎恶。
这天,门铃又响了。栾霓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脏狂跳,透过猫眼紧张地往外看,是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员。她颤抖着,链子都没敢摘,只打开一条门缝。
快递员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打印的收件人地址和姓名。
栾霓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文件袋。关上门,反锁,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哆哆嗦嗦地拆开文件袋。
里面掉出来几张纸。
第一张,是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截图。显示就在昨天,闫隼将他们那个联名账户里所有的钱,包括他们省吃俭用、攒了打算买房的首付,一分不剩,全部转到了一个陌生的个人账户。那是他们俩所有的共同积蓄!是他们对未来的所有期盼!
第二张,是一份租房合同解除通知函的复印件。房东通知她,房子闫隼已经单方面退租,押金不要了,限她三天内搬走所有个人物品,否则将视为废弃物处理。
第三张,是一份手写的清单(是闫隼的笔迹,她认得)。列着她这两年多来送给闫隼的所有像样的礼物,小到一款游戏皮肤,大到一块他舍不得买她省了三个月工资送他的手表,旁边都标注着折算成的现金金额。最后是一个冰冷的总额,和一句更冰冷的话:折现返还,已打入你账户,两清。
最后,还有一张简单的打印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游戏结束。你出局了。
栾霓看着这些东西,眼前一黑,胸口一阵剧痛,直接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钱没了,家没了,闫隼用最实际、最冷酷、最彻底的方式,斩断了和她之间最后的一切物质联系和情感纽带。连她送的东西都一一折现退回,这是一种极致的、带有羞辱意味的切割,仿佛要将她存在的痕迹彻底从他生活中抹去。
她看着那张游戏结束的纸条,想起那晚自己在KTV里喊着就是玩玩而已,想起闫隼最后看她的那个冰冷绝望的眼神……
巨大的、无法挽回的悔恨和灭顶的恐惧像冰海雪水一样浇透了她全身,冻僵了她的心脏和血液。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个愚蠢的、为了可笑面子和廉价认同感的玩玩而已,究竟付出了怎样惨痛、无法承受的代价!
她趴在地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像受伤野兽一样的呜咽,最终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嚎啕大哭。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闺蜜来安慰她,也没有闫隼的怀抱可以依靠了。
只有地上那几张冰冷的纸,和窗外冷漠的世界。
第七章
闫隼坐在新租的高档公寓的落地窗前,视野开阔,城市夜景如同一片铺开的璀璨星河。这公寓月租不菲,但他用那笔买房首付轻松支付,绰绰有余。他用着原本属于他们未来的钱,享受着此刻一个人的、带着血腥复仇快意的新生。
他晃着杯中的红酒,听着周斌的最终汇报。
隼哥,那几个娘们基本都废了,工作丢了,家里闹翻,社会性死亡,估计没几年缓不过来。那个刘晟,听说跑东南亚哪个犄角旮旯躲债去了,那边乱得很,估计够呛。那个报信的小子王攀,被揍了好几顿,工作也没了,还被警察盯着,天天被债主追着跑,惨兮兮。周斌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懒散和戏谑,怎么样这活办得还满意吧保证干干净净,尾巴都扫清了。
不错。闫隼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尾款我再给你加一成。辛苦了。
嘿,谢老板!敞亮!以后有这种活还找我啊!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周斌乐了,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挂了电话,闫隼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轻轻呷了一口红酒。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暖不透他眼底的冰冷。
他知道,还差最后一步。
对栾霓的最终审判。
光是让她失去朋友、金钱、住所,看着她恐惧煎熬,还不够。要彻底击垮她,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还得诛心。要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并且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失去的。
他登录了一个很久不用的私密云盘账号,里面像个时间胶囊,存着他和栾霓从相识、相恋到如今决裂的所有点滴:大量甜蜜的合影、屏幕截图下来的早期肉麻聊天记录、他写的那些傻乎乎却充满真心的小情书电子版、他们一起趴在电脑前看楼盘规划未来蓝图的照片、甚至还有他偷偷录的她睡着时的呼吸声、唱歌跑调撒娇的音频……
他像个冷静的剪辑师,精心挑选了其中最甜蜜、最美好、最充满希望和真挚情感的那些内容。每一张照片都笑容灿烂,每一句话都透着爱意和憧憬。
然后,他写了一段简短的、冰冷的序言,放在视频开头:
纪念一段死了的爱情。曾以为这是通往未来的起点,没想到终点是你的背叛和一场‘玩玩而已’的游戏。祭奠。也警醒自己,真心喂狗,不如丢了。
他把这些内容做成了一个极其精致、催泪的电子相册视频,配着栾霓最爱的那首温暖情歌作为背景音乐,歌词和画面形成残酷的对比。
最后,他在发送列表里,填满了栾霓所有的邮箱地址、社交账号,以及她父母、所有亲戚、所有现任同事、甚至大学同学和老师的邮箱地址。他要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看到这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点击,发送。
这一招,叫做公开处刑。杀人诛心。
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拥有过多么真挚宝贵的感情,她曾经被怎样用心地爱过规划过未来,而她又是如何为了一场低级的暧昧游戏和可笑的朋友义气,亲手把它碾得粉碎。让她在往后余生里,永远活在周围人或惋惜、或鄙夷、或指责的目光中,永远记住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再也得不到。
做完这一切,闫隼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食道,带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快感。
他想象着栾霓收到这个视频时的表情,想象着她被父母责问、被亲戚议论、被同事用异样目光打量、被老同学在群里私下讨论时的难堪和绝望。
爽!
太他妈爽了!
这种将仇敌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都彻底踩碎,掌控他们命运,欣赏他们绝望挣扎却无力回天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比他做过最复杂的项目成功还有成就感!
他没有丝毫空虚,只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宣泄和胜利的快意。凭什么他是受害者就要痛苦压抑就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现在这样多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十倍奉还!让该难受的人难受去!
他才是那个制定规则、掌控游戏的人!
第八章
视频发出去后,果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引起了毁灭性的轩然大波。
栾霓的手机瞬间被打爆,短信、微信、电话提示音疯狂响起,几乎要炸掉。父母的电话第一个冲进来,不再是疑问,而是痛心疾首的责骂和失望的哭泣,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闫隼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羞辱她羞辱全家!亲戚们的关心电话紧随其后,语气里充满了惊愕、打探和掩饰不住的议论。公司同事群里死寂一片,但私底下的小群肯定炸了锅,她第二天硬着头皮去上班,迎接她的是各种异样的、探究的、鄙夷的目光和刻意的疏远。大学同学群里更是各种惊讶、吃瓜、唏嘘的讨论截图被人手滑发给了她……
她彻底沦为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和反面教材。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公开处刑的刑具,一遍遍凌迟着她的神经和尊严。她删不完那些信息,堵不住悠悠众口,连家门都不敢出,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几天之内就瘦脱了形。
闫隼通过周斌的一些手段(比如监控到栾霓社交媒体账号的异常登录地点和频率——她可能用别人的电脑或手机偷偷查看反应),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灾难,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几天后,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换了个新的、一次性号码,给栾霓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栾霓嘶哑、虚弱、带着浓重哭腔和恐惧的声音,像惊弓之鸟:喂…谁…
是我。闫隼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到这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栾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听到了恶魔的低语,瞬间在电话那头崩溃了,哭得语无伦次:闫隼…是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好后悔…那天晚上我鬼迷心窍…我不该那样…呜呜…我好想你…我们能不能…
后悔闫隼声音冰冷,打断她泣不成声的忏悔,后悔的是游戏被发现了,搞砸了你的生活还是后悔你自己玩了那场游戏
后悔玩了那游戏!我不该那么糊涂!我不该听她们起哄!我不该在乎那该死的面子!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我真的后悔了…栾霓泣不成声,几乎是在哀求。
晚了。闫隼的声音没有丝毫动容,像法官宣读判决书,栾霓,路是你自己选的。在你选择为了你那可笑的面子和所谓的‘朋友’,默认甚至参与那种低级游戏的时候,在你最后选择留下而不是跟我走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今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毁了我…你把我一切都毁了…你太狠了…栾霓绝望地嘶喊,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恐惧。
毁了你的是你自己愚蠢的选择和没有边界感的行为。闫隼冷冷地纠正她,我只是帮你加速了这个过程,并且让所有该付出代价的人,都付出了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好好活着吧,带着你的悔恨和教训,一辈子记住,‘玩玩而已’这四个字的代价,你,付不起。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将手机卡取出,折断,扔进了下水道。
他知道,这番话,这通电话,会比任何报复都更让栾霓痛苦。它彻底掐灭了她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和幻想,并将所有的责任和无尽的悔恨都牢牢钉死在她的心里,成为她余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才是真正的终极报复。诛心至上。
第九章
几个月后。
闫隼的生活似乎彻底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之前更好。他的事业非但没有因为这场私人风暴受影响,反而因为他心无旁骛(甚至带着点冷酷决绝的劲头),工作效率极高,接连啃下了几个难啃的大项目,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升职加薪,势头一片大好。
他换了一辆更舒适豪华的新车,买了块以前舍不得买但心仪已久的名表,经常去高级餐厅吃饭,生活品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身边也开始出现一些对他示好的优秀女性,聪明、漂亮、独立,但他暂时没什么兴趣。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自由,强大,掌控自己的生活,没人能再轻易伤害他,他也无需再为谁妥协付出。
偶尔,他会从某些特定渠道(周斌偶尔会像分享战利品一样发点消息过来)听到那些人的后续消息:
晓雅果然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判了几年,这辈子算是留下巨大的污点,出来也难了。
那个拜金闺蜜,被迫离开城市,回老家躲债,据说嫁了个又老又丑脾气还暴戾的男人,整天挨骂受气,日子苦不堪言。
小璐离了婚,分到的财产很少,被各路情敌和愤怒的原配们搞得灰头土脸,名声臭遍半个城,只能跑到更远的陌生城市隐姓埋名做最底层的工作讨生活。
另一个爱搬弄是非的闺蜜,转行做了最辛苦、收入最低的电话销售,累死累活,还处处被同事排挤欺负。
刘晟在东南亚似乎混得也很惨,具体不详,但据说染上了不好的东西,人废了。
那个报信的王攀,一直在东躲西藏地躲债主和警察,过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至于栾霓,听说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吃很多药,躲在家里几乎不见人,彻底废了,靠着父母勉强生活。她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社交圈里。
听到这些消息,闫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一种冰冷的、满足的笑意。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更不会有任何愧疚。在他看来,那帮人完全是自找的。他们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和尊严,起哄架秧子毫无底线的时候,就该想到可能付出的代价。他只不过是把这代价具现化了,并且精准地、加倍地奉还而已。他觉得自己像个清理垃圾的环保卫士。
周末下午,闫隼坐在阳光充足的阳台上,喝着现磨的咖啡,看着楼下繁华的街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心情无比平静,甚至称得上愉悦和充实。那种大仇得报、命运尽在掌控的快意,让他感觉无比良好。
他一点不空虚。看着仇人倒霉透顶,自己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这感觉简直不能更充实。他甚至感谢那晚的背叛,让他看清了一切,挣脱了束缚,变得更强。
他拿出旧手机,翻出那天晚上收到的那些暧昧游戏的照片,一张张划过。
曾经这些照片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现在再看,只觉得画面里的人可笑又可怜,像一群在泥潭里打滚还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选中所有照片,以及后来保存的那些战果汇报,点击,彻底删除。
过去的,就该像垃圾一样被彻底清扫干净,不值得占用一丝一毫的内存和心神。
他站起身,迎着阳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充满了力量感。
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他,正无比享受着这种报复之后,掌控一切、毫无负累的快意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