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债海浮生
我叫林薇,人生目标简单又俗气：努力搞钱,把我儿子小元宝养得白白胖胖。
哦对了,还得还清我那赌鬼爹临死前给我留下的一屁股烂债,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找到元宝的爹苏安。
苏安是五年前突然消失的。消失前,他抱着刚出生的元宝,亲了又亲,对我说：薇薇,等我哥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接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他有个哥哥,叫苏澈,是个大明星。苏安以前常开玩笑,说他和他哥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命运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哥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他只是个普通的助理,帮他哥处理些杂事。
他走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他。电话成了空号,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音讯全无。只剩下元宝,和他留下的一点钱,以及我那后来才知道的、他偷偷替我爹还了一部分后剩下的债务。
我在夜市支了个小吃摊,叫薇薇甜水。日子苦得像黄莲,但元宝是我唯一的甜。他越来越像苏安了,眉毛眼睛,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让我心里有点疙瘩的是,元宝每次在电视上、广告牌上看到那个大明星苏澈,都会兴奋地指着喊：爸爸！爸爸！
起初我会纠正他：元宝,那是伯伯,不是爸爸。爸爸叫苏安。
可元宝很固执：就是爸爸！亮亮的爸爸！
亮亮的可能是指苏澈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吧。我看着苏澈那张脸,确实和苏安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天差地别。苏安温暖朴素,像邻家哥哥；苏澈冷峻耀眼,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我从不相信苏安会和这样的人物有什么深刻的关联,只觉得是元宝太小,分不清电实和现实。
元宝今年四岁,别看他小,人精一个,是我摊位的首席试吃官兼形象大使。为了多招揽点客人,我咬咬牙,也开始学着那些年轻人搞直播。
镜头一架,我就对着那寥寥几个观众尬聊：宝子们看看,今天咱家的糍粑都是现打的,糯得很呐……
元宝就在镜头前晃晃悠悠,捧着小碗,吃得一脸满足,偶尔奶声奶气地来一句：妈妈,好吃！就能引来几个云阿姨的打赏。
这点打赏,对于我的债务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播。我的目标就是靠着这个小摊和这破直播,一点点把债磨没,然后带元宝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
2
夜市惊魂
那天周末,夜市人格外多。听说隔壁街有个大剧组在拍戏,来了不少群演和看热闹的,我琢磨着今天能多卖点。
直播照常开着,我一边搓冰粉,一边和直播间里那二十来个老铁扯闲篇。元宝吃饱了,就在我划定的安全区——摊位旁边的小板凳上玩玩具。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直到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从隔壁街传来。
好像是苏澈！顶流苏澈来拍戏了！人群里有人尖叫。
我眼皮都没抬。苏澈那是活在电视和广告牌上的人,跟我这种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有半毛钱关系我甚至有点烦,他们剧组一来,把我这边的客流量都吸引过去了。
就在这时,我低头调个糖水的功夫,再一抬头——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呢！
板凳空了！
我头皮瞬间就炸了！直播手机都顾不上拿,推开人群就喊：元宝！元宝！
直播间里的人也听到我的惊呼,弹幕开始滚动：主播娃好像不见了快找找啊！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闪过无数社会新闻的恐怖标题。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我发疯似的找。
结果,我在剧组拉起的警戒线外看到了他。
我那傻儿子,不知怎么钻了进去,正迈着小短腿,直愣愣地朝着一个穿着奢华戏服、正坐在休息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跑过去。
那人就是苏澈。阳光下,他的脸好看得确实不像真人。
我想冲进去,却被保安死死拦住。
全场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对着苏澈的长枪短炮,都聚焦在了那个突然闯入的小豆丁身上。
然后,我听见了我儿子元宝,用他那清脆得能穿透一切嘈杂的童声,响彻整个片场：
爸爸！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傻了。
保安傻了。
苏澈的助理、经纪人、剧组工作人员,全傻了。
只有我的直播手机,还敬业地对着这一切。因为角度的关系,它完美地拍到了苏澈错愕睁眼的脸,以及扑向他膝盖的元宝。
我也看到了他的脸。太像了。真的和苏安太像了。但比苏安更精致,也更冷漠。那一瞬间,五年的思念和委屈猛地涌上我的喉咙,堵得我发不出声音。
3
网络风暴
直播间,彻底疯了。
砰地一下,我的世界炸了。
但不是往好的方向炸。
苏澈
私生子
直播
认爹
心机女
蹭顶流热度
几个血红色的热搜词条,以坐火箭的速度窜了上去,后面都跟着个爆字。
我的小吃摊被围得水泄不通。有看热闹的,有举着手机的网红,更多的是苏澈那些愤怒的粉丝。
臭不要脸！想红想疯了吧！
教你儿子乱认爹你怎么不照照镜子！
这种恶心人的炒作方式还没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鸡蛋和烂菜叶砸在我的摊车上,糊掉了薇薇甜水那几个字。直播账号瞬间涌入几万条辱骂评论,直接被平台封禁。
我抱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元宝,躲在摊车后面,浑身冰冷。解释没人听。我说孩子认错人了,有人说我演技好。我说我没炒作,有人让我去死。
债主的电话也适时地打了过来,声音阴冷：林薇,看来你是搞到钱了傍上大明星了那欠我的三十万,明天之内连本带利还清,不然……我找你那宝贝儿子聊聊。
前有狼,后有虎。我的生计断了,最后的退路也没了。更可怕的是,我儿子被网暴,我们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苏澈那边呢他的工作室倒是发了一纸冷冰冰的声明,否认一切,宣称苏澈先生目前单身,并无子女,对于恶意造谣炒作行为,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字里行间,都把心机女林薇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我走投无路了。抱着元宝,我眼泪止不住地流：元宝,你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叫他爸爸
元宝眨着大眼睛,委屈地用小手指着自己的眼睛：因为……爸爸就是爸爸呀。妈妈你看,爸爸身上,有亮亮的,好看的光。和别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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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什么光孩子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只觉得绝望。
4
真相之门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个世界生吞活剥的时候,转机来了。
苏澈的经纪人,那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居然亲自找到了我这被砸得稀烂的摊子前。她捂着鼻子,眼神里全是嫌弃。
林小姐,谈谈吧。她开门见山,这件事已经对苏澈先生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必须尽快解决。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解决我真的没有炒作,孩子他……
孩子小,认错人,我们理解。她不耐烦地打断我,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苏澈先生的意思是,冷处理。我们会对外宣称,这是一场误会,孩子是他的一个小粉丝,情绪激动认错了。
她递过来一份协议：签了它。对外统一口径,并且保证你和你儿子永远不再出现在苏澈先生面前,不再提及此事。作为补偿……她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
那笔钱,足够我还清债务,还能带着元宝换个城市开始不错的新生活。
我的手在抖。签了字,所有的噩梦似乎都能结束了。金钱,安全,平静的生活……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我几乎就要拿起笔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玩玩具的元宝,忽然抬起头,看着经纪人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小声对我说：妈妈,那个阿姨身后,跟着一个黑黑的,哭得很伤心的姐姐。
经纪人脸色骤变,猛地回头,厉声道：小孩胡说什么！
元宝被她吓到了,缩进我怀里。
我却心里猛地一咯噔。元宝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偶尔会说些这种奇怪的话,指着空屋子说老爷爷在睡觉,指着马路说有个小狗在跑……我一直以为是小孩子想象力丰富。
可此刻经纪人过激的反应,让我心里冒出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
难道……元宝真的能看到什么
那笔钱,突然变得无比烫手。如果我签了字,是不是就掩盖了某个可怕的真相而那个黑黑的,哭得很伤心的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更荒谬的念头击中我：苏安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元宝看到的,是不是……
我把笔放下了。
对不起,这协议,我不能签。
经纪人错愕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
5
幽灵低语
我的不识抬举,彻底激怒了苏澈的团队。网上关于我的黑料铺天盖地,甚至有人开始人肉我的过去,说我私生活混乱,元宝的爹都不知道是谁。
我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几天后,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在一个深夜敲响了我租住的破旧房门。
我吓得抄起扫帚,透过猫眼一看,心脏差点停跳——是苏澈！
他居然敢找上门来！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一条门缝。
他闪身进来,迅速关上门。摘下口罩,露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他和荧幕上那个光芒四射的顶流判若两人。
林小姐,对不起。他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道歉,我经纪人的做法,我很抱歉。那份协议,请你当作没发生过。
我愣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元宝,眼神复杂极了：我来,是想亲口问问孩子……他那天,为什么叫我爸爸
他的语气里,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带着一丝……急切和渴望
我把元宝那天关于光的说法告诉了他。
苏澈听完,沉默了良久,忽然问了一个极其奇怪的问题：他……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看到我身边,有没有……别的什么
我想起元宝对经纪人说的话,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讲。
就在这时,元宝大概是被我们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他看到苏澈,并没有害怕,反而歪着头,仔细地看着他。
然后,元宝的小手指,越过了苏澈,指向了他身后的空气。
爸爸,元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背后,一直站着另一个爸爸呀。
他和你看起一模一样,但是……他是透明的,他这里,元宝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好大的洞洞,一直在流血。他看起来,好难过好难过。
苏澈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他望着元宝,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看得见他你看得见小凛……他是我弟弟……我的双胞胎弟弟苏凛……
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说……元宝努力模仿着,‘哥,我好疼……保护好薇薇和元宝……’
苏澈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踉跄着靠住墙,眼泪决堤：小凛……真的是小凛……你看得见他他是我弟弟苏凛……他五年前就……
弟弟我愣住了,心脏狂跳,苏凛不是苏安他叫苏凛
苏安是他为了照顾你们,用的化名。苏澈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从来就没想过用真名打扰我的生活,也不想你们被卷进来。
6
双生之谜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苏澈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声。
我浑身汗毛倒竖,紧紧抱住元宝,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澈,又看向他身后那片空无一物的空气。
双胞胎弟弟五年前就死了而我的儿子……能看见鬼魂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眩晕。苏安就是苏凛苏澈的双胞胎弟弟他已经死了
苏澈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他不再是我们印象中那个完美无瑕的顶流偶像,而是一个被巨大痛苦和秘密压垮的普通人。
小凛他……死得不明不白。苏澈的声音沙哑,带着彻骨的恨意,官方说法是意外溺水。但我知道不是！他水性那么好！那天晚上,他是去见了当时的经纪人,也就是现在带我的王姐（就是那个女经纪人）回来后就不对劲,第二天就……
他抬起头,眼睛血红：我一直在查,但我找不到任何证据！所有人都告诉我那是意外！我不信！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猛地看向元宝,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希望：直到……直到你儿子出现。他喊我爸爸,不是因为我是他爸爸,对不对是因为……我和小凛是双胞胎,我们几乎一模一样或者说……是因为小凛的魂魄,一直跟在我身边
元宝似懂非懂,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苏澈身后：那个爸爸……点头了。他说……‘是’。
苏澈激动得浑身发抖：那……那他能告诉你吗告诉元宝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他！
元宝的大眼睛望着那片虚空,似乎在努力倾听。
过了一会儿,他皱着小眉头,断断续续地复述：
黑色的……车车……
很高的地方……摔下来……
水……好冷……
王阿姨……和……一个叔叔……吵架……
叔叔……有亮亮的……手表……
王阿姨说……‘处理干净’……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砸在苏澈的心上。
亮亮的手表我猛地想起,苏澈现在团队里的那个强势的男助理,似乎总是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在阳光下格外晃眼。
苏澈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个人。他的表情从悲痛转为极致的愤怒,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果然……是他们！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是为了那份即将到期的顶级代言合同还是为了彻底控制我就因为小凛想让我独立出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挡了他们的财路！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元宝那双能看见阴阳的眼睛,拼凑了起来。
7
复仇之夜
真相残酷得让人浑身发冷。
苏澈的冷静和理智几乎崩溃,他想要立刻冲出去找那对男女拼命。
我一把拉住了他。
苏先生！你这样去,有什么用打草惊蛇！他们会否认一切！你没有任何证据！法律只讲证据！我经历过绝望,反而比他更快冷静下来,元宝的话,警察会信吗
苏澈僵住了,痛苦地喘息着：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让我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不。我看着怀里的元宝,一个大胆到离奇的计划在我脑中形成,他们不相信元宝,但如果……‘死者亲口说出来’呢
苏澈猛地看向我。
元宝能看见他,那……能不能让他‘显形’我声音发颤,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多么惊世骇俗,不需要很久,哪怕几秒钟或者,录下点什么‘证据’
苏澈的眼睛猛地亮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秘密布置。
苏澈以平息舆论,需要当面沟通澄清为由,约见了经纪人王姐和那个男助理。地点选在苏澈名下的一处私人别墅。
而我,则带着元宝,提前躲在了别墅一个装有隐秘摄像头的房间里。
苏澈身上,也别好了微型麦克风。
见面过程,如同暗战。王姐和男助理一如既往地强势,言语间充满对我和元宝的贬低,并不断施压,让苏澈尽快用钱解决我们,甚至暗示不听话的摇钱树,随时可以换掉。
苏澈强忍着怒火,与他们周旋。
就在气氛最紧张的时刻,按照计划,元宝通过我手中的平板,看到了现场画面。他对着屏幕上那个男助理,小声说：那个叔叔……手表……亮亮的。苏安爸爸说,就是这块表……砸了他的头……
通过隐藏的耳机,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苏澈耳中。
苏澈猛地站起来,双眼赤红地盯着那个男助理：李助理,你的手表,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男助理脸色微变,下意识捂住了手表：苏澈,你什么意思
我弟弟苏凛死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戴着这块表！苏澈的声音如同寒冰。
王姐立刻打圆场：苏澈！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疯！苏澈指着他们,情绪彻底爆发,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弟弟！就因为他不肯让你们继续吸我的血！
争吵彻底爆发。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
别墅的音响设备,自己打开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然后,一个扭曲、痛苦、断断续续的年轻男声,混着水声,从里面传出来：
哥……哥……我好冷……
王……李……为什么……
手表……我的头……好痛……
这声音……分明就是已经死去的苏凛的！
王姐和男助理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抱在一起,脸色惨白如鬼。
是苏凛！是鬼！他回来了！男助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指着王姐大喊,是你！是你推的他！不是我！我只是帮你处理！
放屁！是你动的手！用那块表砸了他！王姐也彻底失控,尖声反驳。
就在他们互相指责、承认罪行的瞬间,灯光恢复了正常。音响里的鬼声也消失了。
苏澈冷冷地看着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正在录音的手机。
谢谢你们提供的证据。他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却带着复仇的快意。
房间门打开,我和抱着平板电脑的元宝走了出来。刚才那鬼声,是苏澈提前找声优模仿苏凛的声音录制的,由我在这边看准时机播放。而灯光闪烁,只是一个小小电路干扰器的功劳。
真正的鬼,从未出声。但做贼心虚的人,自己击垮了自己。
8
昭雪之日
王姐和男助理被随后赶到的警察带走了。面对录音里他们自己清晰的互相指控,以及后续根据这些线索找到的物证,他们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一桩尘封五年的谋杀案,以一种离奇的方式告破。
苏澈为他弟弟讨回了公道。
新闻再次爆炸,但这次,风向彻底逆转。苏澈弟弟冤案昭雪
恶毒经纪人伏法
顶流苏澈
沉冤得雪
的词条席卷热搜。
我和元宝,也从心机蹭热度的女人和孩子,变成了间接帮助破案的神秘母子。虽然通灵的部分被隐去,只说元宝意外提供了关键线索,但已足够让舆论彻底翻转。那些债务,在苏澈的坚持下,他帮我还清了。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远超过当初经纪人承诺的那份协议。
9
家的曙光
风波过后,我和苏澈带着元宝,去看了苏凛。墓碑照片上,他笑得温暖又柔和,一如我记忆中的苏安。
元宝忽然转过头,看向我,又看向苏澈,用他那种天真又认真的语气,传递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苏安爸爸说他要走了,
苏安爸爸说：哥哥,对不起……
元宝……元宝是你和薇薇的孩子……
一次晚宴,……爸爸被下了不好的药,回到房间,遇到了酒店打工的妈妈正在打扫卫生,是妈妈救了爸爸。
后来妈妈有了元宝,苏安爸爸发现了,偷偷照顾妈妈……
他喜欢妈妈……但他不敢说……他说元宝是哥哥的孩子,是苏家最重要的宝贝……不能让宝贝受委屈……
我彻底僵住了,如五雷轰顶！
一夜情下药苏澈的孩子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澈。苏澈也同样震惊,他努力回忆,五年前那场混乱的晚宴后,他确实记忆模糊……他看向元宝的小脸,那眉眼,似乎真的……
真相,在这一刻全部连接起来！苏凛为了保护哥哥的名誉,也出于对我和孩子的爱,默默承担了父亲的角色,直到他遇害。他至死都守着这个秘密,今天通过元宝这双特殊的眼睛,将真相和冤情,一并托出。
苏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林薇,对不起,因为我和我的事业,让你和小凛,还有元宝,吃了这么多苦。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们,好吗
他蹲下身,看着元宝,声音有些哽咽：元宝,我……我才是你的爸爸。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
元宝看看我,又看看苏澈,最后伸出小手,摸了摸苏澈的脸,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爸爸！你有和苏安爸爸一样好看的光！
苏澈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元宝。
我们没有立刻生活在一起。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苏澈也需要时间处理他的工作和适应父亲的角色。
但他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一有空就跑来我们的新家,笨手笨脚地给元宝讲故事,陪他拼乐高,或者就安静地坐在我的小吃摊不远处,看着我们。
渐渐地,元宝习惯了有两个爸爸的爱——一个在天上守护他,一个在身边陪伴他。
我也习惯了苏澈的存在。他和苏凛很像,但又不同。他更有锋芒,但也因为经历了这一切,变得更有温度。
一个傍晚,收摊后,夕阳把天空染成暖金色。元宝在中间,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苏澈,蹦蹦跳跳。
苏澈停下脚步,看着我们,非常认真地说：薇薇,给我一个家吧。不是弥补,是我想和你,和元宝,成为真正的家人。
我看着他眼中倒映的霞光,又看了看笑得开心的元宝,终于点了点头。
晚风吹过,带着糖水的甜香和家的味道。过去的苦难终于真正远去,未来的日子,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紧紧依靠,走在温暖的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