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还挺像。”林天宸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差点连我都信了。”
陆沉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你这样装下去有什么意义？”林天宸走到他面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依依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长得像我的可怜替身。”
陆沉舟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
这简单的三个字反而让林天宸愣住了。
他原本期待的是歇斯底里的否认，却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平静的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场闹剧？”
他走向茶几，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陆沉舟面前。
“一千万。”林天宸冷笑，“拿着这些钱，离开柳依依，不管你去哪里，最好永远消失。”
他靠近陆沉舟，声音中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你也知道依依是喜欢我的，不如趁早离开，别自取其辱了。”
出乎林天宸的意料，陆沉舟竟然伸手拿起了那张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没想到我这么值钱。”
林天宸一怔，随即冷笑：“总比你像条狗一样死缠烂打要强。”
陆沉舟将卡收进口袋，头也不回：“那就谢谢林先生的慷慨。”
婚礼前夜，陆沉舟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是刚收到的法国签证和巴黎大学博士录取通知书。
月光如水，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卧室外，传来柳依依和林天宸放肆的笑声，随后是关门声，再然后是越来越放荡的喘息和尖叫。
他们甚至没有避讳他的存在，或者说，在他们眼中，他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
陆沉舟静静听着那淫靡的声音，眼泪无声滑落。
他曾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可此刻，那些声音依然如刀子般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
他将签证和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放入包中，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天刚蒙蒙亮，陆沉舟便悄无声息地提着行李离开了别墅。
望着别墅最后一眼，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七年虚假的爱情。
一切仿佛一场漫长的梦，而今终于醒来。
“再见了，柳依依。”
几个小时后，机场的广播正在播报最后一次登机通知。
陆沉舟站在登机口，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没有追赶的身影，没有挽留的电话，一切如他所料。
值机，托运，安检，登机，一切都进行得异常迅速。
坐在靠窗的位置，陆沉舟望着窗外的白云，一口气拉黑了柳依依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当飞机缓缓升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舷窗外的城市逐渐缩小成模糊的色块，那些曾经困住他的街巷、那座承载无数痛苦的别墅，终于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些痛苦、委屈、不甘，似乎都随着地面的远去而逐渐淡去。
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次，他是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