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撕毁协议
我妈临终前逼我签下器官捐赠协议:你弟生病需要备着。
重生回到五年前,我冷笑撕毁协议,转身嫁给豪门残疾继承人。
亲戚们嘲讽我守活寡:残废能给你什么
直到我掌握财阀大权,将吸血的家人全部送进精神病院。
轮椅上的丈夫却突然站起来,温柔抱住我:夫人,复仇的游戏好玩吗
我死在一个阳光好得刺眼的下午。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ICU外面的走廊亮得跟曝光过度的照片似的,消毒水的味儿呛得人脑仁疼。可我妈,我亲妈,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指甲几乎要抠进我肉里。
婉婉,签了它。她声音哑得厉害,另一只手把那张器官自愿捐赠协议又往我眼前怼了怼,纸张边缘蹭得我下巴生疼,你弟弟的情况……你知道的,得备着……万一……
她没说下去,眼睛红肿着,但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好像我不是她女儿,只是个移动的零件库,专门为我那个宝贝弟弟林浩存在的。
我爸站在旁边,嘴唇抿得死紧,眼神躲闪,就是不看我。我姑,我姨,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地帮腔。
就是啊婉婉,浩浩可是咱林家独苗,你不能见死不救!
女孩子家家的,少个肾又不影响什么,养养就好了,浩浩的命要紧!
姐,你就签了吧,算我求你了,浩浩是你亲弟弟啊!
林浩躺在里面的病床上,具体什么毛病我也没彻底搞明白,反正就是需要换,什么都可能需要,心肝脾肺肾,恨不得把我整个人都拆了给他换上。他是不是真的需要我的肾,或者只是我妈觉得他需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立刻,我得签了这份卖身契。
手腕被她掐得没了知觉,心口那里却一抽一抽地钝痛。喉咙里堵着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阳光晃得我眼睛发花,他们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远。
凭什么
就因为我好说话因为我从小到大逆来顺受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活该是垫脚石,是备用零件
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像水泥一样灌满了胸腔,凝固了,沉得我喘不上气。
意识涣散的最后几秒,我妈那张焦急又绝情的脸,是我上辈子看到的最后画面。
……
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光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床头灯。身下是柔软却陌生的床垫,空气里有淡淡的香薰味,不是我那间出租屋的霉味。
我喘着气,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砸着胸腔,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没死
我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装修奢华,但透着点冷清。这不是医院,也不是我家。
床头柜上扔着个最新款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日期——
我瞳孔骤然一缩。
五年前!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刺激得我一个激灵。
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五年前,一切都还没发生,林浩还没查出那劳什子的重病,我妈还没逼我签那份该死的协议的时候
狂喜只席卷了一秒,就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了。
嗡嗡嗡——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妈妈两个字。
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我盯着那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上辈子临死前那种冰冷绝望的感觉又缠了上来。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发冷,慢慢划开接听。
甚至没等我喂一声,我妈那熟悉又尖利的声音就炮弹一样砸了过来,背景音里还有我姑隐隐约约的帮腔。
婉婉!你死哪儿去了昨天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了没有我告诉你,别给我拖!人家张科长那边等着回话呢!要不是看你张阿姨的面子,这种好事轮得到你二婚带个孩子怎么了年纪大点知道疼人!嫁过去你就是科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帮你弟弟安排个好工作!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别给脸不要脸!
记忆猛地回笼。
是了,五年前这个时候,我妈正上蹿下跳地逼我去相亲,嫁给一个比她年纪还大的什么科长,就为了那笔能给我弟买车的彩礼,和那个虚无缥缈的安排工作的承诺。
上辈子的我,虽然不愿意,但懦弱惯了,只会哭着求她再给我点时间,最后被逼得几乎抑郁。
可现在……
我听着电话那头她喋喋不休的算计和贬低,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说完了我声音平静得吓人。
我妈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顿了一下,立刻拔高嗓门:你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林婉,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张科长晚上要来家吃饭,你……
哦。我淡淡打断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吃饭行啊。不过不是跟什么张科长李科长。
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回去告诉你们,我要结婚了。对象是沈家,沈肆。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爆发出我妈难以置信的、尖厉得几乎破音的叫骂:沈家!哪个沈家你疯了吗林婉!你做什么白日梦!那种人家是我们能高攀的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是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骗了我告诉你……
城南,沈氏集团那个沈家。我语气没什么起伏,沈肆。就那个,坐轮椅的。
……
对面彻底没声了。估计我姑也在旁边听着,震惊得忘了插嘴。
沈肆。这个名字在上流社会是个禁忌,在普通人嘴里,就是茶余饭后唏嘘或嘲讽的谈资。曾经的商界天才,沈家最耀眼的继承人,一场意外后废了双腿,性格变得阴沉暴戾,据说还毁了容,常年躲在郊外别墅里不见人,跟个活死人没区别。
在我妈他们看来,嫁给他,跟守活寡没区别,甚至更糟,是跳火坑。
果然,我妈反应过来,声音都气得发抖,带着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林婉!你真是疯了!彻底疯了!那个残废!你图什么图他有钱人家能看上你指不定有什么变态嗜好!你嫁过去这辈子就毁了!还不如嫁给张科长……
图他有钱,图他快死了。我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一股狠劲儿,等他死了,钱不就是我的了不比嫁个老男人强到时候,别说给林浩买车,买飞机都行。怎么样妈,这买卖,是不是比卖女儿给老色鬼划算点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我妈气急败坏的你、你、你……,显然被我这大逆不道、冰冷赤裸的话震得魂飞魄散。
我没再给她咆哮的机会,直接掐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清净。
手还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兴奋。一种挣脱了枷锁、即将报复的快感在血管里窜动。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沈家那个龙潭虎穴,比林家只会更可怕。
但我不在乎。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吸着我的血,还要嫌我的血脏!
2
豪门残废继承人
……
嫁给沈肆的过程快得离谱。
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助理送来一本结婚证,以及一份厚厚的婚前协议。
我被一辆黑色的豪车接到了沈肆位于郊外的别墅。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守卫森严、气氛压抑的堡垒。
佣人个个低着头,走路悄无声息,像幽灵一样。
我被安排在二楼一个宽敞却冰冷的房间,和沈肆的主卧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
住进去三天,我连沈肆的影子都没见到。吃饭都是佣人送到房间。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才在走廊尽头,远远瞥见一个背影。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色丝质睡衣,衬得露出的那截手腕苍白瘦削。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和搭在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却同样苍白的手。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轮椅微微一顿。
那一瞬间,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弥漫开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开口。
他最终没有回头,操纵着轮椅,无声地滑入了阴影里,消失不见。
像个真正的幽灵。
果然,和传闻一样,阴郁,难以接近。
但这正合我意。
我需要沈太太这个身份做护身符和跳板,不需要感情羁绊。他无视我,我乐得清静。
然而,我嫁给一个残废的消息,还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亲戚圈。
我妈的电话轰炸再次来袭,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哭天抢地的控诉和咒骂,骂我丢人现眼,骂我让他们林家成了笑话,骂我自甘堕落,最后又变成哭求,求我清醒点赶紧离婚,回去嫁给张科长走上正途。
我直接拉黑。
但她显然没那么容易放弃。
几天后,我姑林秀娟和我姨王美凤,居然直接找到了沈家别墅门外。
保安内线通话接到我房间时,我正对着电脑研究财经新闻。
太太,门口有两位女士,一位姓林,一位姓王,说是您的亲戚,坚持要见您。
我挑眉。来得真快。
让她们在门口等着。
我慢条斯理地化了妆,挑了一件最贵、logo最明显的真丝衬衫换上——沈家准备的衣服,标签都没拆。又故意磨蹭了半小时,才施施然下楼。
别墅厚重的雕花铁门外,林秀娟和王美凤伸着脖子往里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和局促。一看到我出来,两人眼睛瞬间亮了,又立刻摆出长辈的架子。
婉婉!你可算出来了!这什么破地方,规矩这么大,还不让亲戚进门了林秀娟先声夺人,吊梢眼上下扫视着我身上的衣服,酸气几乎要溢出来,哟,穿得是人模狗样了,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王美凤在一旁帮腔,假惺惺地笑:就是啊婉婉,嫁了豪门就不认穷亲戚了这大门口太阳晒的,赶紧让我们进去喝口水啊!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豪门里头是镶金还是嵌玉了!
我站在门内,隔着冰冷的栏杆,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她们。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很忙。我语气冷淡。
两人被我一噎,脸色顿时难看。
林秀娟撇撇嘴:忙忙什么伺候那个残废婉婉不是姑说你,你真是糊涂啊!图他什么钱再多有个屁用!一个站不起来的男人,能满足你什么你这不是守活寡吗听姑的,赶紧离了!张科长那边姑再帮你去说说好话……
王美凤赶紧接上,苦口婆心:婉婉,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妈在家气得都病倒了!你说你找个什么样的不好,找个……哎哟,说出去都丢死人!这以后让我们怎么见人他那样的,脾气肯定古怪得很,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你年轻不懂,这女人啊,还得找个知冷知热的正常男人……
她们一句接一句,唾沫横飞,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伤天害理的事情,玷污了林家的门楣。
我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她们说得口干舌燥,我才慢慢勾起嘴角。
说完了
你……林秀娟被我的态度激怒,你这什么态度!我们还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轻笑出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们虚伪的脸,是为我卡里的钱好,还是为我未来老公死了能分的遗产好
两人脸色骤变。
林婉!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美凤尖声叫道。
难道不是我上前一步,靠近铁门,压低了声音,却更显刻毒,惦记着沈家的钱,又舍不得张科长那点彩礼,想着把我卖两次,好给你们两家儿子买房买车娶媳妇算盘打得响,我在阴曹地府都听见了。
你放屁!林秀娟气得脸都歪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没良心的东西!我们白疼你了!活该你守活寡!活该你被那个残废折磨死!我们等着看你被玩腻了扔出来的那天!
那你们可有的等了。我后退一步,优雅地抚平衣袖,毕竟,就算守活寡,我也是在几个亿的活寡里守着。而你们……
我刻意停顿,目光扫过她们洗得发白的衣服和廉价的首饰,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只能挤在几十平米的鸽子笼里,对着别人的金山银山流口水。可怜。
你!、林婉!两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恨不得冲进来撕了我。
我不再理会她们的叫骂,转身对旁边的保安淡淡吩咐:以后这两个人,还有姓张的姓李的,所有打着我家亲戚名号来的,一律不准放进来。谁敢硬闯,直接报警。
是,太太。保安恭敬低头。
我再没看门外那两张扭曲的脸一眼,转身走向那栋冰冷却强大的堡垒。
身后传来林秀娟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王美凤假惺惺的哭嚎,像一出拙劣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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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复仇游戏开始
住进沈家的日子比想象中更……诡异。
沈肆依旧神出鬼没,我很少能碰到他。别墅里的佣人规矩极大,绝不多说一句话,绝不多看一眼。
但很奇怪,我并没有被刻意刁难或克扣。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账户里每月会打入一笔巨额零花钱,甚至还有一个助理定期过来向我汇报一些无关紧要的集团事务,美其名曰让太太熟悉产业。
沈肆就像个看不见的影子,无处不在,却又触摸不到。
我乐得清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金融、管理、法律……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能让我强大的知识。我知道,沈太太这个名头只是空壳,只有自己掌握力量,才是真正的复仇。
偶尔几次在餐厅或走廊遇见沈肆,他都坐在轮椅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脸上似乎戴着什么轻薄的面具护具,只露出下颌和薄唇,颜色总是苍白的。
有一次,我给他盛汤时(佣人临时被叫走),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冷得像冰。
他猛地缩回手,抬眼看我。
那眼神,漆黑,深邃,像结了冰的寒潭,看不到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厌恶
我平静地收回手,说了声抱歉,继续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心底却闪过一丝异样。那眼神……不像一个彻底颓废绝望的人。
但这点异样很快被更重要的事情压了下去——我通过助理给的边角料信息和自己查到的资料,发现我妈居然打着我的名义,试图去接触沈家一个下游公司的项目经理,想给我弟塞个油水足的闲职。
真是死性不改。
我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那家分公司老总那里,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王总是吧我是林婉。听说最近有人冒充沈家的亲戚在外面行事我不希望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人和事,影响到集团的声音,甚至惹我先生不高兴。您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王总吓得声音都变了,连连保证会严格核查,绝不让阿猫阿狗打着沈家的旗号惹事。
第二天,我妈哭嚎的电话就打到了我旧手机上(幸好我带了备用机),骂我白眼狼,断了亲弟弟的路,不得好死。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这个号码。
世界再次清净。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吸血的蚂蟥,不吸饱血,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果然,消停了不到一个月,更大的闹剧来了。
我妈,带着我弟林浩,还有我那个号称德高望重的大伯林建国,直接堵在了沈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门口!
前台打电话上来时,我正坐在沈肆书房的外间——他允许我使用这里的部分书籍和电脑。助理陈默站在旁边,面色为难地看着我。
太太,楼下……
我听到了。我合上手里的书,走到窗边。
楼下广场上,我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林浩一脸不耐烦地站着玩手机,我大伯则试图跟保安和围观的媒体记者比划着什么,一副痛心疾首的长辈模样。
阵仗搞得真不小。
看来是上次断他财路,彻底捅了马蜂窝,想来个鱼死网破,用舆论逼我就范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太太,需要让保安……陈默询问道。
不用。我转过身,笑了笑,请他们上来吧。去最大的那间会议室。
陈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但还是立刻去安排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补了个口红,颜色鲜艳,气场全开。
然后,我走向会议室。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我推开会议室厚重的门时,里面的哭嚎和指责声瞬间安静了一下。
我妈坐在地上,大概是没想到真能上来,一时忘了表演。林浩赶紧把她拽起来,眼神躲闪。我大伯林建国清了清嗓子,摆出威严的架势。
会议室极大,装修奢华冰冷,长长的会议桌能映出人影。这种环境无形中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婉婉!你终于肯见我们了!我妈率先回神,扑过来就想抓我,被我侧身躲开。她踉跄一下,立刻又换上哭腔,你这个没良心的!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让你帮帮你弟弟怎么了沈家手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你非要逼死我们吗
林浩在一旁帮腔,语气冲得很:就是!姐你现在阔气了,六亲不认了是吧让你给我安排个工作那么难我在朋友面前都丢死人了!
林建国背着手,沉痛地看着我:婉婉,不是大伯说你。做人不能忘本。沈家是豪门,但我们林家也不是乞丐!我们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能帮衬家里一把,这有错吗你这样躲着不见,还让人赶我们,像什么话!传出去,沈家的脸面也不好看!
我慢慢走到主位坐下,身体向后靠,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说完了我拿起桌上内线电话,送三杯水进来,免得说我们沈家待客不周。
很快,佣人送进来三杯水。
我妈他们被我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弄得有点懵,一时忘了接下来的词。
我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第一,我放下杯子,声音清晰冷淡,不是我六亲不认,是你们的胃口太大,沈家填不满。
第二,林浩有手有脚,大学毕业一年换了七八个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钱少。沈家不养废物。
林浩脸色瞬间涨红:你!
第三,我没理他,看向林建国,大伯,说到忘本……我记得去年奶奶生病,需要五万手术费,您当时怎么说的‘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最后是我打了三份工凑出来的。现在跟我谈忘本您配吗
林建国脸一下子憋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
我妈见状,立刻又拍着桌子哭喊起来:哎呀我不活了!女儿嫁了豪门就翻脸不认人啊!老天爷你怎么不开开眼啊……
声音刺耳。
我微微蹙眉,看向门口候着的陈默:陈助理,太吵了。影响我心情。
陈默立刻会意,对着衣领处的麦克风低声说了句什么。
会议室门猛地被推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身材高大的保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直接站到了我妈、林浩和林建国的身后。
哭嚎声和叫骂声戛然而止。
三个人吓得脸色发白,一动不敢动,惊恐地看着我。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我这才慢慢站起身,走到我妈面前。
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我俯下身,看着她惊恐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人:
妈,以前我让着你们,是因为我以为忍一忍,就能换来一点可怜的亲情。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对于你们来说,我根本不是女儿,不是姐姐,只是一个有用的器官库,一个可以换彩礼的货物,一个能无限提款的ATM。
从现在开始,一分钱都没有。
还有,别再打着我的名义或者沈家的名义在外面做任何事。否则,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浩,我不介意把林浩之前网贷欠债、被人追着打的精彩视频,发给他每一个‘朋友’。
林浩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回答,直起身,对保镖挥挥手。
请他们出去。以后,这三位,以及林家的任何人,不准再踏进沈氏大楼半步。
保镖毫不客气地架起几乎软瘫的三人,拖了出去。
会议室重新恢复安静。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像三只小鸡一样被扔出广场的亲人,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吸血的蚂蟥,终于甩掉了。
4
联手掌控沈氏
不,还没完。
仅仅是赶走,太便宜他们了。
上辈子受的苦,流的泪,甚至最后那条命,都要一笔一笔,慢慢算清楚。
我转身,却猛地对上一双眼睛。
就在会议室侧后方,一道原本以为是装饰墙的地方,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扇不易察觉的暗门。
沈肆坐在轮椅上,就在那门后的阴影里。
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脸上依旧戴着那半截银色金属质感的护具,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只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此刻,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背后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那双眼睛太过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秘密,包括我重生后精心掩藏的恨意和算计。
空气凝固了。窗外的天光落在他轮椅的金属扶手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他什么也没说。
操纵着轮椅,缓缓地、无声地,退回了阴影之中。
暗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
只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未完,后续情节需展开:家族更疯狂的反扑/沈肆的真面目与合作/收购林家依赖的公司/收集送精神病院的证据/沈肆站起来的反转/共同掌控财阀等)
……
接下来的半年,林家那些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亲戚圈里演了个遍,把我塑造成一个嫌贫爱富、冷血无情、被豪门迷了心窍的不孝女。甚至跑去沈家老宅那边想告状,可惜连门都没摸到就被请走了。
我大伯林建国则试图走上层路线,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想见沈肆或者沈家其他能管事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自个儿那点小生意还莫名其妙开始走下坡路,焦头烂额。
林浩听说又欠了一屁股赌债,被追债的堵在家里不敢出门。
我屏蔽了所有来自林家的噪音,专心致志地做两件事:一是疯狂学习充实自己,二是借着沈太太的身份,开始悄无声息地布局。
沈肆那次在会议室的窥视之后,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他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我能感觉到,某些东西变了。
比如,我能接触到的无关紧要的集团事务明显变多了,难度也加大了。陈默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增高,汇报的事情也越来越核心。
甚至有一次,我桌上多了一份关于林家依赖的最大客户——一家中型建材公司的详细评估报告,附带其正在寻求融资的绝密信息。
我拿着那份报告,手指微微发颤。这绝不是巧合。
沈肆在试探我,或者说,他在给我递刀。
我没有任何犹豫,调动了这半年利用零花钱和学到的金融知识在海外悄悄建立的空壳公司,开始暗中操作。
收购进行得异常顺利,仿佛暗中有只无形的手在替我扫清障碍。资金、审批、竞争对手……所有可能出现的麻烦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当那家建材公司超过51%的股份最终落入我掌控之中时,我知道,林家命运的咽喉,已经被我轻轻扼住了。
而这半年里,我也并非只盯着林家。沈家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沈肆的几个远房堂亲,明显对我这个空降的、来路不正的太太充满了敌意和轻视,明里暗里的刁难没少过。
直到有一次,一个仗着辈分指手画脚的沈家堂叔,负责的项目突然爆出重大丑闻,引咎辞职,灰溜溜地被踢出了集团核心圈。事发突然,干净利落,像是早有预谋。
那天晚上,我难得地和沈肆在餐厅偶遇。
他吃着几乎没什么热气的餐食,动作优雅却冰冷。
我舀了一勺汤,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三堂叔那边出了点事
沈肆动作未停,眼睫都未抬一下,只有淡漠的声音响起:吃饭的时候,不提倒胃口的人。
我低下头,慢慢喝汤,嘴角却极轻地勾了一下。
是他做的。
我们在一种诡异的默契下,各自清理着身边的苍蝇。他不问我的手段,我不探他的底牌。
直到那一天。
我那个不死心的妈,不知道又从哪里打听到一个所谓大师的偏方,说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能救我弟(虽然我至今没搞明白我弟到底得了什么快死的病需要这种药引)。
她居然真的疯了,拿着把水果刀,跑到别墅区外面闹着要见我,要我的血!
保镖控制住了她,但她状若疯癫的哭嚎引来了几个蹲守的八卦记者。
场面一度很难看。
我被陈默请到偏厅时,沈肆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监控屏幕上我妈那张扭曲疯狂的脸,还有外面闪烁的摄像头。
他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生了我却只想榨干我最后一滴价值的女人,心底最后一丝可笑的温情也彻底湮灭。
精神病院是个好地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清净,适合静养。免得总是跑出来,伤人,伤己。
沈肆闻言,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我。
那目光依旧深邃,带着审视,但这一次,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极淡的……欣赏
他没说话,只是对陈默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陈默立刻躬身:明白,先生。我会安排最好的‘私立疗养院’,确保林夫人得到最‘周到’的照顾,绝不会再出来打扰太太。
最好的精神病院,最周到的照顾,永不出院。
我懂。
5
洞房花烛夜
我爸妈,我大伯,我那个废物弟弟……有一个算一个,很快都会去那里团聚的。我会给他们准备一个VIP包区。
麻烦清理干净,记者也被打发了。
偏厅里只剩下我和沈肆。
夕阳的光透过落地窗,给他苍白的皮肤和冰冷的轮椅都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一种大仇即将得报、却莫名空茫的累。重生以来,我披着仇恨的铠甲,算计每一步,不敢有一刻松懈。
为什么帮我我轻声问,问出了存在心里很久的疑惑。递刀,扫清障碍,甚至此刻替我处理发疯的母亲。
沈肆沉默了片刻。
轮椅缓缓转向我。
他抬起手,那只好看却苍白得过份的手,慢慢伸向自己脸上的金属护具。
我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卡扣轻响。
护具被取下。
露出了完整的脸。
没有传闻中的毁容伤疤,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因常年不见阳光和情绪压抑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鼻梁高挺,唇线菲薄,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
而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漆黑,深邃,此刻在夕阳下,竟似乎含着一丝极淡的、复杂的……温柔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虚无:
因为,夫人复仇的游戏……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看起来很有趣。
我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跳。
下一秒,更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双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撑,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
身高腿长,阴影瞬间笼罩了我。虽然动作似乎因为长久不行走而略显生涩缓慢,但他站得极稳。
他一步步走向我,步伐稳定,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走近,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传闻……都是假的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手臂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环住我的腰,将彻底愣住的我拥进一个带着冷冽松香的怀抱。
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而且,一个人玩,多无聊。
我僵在原地,大脑像被格式化的硬盘,一片空白。
他能站起来
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那句夫人复仇的游戏看起来很有趣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得我神魂俱裂。
温热的气息还萦绕在耳畔,带着冷冽的松香,和他手臂环在我腰间的力道一样,真实得可怕。不再是轮椅扶手的冰冷金属触感,而是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带着体温和力量的拥抱。
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推开了他!
力道之大,让我自己都踉跄了一下。
沈肆被我推得后退了半步,脸上却没什么意外或恼怒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但绝不是传闻中的阴鸷暴戾。
你……你一直都能站起来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这太荒谬了!我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利用,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像一场蹩脚的马戏
沈肆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那里,夕阳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哪里还有半分残废羸弱的影子他甚至活动了一下手腕,动作流畅自然。
不是一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没了轮椅作为屏障,这声音似乎更具穿透力,直接敲在我的心鼓上,最近半年,恢复了不少。
半年……
正是我嫁进来,开始疯狂学习和暗中布局的时候。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你……你是故意让我看到那些‘无关紧要’的文件故意让陈默给我那些资料甚至……收购那家建材公司那么顺利,也是你……
推波助澜了一下。他接得很快,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又出现了,这次更明显了些,夫人手段凌厉,我只是帮你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承认了!
他一直在暗中看着我折腾!看着我像个满怀仇恨又自作聪明的傻瓜,在他画的圈子里蹦跶!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愤怒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所有的心思和算计都无所遁形。
好玩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利起来,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烫,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你面前演戏,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沈肆,你混蛋!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被欺骗、被玩弄的屈辱感。
我转身就想走,一刻也待不下去。
手腕却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
放开!我挣扎,他却握得更紧,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吓人。
不是演戏。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林婉,看着我。
我咬着唇,死死瞪着窗外,不肯回头。
如果只是觉得好玩,我不会帮你扫清障碍,不会默许你动用沈家的资源,更不会在你把你妈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点头认可。他语气平缓,却字字清晰,你的复仇,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我的心猛地一颤。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手上用力,将我轻轻扯回,面对着他。他的目光灼灼,几乎要将我点燃,我们需要谈谈,夫人。关于合作,而不是互相算计。
……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书房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指尖还是冰凉的。
沈肆就坐在我对面,不再是轮椅,而是一张正常的单人沙发。他换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整个人褪去了之前的阴郁冰冷,显出一种沉稳内敛的强大气场。
他告诉了我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当年的意外是真的,他的腿一度重伤濒危也是真的。但所谓的毁容、性格暴戾、幽闭不出,大半是他自己放出的烟雾弹,为了在沈家内部权力更迭、暗箭难防的时期自保,也是为了麻痹某些人。
沈家就是个鳄鱼潭。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坐在这个位置上,残疾比健全更‘安全’。
他需要一个妻子,一个背景简单、不会卷入沈家内部纷争、但又足够聪明坚韧,甚至……足够有野心和爪牙的盟友。来应付家族压力,也来帮他做一些,他不方便亲自去做的事。
我调查过你。他直言不讳,在你母亲第一次逼你嫁给那个老科长之前。林婉,你隐忍,但你骨子里不服。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挣脱束缚、反咬一口的跳板。
所以,当我主动提出要嫁给他这个残废时,他顺水推舟。
我们互相需要,不是吗他看着我的眼睛,你需要沈太太的身份复仇,我需要一个不被怀疑的、有能力‘惹是生非’的合伙人,帮我清理门户,搅浑沈家这潭水。
他什么都知道了。从我开始偷偷学习,到我利用空壳公司收购林家依赖的企业,甚至我收集林家那些人黑料、准备把他们一个个送进精神病院的计划……他可能比我自己还清楚。
我听着,最初的震惊和愤怒慢慢褪去,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兴奋感逐渐从心底滋生。
原来如此。
原来我不是棋子,而是……合伙人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放下茶杯,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做你正在做的,甚至更过分。沈肆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把沈家那些倚老卖老、蛀空集团的亲戚,像对付你大伯一样,一个一个揪出来,踢出去。用你的方式。
而你
我负责在你把天捅破的时候,帮你把窟窿补上,顺便……他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接收战利品。
一场交易。赤裸,危险,却该死的诱人。
他给我平台和纵容,让我肆无忌惮地复仇和成长,而他则借此整合力量,清除异己,最终彻底掌控沈氏。
我们各取所需。
合作愉快,沈先生。我端起茶杯,向他示意,嘴角弯起一个同样没什么温度的笑。
合作愉快,沈太太。他举了举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酒杯。
茶杯和玻璃杯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一场战役开始的号角。
……
6
时代序幕拉开
接下来的日子,沈家这座沉寂已久的堡垒,彻底变了天。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借势而行的冲喜太太。我是沈肆亲手放出笼的猛兽,带着积攒了两世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锋芒。
有沈肆在背后兜底和指引,我的手段变得愈发凌厉精准。
那个曾经刁难我的沈家堂姑,她儿子负责的公司很快被查出巨额亏空,涉嫌挪用公款,直接进了局子,她本人也被请出了董事会。
另一个仗着辈分对我指手画脚的叔公,他宝贝孙子在国外吸毒飙车的丑闻一夜之间爬满国内热搜,连带扯出他早年利用职务之便洗钱的旧账,彻底身败名裂。
我甚至揪出了两个沈肆父亲那边安插在公司多年、暗中转移资产的老臣,证据直接甩到几位还在观望的元老面前,杀鸡儆猴。
雷厉风行,寸草不留。
沈家内部一片风声鹤唳。有人骂我毒妇,有人咒我不得好死,更多人开始重新审视我这个残废丈夫的妻子,恐惧和敬畏与日俱增。
沈肆依旧很少公开露面,但他站起来了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配合着我这番大刀阔斧的清洗,足够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人掂量掂量后果。
他负责运筹帷幄,我负责冲锋陷阵。默契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在这期间,我也没忘了林家那些人。
我妈进了那家私立疗养院后,我好心地去探望过一次。
环境确实一流,单人间,设施齐全,只是窗户焊着铁栏,门永远从外面锁着。她看到我,先是破口大骂,然后哭求,最后变得痴痴呆呆,反复念叨着我的心肝浩浩妈错了。
我只是安静地看着,心里一片麻木。
出来时,我对院长笑了笑:麻烦‘照顾’好她,费用不是问题。我希望她在这里……安享晚年。
院长躬身点头,心领神会。
接下来是我爸。那个一辈子懦弱、只会对我妈唯唯诺诺、关键时刻永远缺席的男人。在我妈被送走后,他居然还有脸来找我要养老钱。
我直接把一沓他偷偷摸摸去赌钱欠下高利贷的借据拍在他面前。
两条路,我冷冷道,要么,你自己去跟我妈作伴,也有人‘照顾’你。要么,滚出这个城市,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欠的钱,我会帮你还清,这是最后一次。
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选了第二条路,当天就拿着我施舍的一点路费,灰溜溜地走了。至于他以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大伯林建国是最麻烦的。他有点小聪明,察觉到不妙,想跑路。
可惜晚了。
他之前为了挽救自己那点生意,偷税漏税、行贿、甚至搞非法集资的证据,早就被我摸得一清二楚。在他即将踏上飞机的前一刻,被经侦支队的人带走了。
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最后,是我那个心肝宝贝弟弟林浩。
没了父母和大伯的庇护,又欠着一屁股赌债,他过得连条狗都不如。被高利贷堵在出租屋里打得半死。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像一摊烂泥缩在墙角,浑身散发着恶臭,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哭嚎:姐!亲姐!救我!我知道错了!你帮我还了钱,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慢慢蹲下身,看着他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这张脸和我记忆里那个被全家宠得无法无天、理所当然吸着我血的影子慢慢重叠。
当牛做马我轻轻笑了一下,抽出被他抱住的腿,你不配。
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我站起身,对旁边的人吩咐:送去跟他妈作伴吧。他这里,我指了指脑袋,也不太正常了,需要好好‘治疗’。
是,太太。
处理完最后一个人,我走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
阳光刺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却依然感觉空落落的,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还有……疲惫。
两辈子的债,好像就这样,清算了。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意外地,沈肆没在书房,而是在客厅。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柔和了他过于冷硬的轮廓。他穿着宽松的毛衣长裤,站在酒柜前,正往两个杯子里倒红酒。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回过头。
都处理完了他问,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低沉。
嗯。我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摔了进去,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端着两杯酒走过来,递给我一杯。
我接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大口。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他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壁炉里跳跃的虚拟火焰。
好像……也没多高兴。我看着杯中晃动的红色液体,喃喃自语。
复仇的快感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他晃着酒杯,语气平淡,失去了目标的狼,总会迷茫一段时间。
我侧过头看他。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完美得不真实。
那你呢你的目标快达成了吗沈氏内部几乎已经被我们联手清理干净了。
他转眸看我,眼底映着细碎的光:差不多了。
又是一阵沉默。
以后呢我问,合作结束后
他放下酒杯,忽然朝我探过身,手臂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背上,将我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
合作结束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谁说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
沈太太,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你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现在想抽身而退
他的指尖下滑,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冰冷的算计和利用,而是某种滚烫的、赤裸的、让我心惊肉跳的占有欲。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我的唇,只不过,换了种玩法。
比如我的声音有些不稳。
比如,他的吻轻轻落在我的唇角,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电流,真正地,联手掌控这一切。
比如,又一个吻落在我的下颌,看看我们能把沈氏,带到什么样的高度。
再比如,他的唇终于覆上我的,辗转深入,在掠夺呼吸的间隙,溢出低沉而笃定的宣告,把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连本带利地补上。
酒杯从我手中滑落,殷红的酒液浸染了昂贵的地毯。
无人理会。
窗外夜色浓稠,室内温度却陡然攀升。
沉重的帷幕或许已经落下,但属于我们的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