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姜知夏抱着小念夏走出招待所,陆砚舟扛着包袱跟在身后。
昨夜的担忧在明媚的阳光下变得虚无缥缈。
姜知夏暗自摇头,一定是她想多了。
那个背影怎么可能是堂嫂呢?表姐明明说他们去了南方。
“走吧,赶早班车。”
陆砚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两人刚踏出招待所大门,几个身影突然从街角冲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姜知夏的脸瞬间白了。
为首的正是原主记忆中那张刻薄的脸——堂嫂刘翠花。
旁边站着瘦猴似的堂哥,还有那个尖酸刻薄的婶婶。
他们三人眼中都带着贪婪的光芒,明显是有备而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好侄女知夏吗?”
刘翠花阴阳怪气地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砚舟手里的包袱。
“把你嫁了个军官,现在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姜知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抱着小念夏往后退了半步。
婶婶上前一步,声音尖利得刺耳。
“知夏啊,我们昨天就听人说你们在城里买了不少好东西。”
“你这孩子,有了好日子就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刘翠花伸手就要去抢陆砚舟手里的包袱。
“快拿出来给我们分分,你一个女娃娃能用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陆砚舟的身影瞬间挡在姜知夏面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
他的眼神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
“你们是谁?”
短短四个字,却带着军人特有的威慑力。
刘翠花被他身上的煞气震得一愣,但贪婪很快占了上风。
“我们是知夏的亲戚!她爹妈死了,我们可是养了她好几年呢!”
姜知夏从陆砚舟身后走出,脸上毫无往日的怯懦。
她冷笑一声,声音清晰得连远处的路人都能听见。
“养我?”
“我爹妈的抚恤金被你们吞了个干净,把我包办婚姻换彩礼钱,现在还有脸自称亲戚?”
周围开始有人停下脚步围观。
刘翠花脸色一变,想要反驳,姜知夏却没给她机会。
“我被你们赶出家门,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姜知夏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眼中蓄满了泪水。
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家人怎么这样啊?”
“抚恤金都敢吞,太没良心了!”
“还把人家女娃卖了,这不是人贩子吗?”
堂哥姜建国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
“知夏,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帮衬帮衬我们也是应该的嘛。”
陆砚舟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我是军人,我的妻子受法律保护。”
“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和骚扰军属。”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几人。
“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派出所”三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几人心上。
他们欺软怕硬惯了,一听要见公安,顿时脸色惨白。
婶婶的声音都开始发抖。
“不…不用了,我们就是来看看知夏…”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指责声此起彼伏。
“这种亲戚要来干什么?”
“人家过得好了就来要钱,过得不好的时候在哪里?”
“就是,太不要脸了!”
姜知夏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既然你们不承认做过的恶事,那我们就彻底断绝关系吧。”
她将纸笔递到刘翠花面前。
“写下断绝关系的字据,按手印,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刘翠花想要拒绝,但看到周围愤怒的群众和陆砚舟冰冷的眼神,只能颤抖着接过笔。
“知夏,你…你这是要断绝亲情啊…”
“亲情?”
姜知夏的笑容里带着讽刺。
“你们把我当成摇钱树的时候,可曾想过亲情二字?”
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人灰头土脸地写下了断绝关系的字据,按了手印。
拿到字据的那一刻,姜知夏感到浑身轻松。
原主留下的最大麻烦,终于被一次性解决了。
刘翠花几人狼狈地想要离开,却被愤怒的群众团团围住。
“等等,你们就这么走了?”
“做了这么多恶事,一句话都不道歉?”
“太不要脸了,我要去告诉我们村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在群众的愤怒声中,三人落荒而逃。
姜知夏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陆砚舟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走吧,我们回家。”
围观的群众纷纷为姜知夏鼓掌叫好。
“这姑娘做得对!”
“就应该这样对付这种人!”
“军嫂就是不一样,有骨气!”
姜知夏向大家鞠了一躬,抱着小念夏和陆砚舟离开了现场。
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将刚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赵嫂子瞪大了眼睛,心中激动得无法自抑。
她原本是偷偷跟来想抓姜知夏的把柄,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姜知夏竟然是被“包办婚姻”给陆砚舟的!
这个信息可比什么物资都值钱。
赵嫂子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姜知夏啊姜知夏,你以为解决了这些亲戚就万事大吉了?
这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