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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之后,迟非晚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混沌日子。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胡乱买了张火车票,在一个她自己都没听说过的地方住了一小段日子。
本来是想死的,可夜夜梦回都是迟恒在劝她坚强一些,好好活下去,连带着他那份儿一切,要活得肆意而快乐。
迟非晚咬牙坚持了下来。
可天不遂人愿,当她好不容易融入当地的环境时,夏婉兮突然把她之前被陆司爵拍下的私密照和视频全都发到了网上。
黄谣像瘟疫一样扩散。
很快,网络上的攻击蔓延到现实。
有人说迟非晚是小三,搅和人家的婚姻被正室打到这里来的;
有人说迟非晚是坐台小姐,得了艾滋病,在大城市过不下去,所以跑到这里祸害人;
有人说迟非晚不出门的时候都是在接客,因为太饥渴要价还很低,导致经常有色欲熏心的人去性骚扰。
有人说
面对数不尽的造谣和中伤,迟非晚起初还会拼命辩解,当发现这些根本没用,甚至在险些被性侵后还因为要隐藏身份不敢报警时,她终于受不了了。
短短一个月,迟非晚就患上了重度的抑郁。
几度当众情绪崩溃后,被镇上的人危险分子联手赶了出去,可无论走到哪都逃不开那些侮辱和针对。
她不敢报警,也不敢看医生,更没有地方可以去,在外面东躲西藏大半个月后,最终被一座偏远尼姑庵的好心师太收留。
迟非晚在那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规律而安宁的生活甚至让她的抑郁症都渐渐恢复了,她本想削发为尼,奈何心不静,恨意未消,最终还是离开了。
离开时,网上的那些谣言已经消散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太阳下。
后来的日子,迟非晚去过很多地方,最后觉得累了,就在安水镇定居了下来。她性格好,行事仗义又大方,交到了不少朋友。
因为陆司爵铺天盖地的找人行为,没过多久,那些朋友同事也都知道了迟非晚的过去,他们愤懑不已,所以才会在陆司爵找上门时,帮她精心制造了这场复仇。
“你其实可以直接杀了我的,真的,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听完所有后,陆司爵哭了出来。
迟非晚却觉得恶心至极,“收起你虚伪的眼泪吧,我倒是想杀你,可我的朋友们是无辜的,你可以陆家的继承人,动了你,怕是我们整个安水镇都得被你爸夷为平地。”
“晚晚,对不起”
“少说废话!”
迟非晚拿起那把刀,“陆司爵,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
他笑着,在迟非晚动手前直接将刀夺过来,发哥和那些小弟立刻就要上前保护迟非晚,却见陆司爵惨然一笑,狠狠砍断了自己的两根手指!
嘀嗒!嘀嗒!
鲜红的血溅到迟非晚脸上。
“晚晚,欠你的,我还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推开陆司爵大步离开。
发哥追了上来。
“看你这表情,不会是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
迟非晚愤愤咬牙。
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更气,更恨!
陆司爵果然跟之前一样虚伪一样下贱!
当年放不下夏婉兮的时候,到处找替身做着卖身不卖心的恶心勾当,舍不得伤害夏婉兮,就把所有的性暴力全都发泄到迟非晚的身上。
明明自己才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把所有的责任都甩给了夏婉兮。
为了救夏婉兮,罔顾迟非晚的意愿要强行夺走她的心脏,害她家破人亡又要毁掉她的下半生后,又无耻地用所谓的婚姻去弥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