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姜英气得脸色惨白,小腹一紧,传来阵阵剧痛。
她明白,自己中了套。
这个男人,是林玲安排的!
周长英站在不远处,扬起愤怒的眼眸。
“那孩子我竟然还为他的到来,而高兴过!”
“你们找死!”
周长英一声怒吼,冲了上来。
男人突然一个翻身,从楼梯扶手上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在了禁闭室的斜后方。
“周团长,我求你饶了我。”
“我一时糊涂,没经得起美人诱惑!”
转眼间,男人消失在清晨的雾霭中,没了影子。
“姜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周至南居高临下,脸色阴沉的凝视着姜英的脸,嘴角扬起恨意。
“我没有!”
姜英早就对周至南死心了,但她不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
她脑中一道惊雷劈下,姜英的身子软了。
她的下体涌出热流,汩汩往外流,她低头看,整个地面都红了。
“我没有!”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不甘的闭上了。
林玲走了过来,眼底一阵戏谑。
她的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听起来善良又忍耐,“至南哥哥,算了。孩子已经没了,你就别怪嫂子了”
“咱们赶紧把嫂子送医院,不然一会儿那人回来了,嫂子出事他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
林玲躲在周至南身侧,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
她每一句都在为周至南着想,却处处要把姜英置于死地。
“不用,关着。”
“我周至南,还没怕过谁。他回来正好,连那畜生一起料理了。”
周至南眼中尽是乌云。
姜英再醒过来时,是被灯光晃了眼睛。
她眯着眼,从水泥地上爬起来时,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兜。突然,她眉眼一颤,在别的兜里翻找起来。
“你找它么?”
房间的另一边,传来林玲的声音。
姜英瞬间看了过去,只见林玲手中拖着铁皮盒,正是自己装婆婆骨灰的盒子。
“还给我!”
林玲不顾一切,冲上去抢。
林玲往后一躲,躲进了禁闭室的厕所里。她打开铁皮盒,作势要把骨灰冲进厕所。
“别”
姜英惨叫一声。
婆婆为了救自己,命都搭上了,她不能让婆婆再受这种罪!
“我知道,这是周家妈妈的骨灰”
姜英温言,眉眼一紧,她用一种看怪物的神情,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跪下,”
林玲指着地,花瓣似的嘴唇,扬起恶毒的笑意,
“跪下,我就还给你。”
姜英想也没想,跪在地上。
地板很冰,她的肩膀很重。
突然,林玲毫无防备的翻了下手,骨灰骤然翻落,洋洋洒洒的落在了便池子里。林玲舀了一瓢水,冲了。
猝不及防,姜英的眼泪没有预兆的涌了出来。
她张着嘴,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她攥着还蘸着婆婆骨灰的帕子,脑子一阵发麻。
“为什么?”
林玲冷然一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谁让她想撵我走呢?”
“该死!她死得好!”
突然,林玲从袖口里抽出一把手术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刀锋上渗出寒光。
“还有你,你活着,至南哥哥永远不会和我结婚!”
“你应该死。”
林玲眼中冒火,朝着姜英杀了过来。
姜英猛地掏出手帕,用力扬了过去。
蘸在手帕上的婆婆的骨灰,就像冥冥中自有天意似的,精准的糊住了林玲的眼睛。
林玲吓坏了,双手毫无章法的使劲儿在脸上划拉。
突然,一声惨叫充斥了整个禁闭室,姜英看过去时,骤然愣住了。
林玲竟然攥着手术刀,把自己的脸划了个大口子。
那伤口就像咧开的嘴,露出狰狞的笑。
看着林玲捂着脸,破口大骂自己的模样,姜英下定决心,今天必须要走。
否则,周至南一定会把这件事按在自己头上,到时候,自己会被他折磨死!
为了拖延离开的时间,姜英学着周至南的模样,一个手刀劈昏了林玲。她攥着林玲带进来的钥匙,把她反锁在禁闭室。
回到家里,姜英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她带上自己的积蓄,用最快的速度去了火车站。
踏上南下列车时,天色已经暗了。
坐在窗边,姜英贴着玻璃,怔怔的望着窗外。天边的晚霞就像着了火,把覆盖下的城市一把火燎成了灰烬。
“周至南,再也不见。”
姜英冷冷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