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笑了笑。
对付文人,有时候,就需要用这种莽夫的手段。
“做得不错。”
他转过身,看向二人。
“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
秦琼和程咬金神色一肃,齐齐躬身。
“请殿下吩咐!”
萧羽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
“突厥,最近可有异动?”
秦琼闻言,神色凝重起来:“回殿下,根据边关传回的军报,颉利可汗,似乎正在集结兵力。”
“其麾下数十万控弦之士,频频在朔方、云中一带骚扰。”
“臣担心,他们是想趁我大唐内部不稳,再次南下。”
“南下?”
萧羽冷笑一声。
“他若不来,本宫还要去找他。”
“他若敢来,正好,省了本宫的功夫。”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突厥王庭的黑色小旗,猛地一把握碎。
木屑,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传令下去。”
“命李靖为行军大总管,李绩为副总管。”
“秦琼、程咬金、尉迟恭、丘行恭,皆为先锋。”
“三日之内,点齐十万精锐,备足粮草。”
“本宫,要亲率大军,北上!”
“这一次,本宫要毕其功于一役!”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吞并天下的霸气。
“本宫要让那颉利可汗,跪在本宫的面前,唱征服!”
“本宫要将整个漠北草原,都纳入我大唐的版图!”
“本宫要让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秦琼和程咬金听得热血沸腾,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
这,才是他们愿意追随的君主!
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
“末将,遵命!”
两人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眼中,是狂热的战意。
“愿为殿下,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太极殿。
空气中凝固的血腥味,即便经过了一夜的熏香,依旧顽固地盘踞在殿宇的每一个角落。
文武百官垂首而立,队列整齐,却死寂得像是一片坟场。
没人敢交头接耳。
没人敢抬头直视龙椅。
不,他们不敢看的,是龙椅旁边,那个为太子特设的,比帝座仅矮了半分的紫金座椅。
萧羽就坐在那里,身着一袭玄色常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笃。”
“笃。”
“笃。”
那声音不大,却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龙椅上的李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个神情淡漠的儿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发出一个字。
这个朝堂,已经不是他的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侍官尖细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依旧无人应答。
谁敢?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拿那些所谓的祖宗规矩,国家法度,去触这位太子殿下的霉头?
博陵崔氏的下场,卢承挂在城门上的头颅,就是前车之鉴。
“既然无事”内侍官正要宣布退朝。
一个苍老,却异常洪亮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大殿。
“臣,有本奏!”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队列前方。
只见须发皆白,身形枯槁的御史大夫裴矩,手持象牙笏板,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他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但那根已经弯曲的脊梁,此刻却挺得笔直。
裴寂等人脸色大变,拼命地对他使眼色。
这个老家伙,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