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后的尊严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我合上手中的练习册,拿起桌上的水杯,准备去接水。
一只手拦在了我的面前。
是苏晚晴。
她站在我的课桌旁,周围的同学投来目光。
林默,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不大,但教室里很安静。
我握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我把水杯放回桌上。
为什么我问。
她没有看我,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向窗外。
我的保送名额已经定了,是清华。
她顿了顿,又说：我的未来,是在燕京,是在更高的平台。你呢
她终于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
你的成绩,在年级三百名开外。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考到不同的城市,然后慢慢疏远。
长痛不如短痛。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我的桌上。
这是你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还给你。
盒子被推到我的练习册上。
我看着那个盒子。
苏晚晴,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我说。
那是小孩子的话,人总是要长大的。
她转过身,走向教室门口。
秦峰正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兜里。
他看到苏晚晴走过来,对她笑了一下。
苏晚晴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
她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
林默,你配不上我的未来。
说完,她和秦峰一起走出了教室。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拿起桌上的那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手表。
我站起身,走到教室后方的垃圾桶旁。
我松开手。
盒子掉进垃圾桶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走回座位,坐下。
我拿起笔,翻开一本新的练习册。
第一道题是数学。
我盯着题目,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把笔放下。
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我就说吧,他们俩肯定长不了。
苏晚晴可是校花,又是学霸,保送清华,林默拿什么配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下摔得惨吧。
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我没有动。
直到上课铃再次响起。
老师走进教室。
大家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我们讲一下。
我直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卷子。
一个鲜红的87分印在卷子的右上角。
我把卷子平铺在桌上。
第2章
绝对逆袭系统
我坐在座位上,翻着一本历史书。
书页上的文字在我眼前跳动,组合不成任何有意义的句子。
一道阴影笼罩了我的课桌。
我抬头。
是秦峰,苏晚晴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哟,这不是林默大学霸吗怎么,被甩了就只会看书了
秦峰用手敲了敲我的桌面,他手腕上的金表很晃眼。
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他拿起我的历史书,随意翻了两页。
就凭这个,想考清华想去追我们家晚晴
他把书扔回我的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废物。
苏晚晴站在他身后,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低着头,看着那本被扔回来的历史书。
书页上,是关于鸦片战争的一段。
【叮！】
一个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遭受巨大羞辱,符合‘绝对逆袭系统’激活条件。】
我愣住了。
【系统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
【宿主：林默。】
【正在为宿主发放新手大礼包……】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技能：过目不忘。】
我眨了眨眼。
我再次看向面前的历史书。
那一页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甚至印刷的油墨痕迹,都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闭上眼睛。
那段文字在我的脑海中逐字逐句地浮现,分毫不差。
我睁开眼。
秦峰还在我面前。
怎么,傻了还是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说完了我问。
我的声音很平静。
秦峰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说完了。他拉起苏晚晴的手,我们走,别跟这种废物浪费时间。
他们转身离开。
教室里传来压抑的笑声。
我没有理会。
我拿起桌上的历史书。
我翻到下一页。
我的目光从书页的左上角移动到右下角。
三秒。
我合上书。
那一页的内容,完整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又翻开一页。
三秒。
再翻一页。
三秒。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
天很蓝。
还有三十天。
第3章
疯狂的三十天
距离全市模拟高考还有二十九天。
我坐在座位上。
桌子上堆着山一样的书和卷子。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我拿起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从第一页开始看。
我的眼睛扫过每一道题,每一个公式,每一个解题步骤。
一分钟后,我翻过一页。
又一分钟,我再翻一页。
一本五百多页的习题册,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看完。
然后是下一本。
死党赵磊走到我身边,把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放在我桌子的角落。
默子,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挪过窝,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抬头。
放那吧。
我的手伸向另一本化学练习册。
你……没事吧别因为苏晚晴那件事想不开。
我没事。我说。
我翻开化学练习册。
赵磊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开了。
距离全市模拟高考还有十五天。
晚自习。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正在做一张数学卷子。
选择题,填空题,解答题。
我的笔没有停顿。
看到题目的瞬间,相关的公式、定理、辅助线做法就在脑海中自动浮现。
十分钟,我做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
又过了二十分钟,我写下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个字符。
整张卷子,耗时三十分钟。
我拿起英语试卷。
阅读理解,完形填空,作文。
四十分钟。
我做完一张又一张的卷子。
做完的卷子在我手边越堆越高。
赵磊坐在我旁边,他停下笔,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拿起我刚做完的一张物理卷子,又从抽屉里拿出标准答案。
他一道题一道题地对。
对完最后一道题,他手里的答案纸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我,眼睛里是全然的陌生。
默子……全对……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物理卷告,放到一边。
还有十五天。我说。
距离全市模拟高考还有一天。
教室里已经空了。
老师说今天下午可以自由活动,调整心态。
同学们都回家了。
我还在座位上。
我面前摊开的是最后一张模拟卷。
语文。
我写下最后一个字。
收笔。
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这三十天里,我刷完了书店里能买到的所有习题。
高一到高三的所有课本,我能从头到尾背下来,包括注释和插图说明。
我睁开眼。
赵磊还没走,他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反着身子看着我。
明天就要模拟高考了。他说。
嗯。
有把握吗
我看着他。
有。我说。
第4章
模拟考的赌约
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全市模拟考。
考场就设在自己的班级。
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走上讲台。
都把桌子上的东西清一下,只留考试用的文具。
我把桌上的书都收进抽屉,只留下一支笔,一块橡皮,一把尺子。
秦峰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敲了敲我的桌子。
林默。
我抬起头。
听说你这一个月很用功啊。他双手撑在我的桌子上,身体前倾。
怎么,还真想考个清华,把晚晴追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一圈人听见。
一些人发出笑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如我们玩个大的。他直起身。
就赌这次模拟考的成绩。谁的总分低,谁就在成绩出来那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升旗台上学狗叫。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我们。
赵磊站了起来。
秦峰,你别太过分了！
秦峰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一直盯着我。
怎么样敢不敢
他嘴角上扬。
你要是不敢,现在就站起来说一句‘我是废物’,这事就算了。
我看着他。
然后我看向坐在第一排的苏晚晴。
她正在整理自己的文具,背对着我们,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收回目光。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草稿纸。
我拿起笔,在上面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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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
【立约人：林默,秦峰】
【赌约内容：以本次模拟考总成绩为准,分数低者,需在全校师生面前学狗叫。】
我写完,在下面签上我的名字。
【林默】
我把纸和笔推到秦峰面前。
签。我说。
秦峰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峰】
他把纸拿起来,对着周围的同学晃了晃。
大家都做个见证啊。
他把纸折好,放进口袋。
林默,你还真有种。我很期待听你叫。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
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子。
第一科是数学。
我拿到卷子,写上自己的名字。
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
第5章
考场上的风波
铃声一落,我便提笔开始答题。
第一题,集合。
第二题,复数。
第三题,程序框图。
我的笔尖在卷面上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没有思考,没有停顿。
题目映入眼帘的瞬间,答案和解题过程便已经出现在脑海中。
十分钟过去。
我做完了所有的选择题和填空题。
我开始做解答题。
解析几何,立体几何,数列,概率统计,导数。
笔尖依旧没有停下。
教室里很安静。
只有偶尔响起的翻动卷子的声音。
坐在我斜前方的苏晚晴,眉头紧锁。
她似乎被一道解析几何题卡住了,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也没有写下最终步骤。
她习惯性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目光无意中扫过我这里。
她看到了我正在写最后一题的卷面。
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她转回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考试开始才三十二分钟。
我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笔。
整张数学卷,答完了。
我从头开始检查。
检查第一遍,确认没有计算错误。
检查第二遍,确认没有步骤疏漏。
检查第三遍,确认答题卡没有填错。
三遍检查完毕,时间过去十五分钟。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把卷子和答题卡翻过来,扣在桌上。
我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我的动作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
他走到我的座位旁,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睁开眼。
他指了指我的卷子,又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用口型对我说：不做了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都做完了
我再次点头。
他拿起我的卷子,翻过来看了一眼。
他的眼睛慢慢睁大。
卷面上写满了工整的字迹,所有的题目,无论大小,都给出了详尽的步骤和最终的答案。
他放下卷子,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走开了。
苏晚晴又一次回头。
她清楚地看到了监考老师和我之间的互动,也看到了老师脸上震惊的表情。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握着笔的手,用力到指节有些发白。
接下来的英语,理综,语文考试。
同样的情景一次又一次上演。
我总是在一半多点的时间就完成答卷,然后开始检查,最后趴在桌上等待考试结束。
而苏晚晴回头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她看我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惊讶,到不解,再到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我交上卷子,走出考场。
天空是灰色的。
要出成绩了。
第6章
震撼全校的成绩单
成绩公布的那天,班主任拿着一张成绩单走进了教室。
他的表情很奇怪。
他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我们班这次考得……很不错。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成绩单上扫视。
我先念一下进入年级前一百名的同学。
他开始念名字。
……王宇,年级九十五……李莉,年级七十二……
每念到一个名字,被念到的同学脸上就会露出喜色。
……赵磊,年级五十一,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
赵磊激动地挥了一下拳头,回头对我比了个耶的手势。
我对他点了点头。
……秦峰,总分695,年级第三。
秦峰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转过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分数,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
……苏晚晴,总分701,年级第二。
班级里响起一阵小声的惊叹。
苏晚晴还是那么稳定,牢牢占据着学霸的位置。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地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接下来,是年级第一。
班主任停顿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
他的目光从成绩单上抬起,缓缓地扫过整个教室,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年级第一,林默。
全班一片死寂。
秦峰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震,她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班主任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语文148,数学150,英语150,理科综合302。
总分,750分。
满分。
轰——
教室里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震惊,怀疑,不可思议。
赵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
默子！默子！你听到了吗！750！满分！全市第一！你他妈是怪物吗！
他的声音很大,吼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班主任抬手往下压了压。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不解。
林默同学,不只是年级第一,也是我们江城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市级模拟考中拿到满分的学生。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站起身。
我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
我的目光越过一张张错愕的脸,直接看向秦峰。
他坐在那里,脸色煞白,像一尊石膏像。
我朝他走了过去。
第7章
你,学狗叫吧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秦峰。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跟随着我移动。
我走到他的课桌前,停下。
他抬起头,眼神躲闪。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虚。
我没有说话。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我把它展开,平放在他的桌上。
是那张赌约。
白纸黑字,两个人的签名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落在纸上,身体抖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林默,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想赖账我问。
我……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肯定是作弊了！对,你一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考满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大了起来。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议论纷纷。
对啊,满分也太夸张了吧
一个月从三百名开外到全市第一,这不可能。
我转过身,看向讲台上的班主任。
老师,这次考试,是全市统一流水阅卷,对吗
班主任点了点头：没错,为了保证公平,所有试卷的批改和复核都是在市教育局统一进行的。
我又转回头,看着秦峰。
你听见了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拿起那张赌约。
走吧。我说。
去哪
升旗台。
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我拿着那张纸,率先走出了教室。
赵磊跟在我身后。
秦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我们班的同学,还有隔壁班闻讯而来的同学,都围在教室门口。
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看着秦峰。
秦峰在众人的注视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他站起身,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走了出去。
我们一路走向操场。
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
高一的,高二的,高三的。
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听说了这件事。
我们走到升旗台下。
操场上已经围满了人。
我走上升旗台。
秦峰也跟了上来。
我站在升旗台的中央,面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苏晚晴。
她站在人群的前方,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复杂。
我把手里的赌约纸条,扔在秦峰的脸上。
纸条轻飘飘地落下。
你,学狗叫吧。我的声音通过空气,传遍了整个操场。
操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秦峰。
无数的手机举了起来,摄像头对准了他。
他的身体在发抖。
他的嘴唇在哆嗦。
叫。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闭上眼睛,双拳紧握。
羞辱,愤怒,不甘,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几秒钟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
他弯下腰。
他低下头。
汪。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大声点。我说。
听不见。
秦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
汪！汪！汪！
声音凄厉。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声和口哨声。
我转过身,走下升旗台。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穿过嘲笑的人群,走出了操场。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
第8章
正式高考降临
我拉开门,走出房间。
餐桌上放着一碗粥,两个鸡蛋。
吃吧,林默。母亲说。
嗯。我拿起筷子。
父亲坐在我对面,他翻着报纸,又放下报纸。
别紧张。他说。
我不紧张。我说完,剥开一个鸡蛋。
吃完早饭,我背起书包,检查里面的准考证和文具。
我们送你。母亲站起来。
不用了,考点很近。我走到门口,换上鞋。
那……加油。父亲说。
我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考点门口,人头攒动。
家长们站在警戒线外,目光投向里面。
我穿过人群,走向入口。
一阵闪光灯亮起。
几个记者举着话筒和摄像机,围住了一个人。
苏晚晴同学,作为本次高考最受关注的考生,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还好,正常发挥。苏晚晴的声音传来。
她旁边站着她的父母。
苏太太,对女儿有信心吗记者把话筒递过去。
我们家晚晴一直很稳,基础扎实,不像有些人,靠一次运气。她的母亲对着镜头说。
是的,学习要脚踏实地,投机取巧走不远。她的父亲补充道。
记者又问苏晚晴：对于之前模拟考出现的黑马,你怎么看
苏晚晴拨了一下头发。
高考,才是真正的试金石。我会用成绩证明一切。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停下脚步。
我拿出准考证,递给监考老师。
老师核对信息,点了点头。
我走进教学楼,身后是嘈杂的人声和相机快门声。
第9章
史上第一个满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脑主机的风扇声。
我坐在电脑前,父母站在我身后。
网页上是高考成绩查询的入口。
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输入准考证号和姓名。
点击查询按钮。
页面跳转。
一行行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语文：150
数学：150
外语：150
理科综合：300
总分：750
屏幕上很安静。
我身后也很安静。
母亲的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父亲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很重。
儿子……他的声音有些抖。
这是……这是……
是真的。我说。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赵磊。
我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卧槽！林默！你他妈是神仙吗！750！满分！你看新闻了吗全省……不！全国都炸了！历史第一个满分状元！赵磊的吼声从听筒里传来。
电话挂断。
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
喂,你好,请问是林默同学吗这里是……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我的手机,我父母的手机,家里的座机,都在响。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打开电视。
新闻频道正在紧急插播一条快讯。
观众朋友们,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本年度高考成绩于今日公布,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本省出现历史首位高考满分状元,考生林默,总分750分……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我的照片,是准考证上的那张。
下面一行红色的滚动字幕：【祝贺！我国高考史上首位750分满分状元诞生！】
第10章
清北抢人大战
门铃响了。
父亲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都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
您好,请问,这里是林默同学的家吗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
我是。我从房间里走出来。
林默同学你好,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王主任。他伸出手。
我握了一下。
我是北京大学招生办的李老师。另一个人也伸出手。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都请进吧。我父亲说。
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中间隔了两个空位。
母亲给他们倒了茶。
王主任先开口：林默同学,首先恭喜你取得满分的优异成绩。我代表清华大学,正式向你发出邀请。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们愿意为你提供一百万元的新生奖学金,专业任选,包括我们最顶尖的姚班和智班。同时,我们承诺你本硕博连读,并为你配备由院士领衔的导师团队。
李老师笑了笑,也从包里拿出文件。
王主任,这就没意思了。林默同学,我们北大出一百二十万奖学金。专业同样任选,我们光华和元培学院的资源,你是知道的。我们也会为你组建最顶尖的导师团队,并且,我们承诺在你入学后,为你启动个人专属的科研项目基金。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
我们清华再追加一套位于首都的教师公寓,在你读书期间的免费使用权。
李老师看向我。
林默同学,只要你来北大,我们直接为你解决父母其中一方的首都户口问题。
王主任的身体坐直了。
李老师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我的父母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我站起来,给他们的茶杯里续上水。
谢谢两位老师。我坐下。
我需要考虑一下。
第11章
雨夜的忏悔
窗外在下雨,雨点敲打着玻璃。
已经是深夜。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赵磊发来的微信。
【卧槽,苏晚晴在你家楼下！淋着雨呢！】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
楼下的路灯旁,站着一个身影。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苏晚晴三个字。
我没有接。
铃声停了。
过了几十秒,又响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接。
我转身离开窗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伞。
我走下楼,推开单元门。
雨水带来的凉气扑面而来。
我走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路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没有血色,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林默……她的声音在发抖。
她向前一步,想抓住我的胳膊。
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她哭着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我们重新开始……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第12章
两个世界的人
我转身走回单元楼的门厅。
片刻后,我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走出来,里面是热水。
我把杯子递给她。
喝点热水,早点回家吧。我说。
她的手抖得厉害,接过了杯子。热气从杯口冒出来。
林默,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问。
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
我看着她。
雨还在下,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
苏晚晴,我开口。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说完,转过身,向单元门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是纸杯掉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接着是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我走进单元门,按下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在我面前打开,又关上。
第13章
卑劣的抹黑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我拿起来,是赵磊的电话。
林默！你快看微博！热搜！有人在黑你！他的声音又急又气。
我挂了电话,点开微博。
热搜榜第一条,是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词条是：高考状元人品败坏
我点了进去。
置顶的一条长微博,是一个匿名的账号发的。
里面罗列了所谓的罪状：欺凌同学、考试作弊、为人狂妄、玩弄感情。
配图是几张伪造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几张我走在路上的抓拍照片,角度显得很傲慢。
评论区已经超过了十万条。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考满分,原来是作弊惯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学霸人设崩塌了。
心疼苏晚晴校花,被这种人渣欺骗了感情。
秦峰才是真男神,早就看透他了。
我的名字和照片,在无数的转发和评论里扩散。
手机又响了,还是赵磊。
这他妈肯定是秦峰那个孙子干的！他家不就是搞传媒的吗！这帮畜生！
我知道了。我说完,挂了电话。
我关掉微博,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映着我的脸。
我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在黑色的背景上飞速滚动。
第14章
资本的崩塌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网络拓扑图。
右下角,一个进度条走到了尽头。
【ACCESS
GRANTED】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窗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夹。
【秦氏集团-财务部-内部服务器】
我点开一个名为2019-2023年账务明细的文件夹。
里面是数不清的表格和文件。
我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名为海外账户转账记录。
又一个文件夹,名为合作协议-补充条款。
我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眼睛扫过屏幕上的内容。
然后,我选中了所有文件,点击下载。
一个压缩包出现在我的桌面上。
我打开一个匿名的邮箱客户端。
新建邮件。
收件人地址栏里,我输入了几个邮箱地址：国家税务总局举报中心、中央纪委国家监委举报网站、几家国内主流财经媒体的爆料邮箱。
邮件主题：【关于秦氏集团涉嫌巨额偷税漏税、官商勾结等严重违法行为的实名举报】
我把那个压缩包添加为附件。
然后,我按下了发送键。
第二天早上。
我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
女主播的声音很急促。
突发新闻,本市知名企业秦氏集团因涉嫌巨额偷税漏税、非法洗钱等行为,于今天凌晨被相关部门立案调查。集团董事长秦建国、首席财务官等多名高管已被控制……
新闻画面里,秦峰的父亲戴着手铐,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押上了一辆车。
屏幕下方的股票行情条上,秦氏集团的股票代码后面,是一根笔直向下的红色线条,跌幅-10.00%。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是：【秦氏集团股票停牌,或将启动破产清算程序】
我关掉了电视。
第15章
我的征途,星辰大海
清华大学的礼堂里坐满了人。
我站在演讲台后面。
台下是上千张年轻的面孔。
我扶了扶话筒。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林默。
我们站在这里,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我们寒窗苦读,不是为了那一张录取通知书,而是为了获得一张通往更广阔世界的门票。
知识的价值,不在于卷面的分数,而在于它能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些什么。
今天,我们以清华为荣。明天,愿清华以我们为荣。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的,也是我们的。
我鞠了一躬。
台下,掌声响起。
我走下演讲台。
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后台通道口等我。
他身边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林默同学,讲得很好。老者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谢谢您。我说。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封口处盖着红色的印章,印章的图案是国徽。
我姓钱。这是给你的邀请函,有兴趣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他的目光看着我。
这关系到我们国家未来五十年的天空。
我接过文件袋。
很沉。
封面上,用黑色宋体字印着两个大字。
【祝融】
我抬起头。
老者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在两个西装男人的陪同下,缓步离去。
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