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军！
卢象升浑身一震，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心潮澎湃。
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代天雄军三万将士，谢陛下赐名！天雄军，必不负陛下所托，为我大明，血战到底！”
朱由检亲自将卢象升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肩上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铠甲，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热火朝天的土地。
“卢爱卿，朕今日赐名天雄军，不只是一时兴起。朕希望你们记住，这支军队，吃的，是皇粮；用的，是国库的银子；守的，是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将领，它只属于国家，属于朕！”
这番话，意有所指。大明朝后期，将领拥兵自重，军队沦为私产，是国之大患。朱由检从一开始，就要将这颗钉子死死地钉进天雄军的军魂里。
卢象升和曹变蛟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深意，齐声应道：“臣等明白！天雄军，永远是陛下的天雄军！”
“好。”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练兵的事，朕不干涉，你们是行家。但有一样，军纪要严，尤其是对百姓的军纪。谁敢骚扰百姓，抢掠乡里，不论是谁，一律军法从事，斩立决！咱们的兵，刀口要对着敌人，不能对着自己的父老乡亲。”
“末将遵旨！”曹变蛟大声吼道，他最敬佩的就是有规矩的军队。
朱由检又勉励了几句，看着天色不早，便在卢象升和曹变蛟的恭送下，乘车返回紫禁城。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
朱由检起身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上朝或是批阅奏章，而是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些清淡滋补的早膳，亲自拎着食盒，再次走向了坤宁宫。
宫门内外，侍卫的数量增加了一倍，一个个都是从京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靠人手，目光锐利，站得笔直。
宫内的太监宫女，全都换成了生面孔，是在懿安皇后张嫣的亲自挑选下，从各宫调来的老实本分之人。
他们走路都是踮着脚尖，说话轻言细语，整个宫殿安静得有些过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紧张感。
朱由检拎着食盒走进来，所有宫女太监立刻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朱由检挥了挥手，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他径直穿过庭院，走入寝殿。
寝殿内，焚着安神的檀香，窗户半开着。
周皇后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件小小的、还未成形的婴儿肚兜，慢慢地绣着一朵莲花。
“皇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早朝都免了吗？”
“别动。”朱由检快步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顺势坐在床边，轻轻按住她的手，将那件肚兜拿过来放在一边。
“你现在是两个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的了。朕今天给自己放个假，专门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