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番子慌慌张张冲进来,声音发颤:“大人!不好了!代王府出事了!”
许显纯眉头一挑:“出什么事?慢慢说清楚。”
番子喘了口气,低声说道:“代王世子朱彝梃,聚起三千家丁,说要清君侧,要杀大人您!”
“什么?!”许显纯腾地站起身,杀气陡然暴涨,“这个乳臭未干的东西,居然敢起兵造反?”
原来,这位代王世子朱彝梃一直与晋商勾连,收了不少油水。这次朝廷铁腕抄家,他自知难逃,竟狗急跳墙,企图调动私兵劫杀东厂官员,以保自身。
“传令,全城戒严,立刻包围代王府!”许显纯当机立断,声音冰冷如铁。
番子犹豫道:“大人,代王是宗室,此事是否上报朝廷再行定夺?”
“宗室又如何?只要造反,那就是逆贼!皇上给了咱家便宜行事之权,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造反,咱家也照样收拾!”
不到半个时辰,代王府已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
府内,代王朱鼎渭正焦躁不安地在书房中踱步,听到门外的嘈杂声,脸色愈发铁青。
“父王,儿臣这也是为了咱们代王府!”
朱彝梃跪在地上,脸上却毫无悔意,“那些晋商是我们的金主,如今他们倒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朝廷这是断我们的生路!”
“混账!”
朱鼎渭怒极,指着他鼻子怒骂。
“你知不知道,通敌是死罪?你这是要毁了整个代王府!”
“可事已至此,不如孤注一掷”朱彝梃仍不死心。
“孤注一掷?你真以为你那三千家丁能扛得住朝廷的兵马?”
“愚不可及!”
就在这时,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王爷,不好了!锦衣卫已经把咱们府围住了!”
朱彝梃脸色瞬间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孽子,你可知罪?”
“父王,我是您的亲儿子啊”
“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不能让你拖垮整个家族。”
朱鼎渭咬牙切齿,厉声喊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绑了!”
几个亲兵涌进来,毫不留情地将朱彝梃五花大绑。
“父王!不能这样!我是一番苦心啊!”
朱鼎渭闭上眼,声音颤抖:“苦心?你若真有一分苦心,就不会做出这等祸国之事。”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管家低声道:“开门请许大人进来。”
大门开启,许显纯带着锦衣卫鱼贯而入,气势压得整座王府几乎喘不过气。
“许大人。”朱鼎渭拱手深揖,“犬子不肖,竟起逆念,本王大义灭亲,已将其擒下,烦请大人发落。”
许显纯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敬佩之色:“王爷深明大义,许某佩服。”
“本王有一请。请大人转告皇上,本王教子无方,理应问罪。但代王一脉传承至今,尚存忠良。望陛下念及本王自缚逆子,宽宥其余族人。”
许显纯点头应下:“王爷请放心,许某一定如实奏报。”
消息传至京城,朱由检凝神细阅奏疏,久久不语。
半晌,他淡淡开口:“朱鼎渭倒是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