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下定了决心,“传令下去,行动提前!今晚就动手!”
“可是公公,”方正化担忧道,“城外的林丹汗还没退,我们现在动手,万一王朴那狗东西真的打开城门”
“他不敢!”魏忠贤打断他,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的自信,“他王朴想两头捞好处,就说明他怕死!他既怕我们手里的尚方宝剑,也怕城外那三千白杆兵!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们跟晋商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张家口的布防图,冷笑道:“所以,我们偏不让他如愿!李若琏!”
“属下在!”
“你立刻带锦衣卫的人,去把守将府给我围了!不用进去,就围着!告诉王朴,就说奉皇上密旨,保护将军安全,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是要软禁他?”
“没错!把他和他的亲兵都困在府里,让他没办法给晋商通风报信,更没办法调动城防营!”
“属下明白!”李若琏领命而去。
“方正化!”魏忠贤又道。
“奴婢在!”
“你立刻去见秦将军,告诉她计划有变,让她马上行动!派一千白杆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四个城门!另外两千人,跟着你,把八大晋商的府邸,全都给我围起来!记住,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是!”
“还有!”魏忠贤最后吩咐道,“告诉秦将军,那个后金贝勒阿敏,一定要给咱家活捉了!这可是送给皇上的一份大礼!”
夜幕沉沉,张家口城中风声鹤唳。
秦良玉换上一身轻便战甲,束发披刀,站在将台之上,声音如雷:“传我军令,白杆兵分三路,一路守四门,谁敢出城,一律格杀!其余两路随我进城抄贼!”
“诺!”
三千白杆兵如潮水般铺开,破夜而动。与此同时,方正化带着东厂番子悄然出动,数百人一身夜行衣,手持短刃钢索,翻墙越脊,如夜枭出笼。
城东,范家府邸。
还没等范永斗喝完一口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暴喝:“奉旨抄家!所有人不许动!”
轰!
府门被白杆兵一脚踹飞,紧跟着东厂番子蜂拥而入,手持圣旨,直奔内院。范永斗还没反应过来,一名番子已闪身过来,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茶几:“你这卖国贼,还想嘴硬?”
“你们凭什么啊!”
不等他喊完,就被几个番子反绑着丢在院中,满地金银珠宝都滚出来了。
与此同时,乔家、杜家、赵家等七大家,也没好到哪儿去。八大晋商多年积攒下的私兵,训练虽严,却哪里是白杆兵的对手?更别说,这次东厂是下了血本,连从京师调来的死士都带上了。
打了一个时辰不到,晋商的私兵便如散沙一般土崩瓦解。还有几家不死心的,居然从地窖里摸出火铳来,结果一轮弓箭扫射,直接压了下去。再强的火器,也经不住无孔不入的夜战兵。
到了三更天,八大府邸齐齐告破。
金银、珠宝、名画、珍玩,堆得如同小山。更可怖的是,数箱用油布包裹的信件和账册被东厂番子搜了出来,一打开,尽是满文密信与后金密约。
“好家伙,卖国卖得这么明目张胆!”方正化冷笑着,将其中一封写有“汗王亲印”的信件拿起,“有了这玩意儿,看他们还怎么抵赖!”
不远处的马厩中,东厂死士也把藏在草料堆里的“阿敏”拖了出来。这位后金贝勒还在发懵,一脸的不甘:“你们大明,不讲规矩!”